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會不會想我
日子一天天過去,天氣愈發燥熱。
六月末,造湖進度過半。
溫嘉月前去看了一眼,提議在湖中心建造一個小亭子。
沈弗寒自然應允:「還有別的嗎?」
溫嘉月搖搖頭:「都挺好的,我相信侯爺的眼光。」
其實她覺得隻要有湖就夠了,沒想到沈弗寒還要在湖周圍建造亭台樓閣。
不過湖邊光禿禿的確實不太好看,她便隨他去了。
沈弗寒頷首道:「回去吧。」
溫嘉月早就覺得曬了,拿團扇擋在額頭上,匆匆往回走。
沈弗寒慢悠悠地跟著,視線凝在她的背影上。
一月之期將至,明日便是行房的日子了。
淩鶴忽的走了過來,擋住了溫嘉月的身影。
沈弗寒皺眉問:「什麼事?」
「啟稟侯爺,皇上召您入宮。」
沈弗寒略一頷首,快步跟上溫嘉月。
「我要進宮一趟。」
溫嘉月道:「知道了。」
算算時間,沈弗寒該離京了。
她記得這次外出的時間還挺長的,快一個月了才回來。
果不其然,傍晚沈弗寒回府,便說明日要出去一趟。
溫嘉月並未多問,反正問了也沒用,便道:「我去讓人給侯爺收拾行裝。」
「先不急,」沈弗寒拉著她坐下,「這次我不能帶你一起去。」
溫嘉月疑惑道:「我沒說想去。」
上次她也沒想去,沈弗寒非要帶著她。
沈弗寒頓了頓:「我會給你留下一批侍衛。」
溫嘉月怔了下,他怎麼主動將侍衛留給她了?不太像他的作風。
她不禁想,若是上輩子他也給她留了侍衛,或許便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。
溫嘉月攥了攥手指,故作無所謂道:「給我留侍衛做什麼,我又不需要。」
她想套出他留下侍衛的原因。
沈弗寒解釋道:「萬一你想出府,有侍衛隨行,會安全一些。」
溫嘉月垂下眼睛,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通,畢竟上輩子她輕易不出府,自然也就不需要侍衛。
但是她總覺得,或許還有更深一層的緣故,但是沈弗寒沒有告訴她。
想到這裡,溫嘉月嘆了口氣。
「這段時日我都不想出府了,外頭這麼熱,我幹嘛要給自己找罪受?」
她勸道:「不如侯爺將侍衛全都帶上吧,我不需要。」
「我說了給你留下侍衛,便一定會留,」沈弗寒皺眉道,「不許推脫。」
見他還是不說,溫嘉月沒轍了,撬開他的嘴比飛上天都難。
她隻好佯裝無奈地接受:「侯爺一片好意,那我便收下了。」
沈弗寒這才滿意,又叮囑道:「在我回來之前,不許進宮,就算雲美人邀請一百次也不許去。」
幾日前,雲溪已經從雲才人升為雲美人了。
短短三個月連升四階,放眼整個後宮,都沒有她爬的快。
溫嘉月原本還想這幾日抽空進宮一趟,讓她注意一些,但是總是有事耽擱。
現在沈弗寒又要離京,她更不會傻到去李知瀾的地盤上晃悠了。
既然上輩子雲溪這個時候沒出事,那麼現在便是安全的,她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。
溫嘉月便應了聲好:「我知道的。」
見她這麼乖巧聽話,沈弗寒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頭。
溫嘉月愣了下,下意識蹙眉躲避。
「侯爺若是沒事了,我便讓人收拾東西去了。」
沈弗寒的動作僵了下,慢慢放下手,微微頷首。
溫嘉月將他弄亂的頭髮用手梳好,出門吩咐如意讓丫鬟們進來整理行裝。
上輩子,她都是親自盯著人收拾的,生怕沈弗寒吃不飽、穿不暖、路上不舒心,所以事事為他著想,親自打點,一一過目。
這次她卻隻是吩咐一聲便去了趟耳房,將昭昭抱出來,準備用晚膳。
他的銀子多的是,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,若是缺了什麼,路上買不就好了,她操什麼心。
晚膳端上桌,沈弗念和沈成耀正好過來,溫嘉月讓人去喊沈弗寒。
見丫鬟們進進出出,沈弗念好奇地問:「大嫂,怎麼回事?」
「你大哥明日離京,」溫嘉月道,「我正讓人幫他收拾東西呢。」
沈成耀聞言眼都亮了,舅舅不在府上了!不用教他讀書了!
不過他沒敢表現出來,老老實實地坐著,滿臉的興奮卻藏不住。
沈弗念擰了下兒子的耳朵:「笑笑笑,笑什麼笑,你該哭!」
「哎喲!娘,疼疼疼!」
就算被擰著耳朵,沈成耀的嘴角也是咧著的。
溫嘉月搖頭失笑:「三妹,快用膳吧,趁著今晚讓侯爺好好給耀兒上課,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。」
沈弗念一聽有理,把筷子遞到兒子手裡,一聲令下:「吃!」
「今晚不上課,」沈弗寒走了進來,「你們用過膳便回去。」
沈弗念愣了下:「大哥你今晚有事啊……」
她說完才反應過來,確實有事,而且是大事。
「我忽然想起來我現在便有事要做,」沈弗念極有眼色地起身,「我和耀兒便先回去了,大哥大嫂慢慢吃。」
溫嘉月還沒反應過來,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們母子倆走遠。
方才不是還要上課嗎,一轉眼便有事了,什麼事這麼著急?
沈弗寒坐了下來,給她夾菜,淡聲道:「多吃些。」
溫嘉月回過神,拿起筷子。
用過晚膳,行裝也整理好了,溫嘉月略看了一眼便擺擺手,讓小廝們擡到馬車上。
過了片刻,沈弗寒兩手空空地走了進來。
溫嘉月詫異地問:「昭昭呢?」
沈弗寒解釋道:「她今晚不睡這裡。」
溫嘉月:「……」
她這才明白過來,垂死掙紮道:「一月之期還沒到。」
沈弗寒幽幽道:「你若是想子時開始,我也不介意,卯時結束,正好可以出發。」
溫嘉月小聲嘟囔:「就會說大話。」
沈弗寒眸色漸深:「試試?」
溫嘉月馬上投降:「我瞎說的。」
沈弗寒將她推到牆壁上,舉起她的雙手,沉聲道:「瞎說也要付出代價。」
他的吻落在鎖骨上,溫嘉月仰起頭,驚慌道:「別、別在這裡……」
「就在這裡,」沈弗寒語氣危險,「這就是代價。」
溫嘉月根本拗不過他,不知何時,稀裡糊塗地被他調轉了個方向。
面前是堅硬冰涼的牆壁,身後是熱度滾燙的軀體,冰火兩重天。
溫嘉月神色迷離,快要撐不住了,身子滑下來,又被他箍著腰抱緊。
意識朦朧間,她聽見他伏在她的耳邊,啞聲問:「會不會想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