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達成一緻
溫嘉月咬了下唇,不知該如何選擇。
兩個問題換一個問題,似乎是她虧了。
可是這個問題關乎著她會不會懷孕,實在有些難選。
沈弗寒也不催她,隻是說道:「你先去梳洗。」
溫嘉月緩緩點頭。
關上盥洗室的門,她還在沉思,連如意叫她也沒聽見。
如意不得不輕輕拍了她一下:「夫人,想什麼呢?」
溫嘉月回過神,搖了搖頭。
「沒什麼。」
梳洗之後,她不糾結了,做好了決定。
反正沈弗寒又不知曉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,照著和沈弗念說的那番話重新說一下不就行了?
待內室隻剩下他們兩人,溫嘉月終於說道:「昭昭還小,我隻想將愛全都給她,暫時不想要孩子,所以才不想同房。」
這句話完全可以回答他的兩個問題了。
而且,她也不怕沈弗寒不相信,她對昭昭的愛有目共睹。
沈弗寒沉吟良久,問:「以前怎麼不告訴我?」
溫嘉月作柔弱狀,垂眸道:「我不敢。」
「為何不敢?」
她輕聲道:「我知道子嗣對你有多重要,你知曉之後,一定不會答應的。」
溫嘉月確實有一部分考量。
連沈弗念都想讓沈弗寒儘快有個兒子,不用猜,他肯定也是想的。
所以她才會費盡心思地想要將避子湯的事瞞過去。
沈弗寒垂眼問:「你覺得,子嗣對我有多重要?」
溫嘉月愣了下,忽然想起沈弗念的話來,脫口而出。
「你都二十四了,連個兒子都沒有,偌大的家業誰來繼承?」
沈弗寒問:「二十四歲的年紀,很老嗎?」
溫嘉月差點又將沈弗念說的那句「萬一你早死呢」說出來。
她努力忍住,連忙搖頭。
沈弗寒淡聲道:「若是兒子真的重要,早在你第一次不答應行房的時候,我便納妾了。」
溫嘉月詫異地看著他,似乎是這個道理。
她問:「所以,子嗣對你來說不重要嗎?」
「暫時不重要。」
暫時……溫嘉月斟酌著這個詞,下意識問:「暫時是多久?」
她心頭一喜,難道在子嗣問題上,她會和沈弗寒達成一緻嗎?
正好她不想生,他也不想生,皆大歡喜。
「我也不知,」沈弗寒看著她,坦然道,「但我每個月都在服用避子湯。」
溫嘉月猛然擡眸,她竟然真的猜對了。
不過,這世間真的有男子服用的避子湯嗎?
「自然有,」沈弗寒淡然道,「隻是甚少有男子願意服用,所以藥方險些失傳。」
溫嘉月怔了怔,忽然想起上輩子。
她和沈弗寒三日一次的行房從未斷過,按理說早該有孕才是,可是生下昭昭後,她卻三年無所出。
難道他那時也一直瞞著她喝避子湯嗎?
她忍受了老夫人三年的唾罵,也曾懷疑過自己的身子不爭氣,到頭來竟不是她的錯嗎?
溫嘉月覺得荒謬又可笑,沈弗寒隱瞞這麼久,到底又是為什麼?
她低聲問:「侯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服用的?」
沈弗寒卻沒回答,微微眯起眼睛,反問道:「這個問題重要嗎?」
溫嘉月頓了頓,現在看來,確實不重要。
畢竟她並不知曉沈弗寒上輩子到底有沒有服用。
她換了個問題:「侯爺為何不想要第二個孩子?」
沈弗寒沒有回答,隻是望著她,神色晦暗不明。
溫嘉月被他看得心頭髮顫,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。
沈弗寒終於開口:「沒有不想要,隻是當初成親兩個月便有孕,在我意料之外。」
溫嘉月微微抿唇,她明白他的意思了,他貪戀她的身體,所以不想讓她這麼快便懷上第二個。
上輩子,他也一定在堅持服用避子湯。
可是他從未告訴過她。
溫嘉月覺得可笑,她因為子嗣一事在老夫人那裡受的氣,又算是什麼呢?
心緒正亂著,沈弗寒忽然開口。
「原本我沒想告訴你,我怕你會多想。」
溫嘉月微怔,下意識問:「現在為何又說了呢?」
沈弗寒似乎一直在等她問這句話,待她話音剛落便開口了。
「因為現在的你和以前不太一樣。」
溫嘉月心尖一顫,生怕他看出什麼,佯裝鎮定:「侯爺想多了,哪裡不一樣了?」
她一直都知道沈弗寒眼光毒辣,隻是他從未提過此事,她便也僥倖地覺得他並沒有看出來。
可今日開誠布公地談過之後,她才知曉他將她的所有變化都看在眼裡。
她不禁想起上輩子的她。
若是聽聞沈弗寒說出這樣一番話,她確實會多想。
會想他是不是厭惡她、看不起她,所以才不給她一個孩子。
不管他解釋多少遍,她也隻會當他在找理由,最後鑽進死胡同裡出不來。
沈弗寒知曉她的性子,上輩子服用避子湯瞞著她,並不奇怪。
現在她不會再因為他的話傷春悲秋了,所以他才會將此事告知於她。
她有了變化,所以導緻了沈弗寒的變化。
「你說沒有便沒有。」沈弗寒並不反駁。
溫嘉月回過神,輕舒一口氣。
沒想到他今日這麼好說話,居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不過她有點擔心,他會不會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忽然來個回馬槍?
想到這裡,溫嘉月索性岔開話題:「天色已晚,侯爺明日還要上值,不如先睡吧。」
沈弗寒揚眉問:「我們已經聊完了?」
溫嘉月一頭霧水地問:「還有什麼事?」
他靠近她,低聲道:「你已經知道我服用避子湯了,所以,三日一次的行房,要不要繼續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