江夏其實對溫婉生了什麼沒什麼興趣，但還是問道：「生了什麼？」

　　「生了個女兒。聽說還難產，還有產後出皿。他們也來市裡的醫院生孩子，來不了這家，在隔壁家。我也是聽周莉說的，周兵強媳婦在電話裡知道生了個女兒可不高興了，她將養給溫婉坐月子的雞都賣了！還問咱們家要不要！」

　　江夏：「……」

　　周母：「我養了四十隻雞，要來幹嘛。不過她這就過分了吧！第一胎是女兒，還可以生第二胎啊！要我說現在第一胎是女兒更好。」

　　田採花：「誰敢保證第二胎就是兒子，又不是人人都像小夏這樣有福氣！一下子啥都有了，別人三年抱兩，她一年抱三。」

　　江夏：「……」

　　「不過聽周莉說那孩子挺胖的，有七斤多。比咱家三個娃壯多了！但是三胞胎每個孩子能有四斤多也很好了。」

　　田採花看著江夏生完孩子後的身材，這胳膊還是這麼細，臉蛋也沒變大餅臉。

　　「你懷孩子的時候一天吃十頓八頓，嘴巴都不見歇的，怎麼就不胖呢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哪有那麼誇張？

　　她哪有一天吃十頓八頓！

　　江夏：「我也胖了，隻是不知道現在體重多少，應該胖了十斤。」

　　「我生完文光胖了十斤，生完文宗又胖了十斤，生完光宗耀祖四兄弟到現在，一共胖了四十斤！我做女孩子也是很苗條的，像你一樣瘦！一樣好看！阿環，你說是不是？」

　　何杏環暗笑：「是，你年輕時高高瘦瘦，村裡一枝花。」

　　「是吧！」田採花滿足了，然後又和江夏說李秀嫻的事。

　　「廖瑞祥和馮藝芬打離婚官司呢！馮藝芬要廖瑞祥五千塊，還要他給她在鎮上買一棟房子，養殖場賺的錢，也要分她一半！每個月還要給她二十塊生活費！」

　　田採花幸災樂禍的道：「這不是參照李秀嫻當時的要求來說嗎？李秀嫻知道會不會覺得應該給啊，畢竟是她不要臉在先！」

　　江夏沒說話，也不知說什麼。

　　田採花也不需要江夏說：「廖瑞祥不答應給錢，馮藝芬就三不五時的去學校找李秀嫻麻煩，現在李秀嫻都沒去學校上課了，不知道是不是被停職了。真是活該！」

　　不能再當老師，看她以後還怎麼高高在上！

　　說完李秀嫻，田採花又打算說村裡其他人的八卦，周承磊聽不下去了，江夏還要休息，他道：「大嫂，快四點了，你不回家嗎？再不回去，回到家天都黑了。夜路不好走，要不今晚在市裡過夜？」

　　田採花一聽也顧不上說話了，趕緊回家：「不過夜，家裡一堆活要幹，我先回去了！」

　　田採花回到村裡天已經黑了，第二天一早，她去菜園子澆菜，然後一個早上幾乎整條村都知道江夏生了三胞胎，二個男孩一個女孩。

　　到了下午，田採花又去了碼頭接魚貨，然後整個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了江夏生了三胞胎，二個男孩一個女孩。

　　那真的是惹來了各種的羨慕妒忌！

　　別人最多能生兩個，她一下就三個。

　　今天周兵強媳婦去市裡看孫女，順便送吃的，忍不住埋怨：「我當年生完第二天就下地了！人家一口氣生三個孩子都沒事，你生個丫頭片子，一天天都是事！懷著的時候，啥都沒幹的了，還難產！我看你就是懶出來的。」

　　溫婉身體很虛，不耐煩聽這些，但聽見一口氣生了三個，還是看向她：「江夏生了？什麼時候生的，她沒難產？」

　　周兵強媳婦翻白眼：「當然沒有，你以為人人像你！應該是比你遲一天生的吧！你下午，她應該是第二天早上，我也不是很清楚。」

　　溫婉好奇江夏生了兒子還是女兒的，又問：「她生了什麼？」

　　「二個兒子，一個女兒。一下子兒女雙全，湊了個好字。真是好命！」

　　語氣又酸又澀，恨不得將孫女換過去，將那三胞胎換過來。

　　周兵強媳婦是真羨慕了！

　　溫婉沉默了。

　　不是江夏好命！

　　是她掌握了先機。

　　事先將周承磊牢牢抓住了。

　　這下周承磊和周家的人更加對她如珠如寶吧！

　　溫婉看了一眼周國華懷裡的嬰兒。

　　不像自己，生了個女兒，周兵強兩夫妻隻看了一眼，連抱都不願抱。

　　周兵強媳婦將飯菜拿出來：「不過聽說那三胞胎出生就進保溫箱了，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。」

　　溫婉沒說話，反正在這年代，三胞胎肯定不好養。

　　周兵強媳婦將飯菜拿到她面前對兒子道：「別總是抱，抱習慣了，天天要抱，誰有空抱她！一個個都要侍候！快放下她，過來侍候你媳婦吃飯吧！」

　　溫婉看了一眼飯菜，蒸水蛋加鹹菜，連雞湯或者魚湯都沒有，有點不可思議：

　　「就吃這些？」

　　周兵強媳婦：「不然呢？我以前坐月子的時候，連雞蛋都沒有，隻有鹹菜！」

　　生了個賠錢貨，還想吃什麼？

　　她將雞都賣了！

　　溫婉直接氣飽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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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冒著性命危險給周國華生孩子，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，就吃這些？

　　周國華皺眉：「媽，小婉要補身體，孩子也要喝奶，你做點雞湯，魚湯。不然孩子連奶都沒得吃。」

　　周兵強媳婦想到沒奶水還要買奶粉，沒好氣道：「你自己再去買個湯給她喝！」

　　*

　　隔壁醫院，江夏剛吃完午飯。

　　午飯是周父周母送過來的，清蒸鱸魚，薑汁雞兇肉，蝦仁蒸水蛋，還有鴿子湯。

　　沒有青菜，周母覺得坐月子不能吃青菜和水果，青菜和水果寒涼。

　　江母和江父也過來了，送了一保溫瓶的鯽魚湯過來，魚湯是江父下班回去做的，顏色奶白，奶白。

　　兩人早中晚都會過來，也是給江夏送點湯水。

　　現在江夏不用喝水，兩邊的父母準備的湯都夠她喝了，除了湯，還有姜米茶。

　　桌面上擺著四個保溫瓶裝的都是給她下奶的湯。

　　有奶白色的鯽魚湯，有雞湯，有章魚木瓜花生湯，還有鴿子湯。

　　昨天江夏也喝了許多湯，但沒有什麼母乳，孩子都是喝奶粉沖的奶。

　　今天一早起來，高大夫過來檢查總算有了，還教江夏弄了一小奶瓶出來，六十毫升不到。

　　高大夫拿去喂孩子了，母乳餵養比奶粉好。

　　孩子在保溫箱，都是由護士喂的，他們隻能去看看。

　　待大家都離開後，江夏對周承磊道：「你出去一下，順便把門關上。」

　　周承磊就問：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漲奶了，疼，你快出去，關門。」

　　周承磊下意識看了一眼，然後就看見江夏的衣服逐漸濕潤。

　　他快步去關門，但沒出去，關上門又走回床邊：「怎麼弄？你教我。」

　　昨天晚上和早上高大夫給她通乳的時候，將他趕出去了，他不會。

　　「不用，你出去，我自己來。」

　　「你生，我養，這些活計不是應該我來做？」周承磊去洗乾淨手，坐到她身邊，伸手去解扣子。

　　江夏：「……」

　　半晌之後，周承磊扶著江夏出了病房，給孩子們送午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