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今晚我也要睡床上
溫嘉月立刻接話:「可是我著急。」
她抿唇道:「侯爺,你現在便說清楚,不然等你走了,淩侍衛還會這樣做。」
沈弗寒看向淩鶴,道:「隻要不是出府,不管夫人說什麼,你都要照辦。」
溫嘉月蹙眉道:「這樣不行,你上次臨走前還說讓淩侍衛全都聽我的呢,可他一點都沒聽。」
淩鶴忍不住反駁道:「明明屬下全都聽了。」
溫嘉月:「……」
她看向沈弗寒,問:「現在可以和淩侍衛說清楚點了嗎?」
沈弗寒便道:「你有什麼不滿,全都說出來,我讓他改。」
溫嘉月等的便是他這句話,不假思索道:「守在卧房周圍的八個侍衛減半,都站到廊下去。」
沈弗寒微微頷首。
見侯爺點頭,淩鶴馬上照辦,將四個侍衛安排去巡邏,他和另外三個侍衛立刻站在該站的位置。
溫嘉月輕舒一口氣,這麼簡單的事,居然折騰了四五天,非得等到沈弗寒回來才改!
「還有嗎?」沈弗寒道,「一併說了。」
溫嘉月思索片刻,誠實地搖了搖頭:「沒有了。」
除了這件事之外,她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了。
這些侍衛訓練有素,動作迅速,隻要她發話了,什麼都辦得到。
沈弗寒不疾不徐道:「既然如此,先回屋吧。」
話音剛落,淩鶴揚聲道:「侯爺,屬下有事稟報。」
沈弗寒便以為是大事,頷首道:「隨我來。」
他看向溫嘉月:「你先回去。」
辦完了這件事,溫嘉月心裡大石頭落地,輕快地轉身回屋。
沈弗寒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,這才和淩鶴走到僻靜處。
他問:「什麼事?」
淩鶴道:「五日前,丫鬟卉兒擅離職守,屬下依照規矩打了她五個闆子,卉兒卻說不該罰,請侯爺定奪。」
沈弗寒勉強維持著平靜的神色聽完,問:「沒了?」
淩鶴愣了下,這才說道:「侯爺若是想知道更多細節,屬下可以當面和卉兒對峙……」
「淩鶴,」沈弗寒打斷他的話,「你今年二十有一?」
「是,」淩鶴神色激動,「侯爺竟記得屬下的年齡,真是莫大的榮幸。」
他幼時失去雙親,成為乞兒,快要被人毆打至死之際,是侯爺將他救下,教他本領。
如今已過去十六年了,侯爺竟然還記得他的年紀。
沈弗寒問:「你為何不娶妻生子?」
淩鶴立刻說道:「屬下隻想保護侯爺,沒想過別的。」
自從被侯爺救下,他便決定將這條命獻給侯爺,誓死保護侯爺安危。
他的腦子裡隻有這一件事,至於旁的,從未想過。
沈弗寒嘆了口氣:「怪不得這麼……」
他頓了頓,沒說下去。
「你也到年紀了,也該看看身邊的好姑娘,早些成親。」
淩鶴將他的話當成聖旨,聞言便道:「屬下領命,待回到京城便成親。」
沈弗寒原本已經想離開了,聽到他的回話,又問:「難道你有心儀的姑娘?」
方才的這些話若是換個人回答,他隻會嗤之以鼻。
但是他知曉淩鶴的為人,正直誠懇,從不說謊。
淩鶴說一心為他,便是一心為他,絲毫不會弄虛作假。
淩鶴的表現也是如此,眼裡隻有他的安危,他倒是從來沒見過淩鶴多看過誰兩眼。
他的心裡何時有了心儀的人選?
「沒有,」淩鶴誠實道,「若是府裡有丫鬟想嫁給屬下,屬下便娶她。」
沈弗寒:「……」
「此事不急,」他拍了拍他的肩,「方才的話,你當我沒說過。」
雖然不解侯爺為何會反悔,但是淩鶴還是抱拳應了聲是。
思索片刻,沈弗寒道:「平日裡,你要與那些已經成親的侍衛多多交流。」
淩鶴一頭霧水地應是。
待侯爺離開,他馬上抓了個侍衛問:「你成親沒?」
侍衛愣了下:「沒有啊……」
淩鶴又換了個人問:「你成親沒?」
侍衛笑道:「去年剛成親,你還去喝喜酒了呢,忘了?」
「成親便好,」淩鶴道,「侯爺說讓我跟你多說話。」
「什麼跟什麼啊?」侍衛有點懵,「我就是個無名小卒,侯爺可能都不知道我叫什麼。」
淩鶴便將方才的對話和盤托出。
侍衛一臉無語:「侯爺的意思是,以後這種小事別來煩他。」
淩鶴誠心求教:「這是為何?」
侍衛嘆了口氣:「淩侍衛,你喝酒喝糊塗了不成?」
淩鶴嚴肅道:「我向來滴酒不沾,才能保證時刻清醒,保護侯爺。」
侍衛擺擺手:「我開個玩笑而已……你想啊,侯爺多日不見夫人,自然是想和夫人說話的,你拿這樣的小事煩他,侯爺沒生氣已是萬幸了。」
淩鶴若有所思:「可是,五日前我便說了,待侯爺回來便要將此事稟報給他,現在不說,更待何時?」
侍衛提醒道:「那也要等侯爺從卧房出來之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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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鶴恍然大悟:「原來如此。」
侍衛笑道:「淩侍衛你武功高強,但是這些人情世故,還是要好好琢磨才行。」
淩鶴抱拳道:「受教了。」
沈弗寒來到卧房。
溫嘉月正在打珠絡,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從她的指尖滑出,串成五彩斑斕的手串。
見他進來,也隻是瞥了一眼,又拿了幾顆珠子。
瞧見守在一旁的如意,他淡聲道:「不用你伺候,出去吧。」
見夫人點頭,如意福了福身,趕緊離開。
身後的門關上,隔絕了所有聲音。
沈弗寒走向溫嘉月,問:「這幾日有沒有睡好?」
溫嘉月取下一顆看起來不太搭配的珠子,抿唇道:「侯爺明知故問。」
沈弗寒坐在她身邊,拿起一串已經串好的珠絡。
「看來二十闆子打輕了。」
溫嘉月連忙說道:「已經夠了,再打,人都要打壞了。而且這幾日有如意陪著我睡,我睡得還挺香的。」
沈弗寒怔了下:「她睡在哪?」
溫嘉月覺得莫名其妙:「當然和我一樣睡在床榻上。」
沈弗寒深吸一口氣,低聲道:「今晚我也要睡床上。」
溫嘉月蹙眉瞥他一眼。
「連續數日沒有睡好,」沈弗寒淡聲道,「若是睡榻上,我不舒服。」
溫嘉月思索片刻,頷首道:「好吧,我體諒侯爺辛苦。」
沈弗寒緊盯著她:「你睡哪裡?」
這個宅院有不少客房,她若是說去別處睡,他不會答應。
溫嘉月反問道:「難道侯爺睡了床,我就不許睡了?」
沈弗寒鬆了口氣:「自然不是。」
他起身道:「我先去沐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