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可艾眼淚嘩嘩的往下流，邊流邊搖頭：「不……這不是真的，這肯定是假的，既然我母親跳了河，那為什麼蘇茹會成為我的母親，我外公外婆，難道就不知道這件事？」

　　「這就是郭啟華的高明之處，聽說他當時帶傷去了蘇家老宅，求到你外婆面前，說你母親因為不瞞他勸她與你外婆和好，發脾氣對他動了刀子，之後帶著你妹妹去向不明。」

　　「我外婆難道就接受了這件事？」蘇可艾怎麼都不相信。

　　寒臨淵搖頭：

　　「當然沒有，聽說當年蘇家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，滿城尋找你母親，後來才知道你母親帶著你妹妹跳了河，而蘇茹因為替郭啟華擋刀，差點死了不說，還被一刀刺中子宮，徹底的失去生育能力。」

　　「我外婆該不會是因為內疚，才允許她嫁給郭啟華，成為我母親？」蘇可艾隻覺得不可思議。

　　寒臨淵道：「當時的情景如何已經沒人知道，這恐怕得去問你外婆，不過據那位老人說，蘇茹是一年後才嫁給郭啟華，後來時間長了，就沒人再提她的身份，她本就是蘇家養女，自然也就成了蘇家女兒。」

　　「所以被蒙在鼓裡的人隻有我，隻有我不知道她不是我的母親，隻有我從小到大還百般依賴她，真心實意地喊她媽媽？」

　　蘇可艾瞞臉諷刺，感覺自己就是個被愚弄的傻子。仟韆仦哾

　　「你當時太小，沒有記憶也不奇怪，外婆沒告訴你，也是不想你傷心。」

　　蘇可艾並沒有怪外婆，隻是覺得自己太蠢了，小時候外婆很少讓她回蘇家，看著她的目光裡總是充滿慈愛跟內疚，可她一直不懂為什麼，還當是外婆覺得對她太嚴厲，心疼她，原來不是！

　　「你剛不是說我媽媽的失蹤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，可為什麼又說她是自己跳的海河？」蘇可艾總覺得她忽略了什麼。

　　寒臨淵道：「老傭人是這樣說的，可我卻不這樣認為，一個敢拿刀傷自己丈夫跟小三的女人，又怎麼會跳河自殺。」

　　是了，她母親怎麼會扔下她自殺，蘇可艾也不相信這是真的，那如果她母親不是自殺，她又出了什麼事，去了哪裡？

　　這麼多年為什麼都沒有回來找過她？

　　蘇可艾雙手掩面，心裡的悲傷不可抑制的湧上來，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，哭得難以自禁：「難道我母親跟妹妹都已經被郭啟發害死？」

　　寒臨淵心跟著抽痛，趕緊一把抱住她道：

　　「怪我沒說清楚，其實當初你母親的確是落了水，不過很快又被人救起，聽說你妹妹也被救她的人一起帶走，她們肯定還活著，不要哭，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們，你哭的老公心都要碎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蘇可艾平常不是個脆弱的人，哪怕是這種事，隻要能讓她放縱的哭一場，她也能很快地收斂好情緒，可被寒臨淵抱在懷裡哄著，反倒是讓她有些哭不出來。

　　她微握成拳的手，輕輕在寒臨淵肩頭捶了兩下，心裡的傷心硬是給憋了回去，牙齒微微咬著嘴唇：寒臨淵說的對，她媽媽跟妹妹一定還活著，她必須找到她們。

　　寒臨淵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拳頭，微微收緊握住，帶到自己眼前低頭吻過她的手指，讓她鬆了力道，與她十指交握。

　　他又微微擡起頭，一點一點吻掉她的眼淚：「小姑娘的臉要乾乾淨淨的才漂亮，怎麼能總讓眼淚打濕。」

　　「誰是小姑娘。」蘇可艾嗔他一眼，不好意思地推開他。

　　她怎麼能在他面前哭成這樣，太丟臉了。

　　寒臨淵一把捉住她的手，又把她拉回懷裡：「你忘了我說過的話，我要把你當女兒寵，以後在我眼裡，你就是我的小姑娘。」

　　「說什麼胡話，別瞎說，讓人聽見了多不好。」

　　蘇可艾掙紮著起身，又道：「我一會得去公司，你有空陪陪小錦跟素素，我替小錦做過檢查了，不出意外，我應該能治好他不肯說話的毛病，還有素素……她才是你的小姑娘！」

　　說到這個，蘇可艾的睫毛顫了顫，心情有些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