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至少讓她知曉他的心
屋裡暖陽正好,溫嘉月坐在榻上看書。
昭昭在一旁擺弄著九連環,聲音清脆,並不吵鬧,反而像樂音似的。
似是玩累了,昭昭趴在她懷裡,和她一起看書。
溫嘉月笑道:「昭昭看得懂嗎?」
昭昭不認識字,但是她看得懂書裡的畫。
這一頁畫的便是高山流水,泛舟遊船。
她眨巴著眼睛,拉住溫嘉月的手著急地晃來晃去。
「娘親娘親。」
溫嘉月放下手裡的書,柔聲問:「昭昭怎麼了?」
昭昭模仿著劃船的動作,揚聲道:「船!」
「我們昭昭想坐船了啊,」溫嘉月看向如意,「你去準備吧。」
昭昭的生辰過去半個多月了,居然還記得劃船的事,溫嘉月很是欣慰。
見娘親答應,昭昭撲在她懷裡撒嬌。
她奶聲奶氣道:「爹爹、去。」
「你爹爹還有事要忙,娘親陪你,」溫嘉月揉揉她的臉,「好不好?」
昭昭想了想,乖乖點頭,不吵不鬧的。
溫嘉月更加欣慰,幸好女兒這輩子跟她更親。
收拾妥當,溫嘉月準備過去,剛走出院子便遇見了沈弗寒。
她怔了怔,問:「侯爺怎麼回來了?」
沈弗寒與她一同出聲:「去哪?」
「昭昭想劃船,我帶她去湖邊。」
沈弗寒頷首道:「我也去。」
其實他根本沒有想出辦法。
他對朝堂之事與大理寺的案子遊刃有餘,卻唯獨參不破男女之事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做,但是他想,順著溫嘉月,總歸是沒錯的。
溫嘉月下意識推辭:「不用的,侯爺事多繁忙,我陪昭昭去就行了。」
沈弗寒沉默一瞬,道:「事再多,也有時間陪你……和昭昭。」
他第一次說這種話,神色有些許不自然。
他不想再找別的理由,至少要讓她知曉他的心。
溫嘉月詫異地看他一眼:「好吧,侯爺有空就行。」
見她答應,沈弗寒從奶娘手裡接過女兒,親自抱著。
九月中旬,秋高氣爽,府裡的桂花送來陣陣香氣,卻壓不住沈弗寒身上的熏香氣息。
溫嘉月聞出是上次買的熏香的味道,不由得有些驚訝。
她還以為沈弗寒不會用呢,沒想到這麼快便點上了,也不知朝堂上出了什麼事。
既然他心情不好,溫嘉月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,以免殃及池魚。
很快便到了湖邊。
荷花快要凋謝,偶爾有幾隻蜻蜓盤旋在半空中,等他們一行人走近,蜻蜓飛遠。
沈弗寒瞥了眼蜻蜓,又望向溫嘉月。
她滿眼都是女兒,笑盈盈道:「走吧,娘親帶你去坐船。」
沈弗寒的神色好看了不少,待她們母女倆坐上船,他叫來管家。
「湖邊的蜻蜓一個都不許留,以後府裡也不許出現。」
管家愣住了,派人捉來蜻蜓的是侯爺,派人將蜻蜓趕走的也是侯爺,這才幾個月啊,侯爺居然這麼善變。
但是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管家,自然不敢說這話的,連忙應是。
他等著侯爺接下來的吩咐,沒想到侯爺徑直走了。
管家再次愣住,就為了這麼件小事?
看來侯爺最近挺……閑的,管家一邊想一邊走遠。
「侯爺和管家說什麼呢?」
待沈弗寒坐上了船,溫嘉月好奇出聲。
「沒什麼,」沈弗寒淡然道,「一些小事。」
看來他不想告訴她,溫嘉月便「哦」了一聲,沒再多問。
見她神色不對,沈弗寒問:「怎麼了?」
「沒事啊。」
溫嘉月將女兒的小手放進湖裡,讓她玩水。
沈弗寒思索片刻,解釋道:「我讓管家再買些魚,湖裡的魚有些少。」
溫嘉月狐疑地擡眸看他,他今日怎麼知道解釋了?
沈弗寒亦陷入沉思,難道她不是因為此事不高興?
溫嘉月露出個笑:「原來是這樣。」
無論如何,沈弗寒能告訴她便是進步,雖然隻是一件小事。
沈弗寒鬆了口氣,看來他猜對了。
他在心裡默默記住,以後她問的話,他都要回答。
他不禁想起裴懷謹,賞花宴重逢那日,溫嘉月肯定不敢確定他的身份,一定是裴懷謹主動告知。
裴懷謹連這麼重大的事都能告訴她,他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。
而且……他前幾日便將他藏得最深的秘密告訴溫嘉月了,應該不算晚吧?
昭昭忽的「啊」了一聲,小手指著荷花,想要摘下來。
沈弗寒順手幫她采了一朵,放在她手裡。
昭昭好奇地打量,將小臉埋進荷花裡,深深地嗅了一口,立刻打了個噴嚏。
溫嘉月被女兒逗笑,抽出手帕擦了擦她的臉。
沈弗寒看著母女倆,不禁翹了下唇角,想到什麼,卻又忽然變得平直。
裴懷謹比溫嘉月大三歲,他小時候,有沒有這樣照顧過她?
他甚至還見過阿月小時候。
沈弗寒看著昭昭與她相似的面容,冷不丁地問:「你小時候和昭昭長得像不像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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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嘉月納悶地問:「侯爺問這個做什麼?」
「忽然好奇。」
溫嘉月不解地看他一眼,她小時候又沒記事,早就忘了自己長什麼樣了,問她有什麼用?
她記得,沈弗寒還問過她什麼時候會走路的。
他怎麼對她小時候這麼好奇?
溫嘉月不由得有些忐忑,千萬別又一時好奇去問溫家人了。
於是她隨口回道:「應該挺像的吧。」
沈弗寒微微頷首,將昭昭養大,何嘗不是將溫嘉月再養一遍。
他慶幸地想,幸好生的是女兒。
沈弗寒心裡溢滿滿足,將昭昭抱進懷裡。
這可是他和溫嘉月的女兒,剛成親便孕育出來的結晶。
轉念一想,她嫁給他,並不排斥有孕一事,說明她也是願意的。
但她現在卻不願。
沈弗寒低嘆一聲,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?
但是如今已經時隔一年,萬一她改變主意……
正沉思著,懷裡的昭昭忽然拳打腳踢起來。
昭昭不高興了,扭著身子想下去,比起爹爹,還是水和魚對她的吸引力更大。
沈弗寒頓了頓,隻好將她放下。
溫嘉月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的舉動,今日沈弗寒著實反常。
沈弗寒遲疑著開口:「阿月,昭昭一歲了。」
他的話也沒頭沒尾的,溫嘉月點了點頭,問:「怎麼了?」
沈弗寒:「你有沒有再生一個的打算?」
頓了頓,他主動解釋:「並不是逼你,隻是隨口問問,你若是不願,我絕不強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