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回懟沈弗寒
第287章回懟沈弗寒
薄唇溫軟,含著她的唇齒反覆品嘗。
溫嘉月無力地推他,被沈弗寒輕而易舉地制止。
就算他現在隻有一隻手能動,彼此的力量依然懸殊。
「阿月,」他蹭著她的鼻尖,「求了你這麼久了,讓我如願,行不行?」
說話時,他的唇時不時地碰到她的,一觸即離,莫名的癢。
溫嘉月咬唇不語,他什麼時候求她了?
而且,淡漠疏離的沈大人,會求人嗎?
似是感受到她的抗拒,沈弗寒皺了下眉,連溫和體貼都不頂用了嗎?
她的心思太難猜。
沈弗寒低嘆一聲:「算了,看來有了誥命之後,我便可以棄如敝履了。」
溫嘉月覺得他這話說的奇怪,她什麼時候棄如敝履了?
她辯解道:「晌午我已經喊了夫君。」
見她還知道解釋一句,沈弗寒勾了下唇,卻又很快隱去。
他慢悠悠地問:「再喊一聲別的,是不是就會要了你的命?」
溫嘉月半晌才道:「我說不出口。」
這個稱呼可真是……膩死人了,上次能說出來,是因為她那時意識不太清醒。
現在讓她喊,她拼盡全力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沈弗寒眸光轉冷,喊蜻蜓哥哥便能喊出來,喊弗寒哥哥就喊不出口?
並不是空穴來風,學了這麼久的唇語,他也是能分辨一二的。
那日他們的口型,他分析過數次,他很確定溫嘉月說了蜻蜓哥哥,所以裴懷謹才會笑得那麼開懷。
面對一個十餘年未見的陌生人,蜻蜓哥哥張口就來。
面對成親兩年的夫君,她卻說不出一句弗寒哥哥。
裴懷謹到底憑什麼?
他壓下心底的煩躁,盡量平和地問:「為何說不出口?」
溫嘉月誠實道:「我從來沒有這樣喊過,覺得彆扭。」
如果沈弗寒也和蜻蜓哥哥一樣,是她小時候的玩伴,她當然可以說出口。
可上輩子喊夫君,這輩子喊侯爺,她早就習慣了,忽然讓她說這種孩子似的稱呼,她怎麼可能毫無負擔地說出來?
沈弗寒眸光稍暗,因為這樣喊過裴懷謹,所以再次說出口便不覺得彆扭了嗎?
原來在她心裡,先遇見的人真的可以成為例外。
沈弗寒不禁想,若是在她小時候,他找個理由把她接到侯府教養便好了。
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順理成章地成親,她的眼裡也隻會有他的身影。
可惜不會有人給他重來的機會,他隻能繼續想辦法。
「侯爺,你別為難我了。」
溫嘉月蹙眉出聲,沈弗寒回過神。
他低聲問:「這樣便算是為難了嗎?」
他撫摸著她如畫的眉眼,在眉心處印下一個深沉的吻。
眉心在發燙,溫嘉月覺得他的舉動奇怪又彆扭。
沈弗寒盯著她看了片刻,收回捂在昭昭臉上的那隻手。
溫嘉月這才發現,不知不覺間,昭昭竟已經睡著了。
「看著我,」沈弗寒道,「先叫一聲沈弗寒。」
溫嘉月疑惑地問:「難道你是要教我?」
她實在不明白,沈弗寒怎麼對這個稱呼如此執著。
「你喊便是,」沈弗寒淡然道,「拿出你喝醉時的氣勢。」
溫嘉月不由得瞪他一眼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生氣的時候便容易多了,她想也不想便開口:「沈弗寒。」
她在心裡補充一句,討人厭的沈弗寒。
大晚上不睡覺,非要讓她喊什麼弗寒哥哥,膩死了!
「再叫一聲哥哥。」
溫嘉月張了張口,說不出來。
她已經睏倦了,和他商量道:「我多喊幾聲夫君行不行,這個稱呼以後再說。」
沈弗寒思忖片刻,微微頷首。
「夫君夫君夫君,」溫嘉月連喊三聲,「這樣可以了吧?」
沈弗寒忽的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。
他慢條斯理地開口:「我沒說要交換,所以你也要喊弗寒哥哥。」
溫嘉月氣不打一處來:「沈弗寒!」
她負氣地背過身去,哪有這樣的人,她不陪他玩了!
見她生氣,沈弗寒有些困惑,她怎麼忽然不高興了?
他隻好哄她道:「阿月,我說著玩的,你別當真。」
溫嘉月還是不想理他,閉上眼睛睡覺。
「我不提了,好不好?」他似是無奈地開口,「脾氣怎麼這麼大?」
聽到前半句,溫嘉月已經準備找個台階下了。
讓沈弗寒說這兩句話也夠了,她也不能太使小性子。
畢竟誥命是靠他拿到手的,今日老夫人嫌棄她,也是沈弗寒主動幫她說話。
他今日若是不說那些話,溫嘉月自己也會懟,老夫人一樣會心悸發作。
由她來說和由沈弗寒來說,意義完全不同。
反之閑言碎語會傳遍整個長安,說她不敬長輩。
溫嘉月一直覺得,因為這些小事生氣不值得,所以一直耐心地與他說話。
她甚至還在想,以後她需要依靠沈弗寒的地方多的是,所以不能把彼此的關係鬧得太僵。
但是一聽後半句,他說的是什麼話?
溫嘉月心頭火起,耐心徹底告罄,她的脾氣還不夠好嗎?
意識到脾氣好並不能換來尊重,反而讓他變本加厲,溫嘉月果斷回懟。
「侯爺第一天知道?看來我以前就是脾氣太好了,才讓你當成軟柿子捏!」
沈弗寒怔了怔,看著面色漲紅的溫嘉月。
她的呼吸有些急促,兇口也起伏不定,顯然是一副氣極了的模樣。
他確實第一次見她如此生氣,甚至比方才更加生氣。
他又說錯話了?
沈弗寒琢磨片刻,解釋道:「阿月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溫嘉月追問:「那你是什麼意思?」
沈弗寒一時啞然,良久才道:「我隻是隨口感嘆,並不是說你真的脾氣不好的意思,你……不要生氣。」
他沒怎麼哄過人,語氣分外僵硬,還帶了點小心翼翼。
靜默片刻,他忽然發現,除了這句話之外,他想不出別的了,大腦一片空白。
在朝堂之上舌戰群儒的沈大人,面對生氣的妻子,卻也隻有詞窮的份。
他和溫嘉月的關係已經夠緊張了,他不想讓她更加討厭他,可是怎麼就鬧到了這一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