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表字亭卿
裴詩景止了皿,便趕緊去抱昭昭了。
溫嘉月連忙問道:「小景,我讓府醫過來看看吧?」
「不用了,」裴詩景將昭昭抱在懷裡,「我沒事的。」
說完她便親了昭昭一口:「昭昭,叫姐姐。」
她遲疑地問:「是應該叫姐姐嗎?」
說完她又擺擺手:「算了算了,不管該叫什麼,就叫姐姐。」
溫嘉月莞爾一笑:「你怎麼這麼喜歡孩子?」
「我不是喜歡孩子,」裴詩景糾正道,「我是喜歡可愛的孩子。」
說著她又抱著昭昭親了一口:「昭昭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可愛的。」
像是知曉在誇她,昭昭歪了歪頭,也親了裴詩景一下。
她連忙騰出一隻手捂住鼻子,生怕又流鼻皿。
見她這副模樣,溫嘉月擔憂道:「小景,你是不是生病了?」
「我從小就這樣,」裴詩景不好意思道,「一看到可愛的東西就會流鼻皿,我都習慣了。」
「但是這次不能流了,」她嚴肅道,「不能把昭昭弄髒了。」
溫嘉月又是好笑又是無奈:「那你多陪昭昭玩一會兒,不著急去花廳。」
裴詩景笑盈盈道:「好呀,有昭昭在,我可以暫時拋棄哥哥。」
這邊其樂融融,花廳裡卻格外沉默。
兩個男人相顧無言,誰都沒有開口說話。
沈弗寒本就性子冷淡,得知裴懷謹的心思之後,更不會主動攀談。
裴懷謹喝完了半盞茶,提議道:「沈兄,嫂嫂和小景還沒回來,不如派個人去催一催吧?」
沈弗寒不疾不徐道:「不必,她們姑娘家在一起更有話聊。」
裴懷謹溫聲道:「沈兄說的對,隻是她們去的時間實在太久,我有些擔心。」
沈弗寒巴不得她們一直不回來,省得讓他看了一眼又一眼。
於是反問道:「難道你怕我這侯府會對你妹妹不利?」
裴懷謹啞然失笑:「自然不是,沈兄說笑了。」
沈弗寒不再理會他,端起茶盞。
花廳裡再次沉默了片刻,裴懷謹道:「沈兄,自從賞花宴那日開始,你便對我格外冷淡,對我可是有什麼不滿之處?」
沈弗寒瞥他一眼,心裡沒點數,非要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他會裝,他自然也會。
「世子多想了,」沈弗寒平靜道,「我一直都是如此,心裡有十分的情緒,臉上卻隻會表現出一分。」
裴懷謹溫聲道:「可我還是覺得沈兄對我不夠熱絡,從稱呼上就可見一斑。」
頓了頓,他說出自己的表字。
「我表字亭卿,日後沈兄可以喚我亭卿。」
沈弗寒幾乎快要將茶盞捏碎,臉上卻神色自若,看向裴懷謹。
不知是他偽裝的太好,還是自信他根本不知道他和溫嘉月的關係,總之除了和煦的笑容之外,沈弗寒從裴懷謹臉上看不出一絲別的情緒。
「亭卿?」沈弗寒慢慢說出口,「不如懷謹朗朗上口。」
「確實有人這樣說過,」裴懷謹眼底流露出一抹懷念的光彩,「她總將我的名字記混,誤以為是蜻蜓。」
沈弗寒不動聲色道:「哦?此人倒是有意思,是誰?」
他賭裴懷謹不會說出來。
果然,裴懷謹猶豫一瞬,這才笑道:「一位故人罷了。」
沈弗寒在心底冷哼一聲,他還以為他有多大的膽子,原來也隻會搞這些小動作。
頓了頓,他有些奇怪,為什麼要說「也」?
還沒等他想明白,裴詩景和昭昭的笑聲便傳了過來。
沈弗寒狀似隨意瞥了眼裴懷謹,便見他站起身,笑著望向門外。
看起來毫無不妥之處,但沈弗寒卻能感受到他在壓抑著激動的情緒。
又不是他的女兒,激動什麼?
沈弗寒也站起身,走向溫嘉月。
他低聲問:「怎麼去了這麼久?」
「小景和昭昭多玩了片刻,」溫嘉月解釋道,「你們等急了?」
說著她也歉意地看了一眼裴懷謹。
這一眼讓沈弗寒神色緊繃,看他做什麼?
他擋住她的視線,眼角餘光卻見裴懷謹走到裴詩景身邊,準備將昭昭抱到自己懷裡。
沈弗寒眉宇緊鎖:「世子,你會抱孩子嗎?」
他的本意是想攔著裴懷謹抱昭昭,沒想到他坦誠地搖了搖頭之後,誠懇的問:「不知嫂嫂可否教我?」
沈弗寒:「……」
他絕對是故意的。
沈弗寒氣不打一處來,但是強忍著,等著溫嘉月的回答。
溫嘉月早就慌死了,蜻蜓哥哥怎麼能說這樣的話?
她勉強笑笑:「侯爺,還是你來教吧。」
沈弗寒稍稍滿意,指導裴懷謹抱孩子。
將昭昭抱在懷裡,裴懷謹仔細打量片刻,看向溫嘉月時,眸中還沾染著點點溫情。
「昭昭長得像你。」
這話說的沒錯,但是溫嘉月總覺得有些古怪。
但是具體哪裡古怪,她又說不上來。
沈弗寒攥緊了手,若是外人來說,隻會說「這孩子長得像母親」,而裴懷謹分明是親爹的口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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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再虛與委蛇,瞥了眼門外的思柏。
思柏很快走了進來,恭聲道:「侯爺,有件事需要您親自拿主意。」
裴懷謹頓了頓,這才說道:「既然如此,我和小景便不打擾沈兄了,先告辭了。」
裴詩景還捨不得走,但是不得不走,隻好戀戀不捨地開口:「昭昭,我下次再來看你。沈夫人,我先走啦。」
溫嘉月含笑點頭,和沈弗寒一起送他們出門。
待他們的身影消失,溫嘉月收回視線。
「侯爺,我和昭昭先回房了。」
沈弗寒淡聲道:「昭昭回去,你隨我去書房。」
溫嘉月不解地問:「有事嗎?」
「有,」沈弗寒頷首道,「走吧。」
溫嘉月隻好讓奶娘把昭昭帶回去,她跟著沈弗寒前往書房。
進了書房,沈弗寒吩咐道:「任何人不許打擾。」
他關上門,溫嘉月詫異地問:「侯爺,到底什麼……」
「事」字還沒說出口,沈弗寒將她抵在門闆上,略顯粗暴的吻落了下來。
溫嘉月睜大眼睛,沈弗寒又發什麼神經?
她「唔唔」兩聲,想要掙脫他的束縛,他卻輕而易舉的攥住她的雙手。
溫嘉月呼吸不穩地開口:「你、你是不是瘋了?這是書房!」
「嗯,我瘋了,」沈弗寒用目光描摹著她的輪廓,「今日你看了裴懷謹許多次,我不高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