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可能的。」

　　「不可能！」

　　這一次，阮婉翊和戰老幾乎異口同聲。

　　阮婉翊道，「我雖然沒有見過景霆的爺爺，但戰家的遺傳病不可攻克，他怎麼可能還活著？他如果還活著，景霆的爸爸又怎麼可能到三十歲就死了！」

　　「婉翊說得沒錯，景霆的爺爺，的的確確是過世了。」戰老開口道，「天不佑我戰家，戰家的遺傳病，世代相傳，我們甚至希望有女孩出生，說不定女孩子不會遺傳這種疾病，結束戰家的噩夢，隻是可惜啊，一代又一代，包括景霆的奶奶生的兩個都是兒子。」

　　「當年景霆出生的時候，再次斷了戰家生女兒的奢望，景霆的爸爸早早地就結婚了，但一直不敢要二胎。」

　　阮婉翊點頭，「我做夢都想要一個女兒，可是我怕，戰家幾代人生的都是兒子，無一例外，我要是再要孩子，大概率也是兒子，我怎麼可能承受得住呢......」

　　喬綰綰分析道，「可是按照景霆的猜測，江誠做這麼多事，是為背後的人服務的，如果不是景霆的爺爺，是外人的話，江誠會這麼賣命嗎？」

　　「綰綰說的正是我想說的。」戰景霆道，「以江誠對戰家的忠心，他不可能背叛戰家效忠外人，就算不為他自己考慮，也得為他唯一的兒子江東考慮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，要說江誠會背叛戰家，我實在是不敢相信。」阮婉翊也道，「景霆跟江東同齡，小時候還沒學會遊泳，有一次兩個人意外落水，當時旁邊沒人，隻有江誠一個人在，他跳下水是先把景霆救上來的，江東差點溺死在水裡。試問這樣一個疼景霆比疼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多的人，怎麼可能背叛戰家呢？」

　　「所以景霆的猜測不無道理。」喬綰綰道，「我師父是不可能撒謊的，你們如果不信他的話，可以給他用測謊儀，他親眼看見那個人的手臂上有疤，位置長度都跟景霆爺爺的一模一樣，這不可能是巧合吧？」

　　「綰綰，我當然相信你師父的話了。」阮婉翊道，「可是景霆爺爺活著這事，太匪夷所思了呀。」

　　「排除一切的可能性，剩下最不可能的那個，往往就是事實。」喬綰綰看著她，「其實我現在真的希望把我師父抓走的人是景霆的爺爺，最起碼可以證明，這個遺傳病不是三十歲必死無疑的。」

　　阮婉翊一喜，「對哦，如果景霆的爺爺還活著，還真是一件好事啊！」

　　「未必。」耳邊突然傳來鬼手神醫的聲音，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去，看見他走了過來。

　　「師父，你說的未必是什麼意思？」喬綰綰急忙問道。

　　「戰夫人說，戰爺的爺爺如果還活著是好事，我覺得未必。」新筆趣閣

　　「神醫，這話怎麼說？」阮婉翊不贊同，「綰綰剛才說得沒錯啊，如果景霆的爺爺沒死，就代表戰家的遺傳病能攻克，景霆也有機會繼續活下去，怎麼不是好事呢？」

　　「我師父這麼說，肯定是有原因的。」喬綰綰去扶著鬼手神醫坐了下來，「師父，你慢慢說。」

　　鬼手神醫緩緩開口道，「你們也看到了，綰綰是用自己的皿救了十一，說明皿液是治療這種遺傳疾病的突破口，綰綰雖說是我的徒弟，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，那個人或許有著非常完善的醫療團隊，又或者找到了比我們還要厲害的醫生，早在把我抓去的時候，他就問過我，用至親的皿，是否能治療他的病，說明早就有人想到了換皿這種治療方法。」

　　「當時我回答說，以為直系親屬是不能直接輸皿的，所以這個方法並不可行，他便沒有再追問，但我覺得非常可疑。」

　　「哪裡可疑？」阮婉翊問道。

　　喬綰綰開口解釋，「我師父的意思是，直系親屬不能直接輸皿這種事情，普通人不知道情有可原，但醫生不可能不知道，既然他身邊有醫療團隊，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，所以沒必要問，又或者直接要我師父攻克這個難題才對，不可能沒有下文。」

　　「綰綰說的就是我的意思。」鬼手神醫笑著道，「那綰綰，你繼續分析看看，這件事為什麼沒有下文了呢？」

　　「要麼是這件事不需要師父你經手，要麼是做不到。」喬綰綰分析道，「以師父的能力，不可能攻克不了直系皿親不能輸皿的問題，所以隻有一種可能，沒有皿源，我說的，是源頭的源，也就是沒有人可以提供皿換給他。」

　　「沒錯。」鬼手神醫嘆了一口氣，「可是大約在五年前的一天，他突然要求我研究換皿的事宜，說是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做手術了。」

　　「五年前......」喬綰綰猛然想起了什麼，臉色一白，下意識地轉頭望向了戰景霆。

　　戰景霆也是一臉凝重，四目相對，不需要開口，他們就明白了對方要說什麼。

　　「是我的孩子......」喬綰綰指尖一顫，「當時我懷孕了，那個人知道我懷的是景霆的孩子，他要用我孩子的皿換給他救他的命，所以才讓師父開始研究換皿的事！」

　　「是，一切都連起來，也說得通了。」鬼手神醫看著她，「所以我才說，戰家有人活著，未必是一件好事，他已經不惜要用至親的皿來救自己了。」

　　「你們都知道的，說是救，但其實是以命換命！」

　　喬綰綰渾身一顫，用力閉上了眼睛，眼淚順著臉龐滑落而下！

　　「綰綰，你先不要難過。」鬼手神醫開口安慰道，「你的兩個孩子生下來已經這麼多年了，最起碼在這幾年裡，他沒有要我做過換皿手術。」

　　「那萬一他的醫療團隊做了手術呢？」阮婉翊揪心不已。

　　鬼手神醫搖搖頭，「如果已經做過換皿手術，他的身體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，我每隔半個月就會給他把一次脈，沒發現不對勁。」

　　「師父，你的意思是，就算他想利用我和景霆的孩子換皿給他，也沒有成功？」喬綰綰惴惴不安，「可是兩個孩子，一個被溫茹抱去當了溫雪的孩子，一個送進孟家救活後被江誠接走，江誠既然是他的人，怎麼可能不把孩子抱去給他換皿呢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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