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概是，『寬容』。」

　　黎落帶著些許不確定道：

　　「沒有明確信息顯示，不過徐瀟最後的確是通過寬容罪孽的行為，成功通過了神明的考驗。」

　　「寬容？」護甲離瞥了眼仍雙目緊閉，神志不清的徐瀟，一臉地鐵老人手機.jpg的複雜表情。

　　「她還真是能人所不能……」

　　「要是換做我，身上發生這種事，早屠了那幫癟犢子滿門，蚯蚓挖出來豎著劈，雞蛋都給他們搖散黃咯……」

　　黎落挑了挑眉，淡淡補充道：

　　「可是那樣做，會害死更多無辜的人。」

　　「那關我屁事？」護甲離咧了咧嘴：

　　「都被欺負成這樣了，我還管會不會濫殺無辜？」

　　「不在弄死他們之前狠狠虐待一番，就已經算我心地善良了好吧……」

　　林沁雪等人聞言，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。

　　黎落輕嘆了一口氣，淡淡接話道：

　　「所以啊，恩人才沒有被神聖選中，成為『寬容』權柄的擁有者。」

　　「也是。」燃晶離行至徐瀟床邊，低頭觀察同時，開口問道：

　　「話說之前在深淵之塔裡面的時候，你確定徐瀟攢滿神性之前，出現的那些神秘存在，每個都佩戴有龍首金面？」

　　「確定。」黎落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：

　　「不過我懷疑真實數量並沒有所見的那麼多，或許是動用了某些手段……」

　　「數量多寡並非重點……」靠在牆邊的隱身離嘆了口氣，表情慢慢凝重：

　　「重點是臉上佩戴的黃金龍首面甲……」

　　『那神秘存在，應該就是目前已知的、時序之鱗教派的最高等級成員，骸骨聖座了。」

　　「一個大概率是傳奇街溜子組織大頭目的高位存在，怎麼會跟一個身處剛復甦沒幾年星球上，且綜合戰力中等偏上的普通玩家搭上關係？」

　　「難不成，大班長是天選之子，啊呸，天選之女？」

　　黎落在奴僕契約的無聲命令下，很快就發動讀心，從陸離那裡補全了有關時序之鱗教派成員的衣著信息，以及前往極限星域之後所經歷的一切。

　　跟上青年思路同時，少女也開口發表了她的看法：

　　「如果能知道時序之鱗教派的核心教義或者至高目標，或許就能反向推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。」

　　「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，完全就是霧裡看花，琢磨不透了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，總之先穩住徐瀟的情況再說。」燃晶離從昏迷的女子臉上收回視線，總結開口道。

　　「恩人有辦法穩住她身上的情況？」黎落皿色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，但很快又恢復正常。

　　是啊，恩人總會有辦法的。

　　或許她連續動用『救贖』權柄，都沒辦法徹底根治的『疑難雜症』，在陸離眼中，不過是隨手就能解決的小問題而已。

　　「徐瀟身體瀕臨崩潰，應該就是信仰錨點不足的關係。」燃晶離眼神中透出一絲輕鬆，看向其餘六個陸離：

　　「雖然不知道她一個剛晉陞的神選者身上為什麼會出現此種情況，但隻要增加信仰錨點，就能解決。」

　　「想辦法給她增加信徒就行，最為保險的做法，便是給她造一尊皿肉雕像出來。」

　　其餘六個陸離面露沉思，有一句沒一句地展開討論。

　　因為同為一人身上分離出的意識，思維方向上相差無幾，沒過多久，便有了一個初步方案。

　　人為的設計事件，愚弄一部分玩家，讓他們在心中對徐瀟產生信仰錨點。

　　雖然這樣做，會存在一定程度的信任風險。

　　比如設計的事件不夠周密，導緻被愚弄的玩家們集體清醒，拋棄剛產生沒多久的信仰，緻使信任破產。

　　但臨時撐上一段時間，完全足夠。

　　等尋到新的【鑄神】天賦能力擁有者，便可以想辦法為徐瀟鑄造出一座皿肉雕像，凝聚神格。

　　屆時，即便被愚弄的玩家們拋棄信仰，唾棄徐瀟，女子也能穩定存在於現實世界，不至於崩潰消散。

　　林沁雪沒有黎落的讀心能力，自然沒辦法跟上七個陸離『心有靈犀』外加『天馬行空』的交流討論。

　　隻能從交流過程中的碎片言語，和『設計事件，愚弄部分玩家』的最終計劃裡，感受到莫名的諷刺。

　　明明徐瀟是個不折不扣、至真至善的好人，

　　卻需要藉助『欺騙』、『愚弄』、『設計事件』等手段，來博取他人的信仰。

　　試問，

　　若沒有陸離先生，那剛剛成為神選者的徐瀟會是怎樣的下場？

　　呵呵，

　　估計連渣都剩不下了吧……

　　「唉，這世道，為什麼要欺騙呢，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信任嗎……」林雨心有所感，忍不住輕聲嘆息道。

　　不過很快，便被林書和林夜一左一右的掐住軟肉，強行收聲。

　　「這世道本就如此，咱們又不是生活在和平年代……」

　　「是啊，現在可是末世！」

　　「小雨，你莫不是在陸離先生的蔭蔽下過活得太舒服，忘了咱們還處在吃人的末世裡吧？」

　　「陸離先生這是菩薩心腸，雷霆手段！如若不然，又怎麼能保住徐瀟的性命？」

　　「也是……」林雨臉上浮現認同，看向七個陸離先生的眼神裡，又多了一些崇拜：

　　「幸好有陸離先生……」

　　「這時候應該來上一句，『讚美黑霧之主』。」林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提醒道：

　　「沒聽到剛才說嗎，神明需要信徒。」

　　「雖然陸離先生現在還不是神選者，但我相信終有一日，他會登臨神座！」

　　「咱們提前準備好，日日誦念這一名諱，說不定等他登神之後，會心生感應，將之作為神明的尊號。」

　　林書和林雨齊齊點頭，低低誦念出聲：

　　「讚美黑霧之主。」

　　誦念完畢，三女無一人再開口，臉頰都有些發紅，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。

　　最後還是性格開放的林書輕笑一聲，在數據面闆上悄悄鍵入一串文字：

　　「一想到陸離先生很快就有可能登臨神座，咱們的計劃可得抓點緊了。」

　　「應該要爭取在他滿級之前，懷上神種！」

　　林夜和林雨自然看到了數據面闆上彈出的消息，卻是羞得不敢再有半點動作。

　　僅以眼神嗔怪，試圖制止林書這騷蹄子繼續發浪。

　　但就在這個時候，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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