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眸中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
許久,心跳終於趨於平穩。
溫嘉月背對著沈弗寒,說是睡覺,其實一直睜著眼睛盯著某處看,眼神卻沒有聚焦。
除了三日一次的親密,其餘的時候,她和沈弗寒更像是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但是偶爾的肢體觸碰也會暗流湧動,讓她忍不住心神蕩漾。
沈弗寒卻總是克制,甚少有情難自禁的時候。
但是,少並不代表沒有。
溫嘉月還記得那次去書房,沈弗寒正在寫字,她幫他磨墨,也不知怎麼回事,她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若不是書童忽然有事稟報,差一點便……
還有一次,她沐浴時,沈弗寒進來了,當時他的神色便變了,直到浴桶裡的水徹底變涼才出去。
這一次,又是為何?
她不太明白,他們隻是在正常說話,他為何忽然俯下身去……
溫嘉月抿了抿唇,幸好她及時躲開,沒讓他得逞。
一想到他後來和長公主有染,她便覺得噁心。
但是等她坐完月子,再休養一陣子,三日一次的夫妻生活定然是要提上日程的。
到那時,她該怎麼拒絕?
溫嘉月想想便覺得頭疼,索性沒再想下去,將所有雜念拋到腦後,慢慢睡著了。
翌日是休沐日,溫嘉月醒來瞧見沈弗寒,還有些不自在。
但沈弗寒已經變成了那副淡漠的模樣,一襲白衣映襯的他格外清心寡欲,彷彿昨晚的一切是她的幻想。
溫嘉月拍了拍臉,清醒過來,喚來如意服侍。
兩人用過膳,沈弗寒準備出門了。
雖然知曉他要去見長公主,但溫嘉月還是問道:「侯爺要去哪兒?」
「公主府。」
溫嘉月莞爾一笑:「侯爺記得早些回來,昭昭的滿月宴沒幾日了,還得您這個做父親的多費心才行。」
沈弗寒皺眉道:「我不是日日都有空,你可以交給三妹操持。」
溫嘉月輕輕哼了一聲,上輩子便是交給沈弗念來辦的。
她嘴上說得好聽,實際上一點都不上心,正好老夫人裝病,她便當了個甩手掌櫃,隨便糊弄了事。
「我更相信侯爺,」溫嘉月認真道,「侯爺是一家之主,由您親自監督,下人定是不敢敷衍的。」
怕他依然拒絕,溫嘉月婉聲道:「侯爺對公主府的修繕如此上心,我都看在眼裡,隻是此事是急不來的,不如先分一些給咱們女兒的滿月宴吧。」
沈弗寒沉吟片刻,終於點頭。
溫嘉月目送他遠去,唇邊的溫婉笑容頓時變成冷笑。
思考這麼久才答應,可真是難為他了!
不過隻要昭昭的滿月宴辦得熱熱鬧鬧的,她可以不計較。
正好可以給女兒沖沖喜,趕走一切黴運,讓她的餘生順順利利。
還沒到晌午,沈弗寒便回府了。
聽說他一回府便去忙滿月宴的事了,溫嘉月很滿意,喚來如意。
「你去讓小廚房多加一道菜……算了,不用了。」
這本就是沈弗寒應該做的,她為何要獎勵他?
這段時日她一直都沒關注沈弗寒的飲食,他也沒少二兩肉,說明他挑食的毛病是能改的。
如意一頭霧水:「夫人,到底加還是不加?」
「不加了,」溫嘉月搖搖頭,「你派人看著侯爺什麼時候回來,我等著侯爺一起用膳。」
「是。」
過了小半個時辰,沈弗寒回來了。
溫嘉月關心地問:「滿月宴籌備得如何了?」
沈弗寒點點頭:「還可以。」
對於他的辦事能力,溫嘉月還是放心的,他說可以便可以,沒再過問。
「侯爺辛苦,快用膳吧。」
想著也有許久沒問過長公主的事了,溫嘉月便說道:「侯爺負責修繕公主府也快有一個月了,可有見過長公主?」
沈弗寒拿起筷子,淡淡道:「見過一次。」
「就一次嗎?」溫嘉月好奇地問,「什麼時候?」
「上次。」
溫嘉月快要被他的冷淡逼退,但是事關她和女兒的未來,她便含著笑繼續開口。
「長公主是什麼性子,好不好相處?」
「一般。」
他惜字如金,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了。
溫嘉月咬了咬牙,在他擡眼之時換上憧憬的神色。
「我也想見見長公主,先帝最寵愛的女兒,新帝最信任的姐姐,一定極為矜貴,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有這個榮幸。」
沈弗寒皺眉看她,道:「不要和長公主有所牽扯。」
「為何?」
「沒有為何,」沈弗寒淡淡道,「你們不是一路人。」
溫嘉月抿了抿唇,這句話他倒是說對了,她們確實不是一路人,而是仇人。
她像以前一樣乖巧道:「我聽侯爺的。」
沈弗寒忽然說道:「取名一事,能不能也聽我的?」
溫嘉月:「……不行!」
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,她軟聲道:「侯爺再想想別的好不好,不要取這些花兒草兒的名字,我不喜歡。」
沈弗寒沒說話。
看著他執著的模樣,溫嘉月問出了盤旋兩輩子的疑問。
「桂這個字,難道對侯爺有什麼特殊寓意嗎?」
沈弗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,良久之後才說道:「算是吧。」
溫嘉月便問:「什麼寓意?」
因為家人、友人還是……心愛之人?
可他向來潔身自好,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別的女子……直到長公主出現才開始變了。
可她完全想不出桂這個字和李知瀾有何聯繫。
「以後你會知道的。」
沈弗寒忽然出聲,溫嘉月連忙追問:「多久以後?」
他沒有回答,隻是擡眼凝望著她,眸中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對視片刻,沈弗寒移開視線。
「先用膳吧。以後我會告訴你。」
溫嘉月氣悶不已,哪有這種人,吊足了胃口,偏偏又不說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