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老大再次點點頭,看向百裡緋月,「不錯,這點,也正是在下想向兄台請教的地方,不用藥物,實在有違藥學常理,縱然是絕世高手以內力逼毒,也需要藥物調劑餘毒,兄台若是個醫術精深者,相信應當明白。」
呵呵呵。
所以,說來說去,他們就是懷疑她的醫術嘛。
就是打死都不願意相信嘛!
百裡緋月饒有興味的帶著點嘲諷看著他,「所以?」
「我們九仙谷禁庫中,還存有一貼五絕焚心毒藥劑。兄台若是能找人一試,當著大家的面,一如之前頃刻解了毒,就證明你所言確實不假,並不曾聯合外人用那般惡劣的方法來揚名的同時貶低我們九仙谷。」
「你自然就可以繼續參加我們九仙谷的奪魁大賽,否則,就恕我們九仙谷不能繼續招待了。」
其他那些醫者此刻也有人反應過來,九仙谷不愧是九仙谷,居然還存有五絕焚心毒!
這次就算不能出頭,也能開眼界了!
對於他們來說,也不算白來一遭。
更何況還有可能看到五絕焚心毒頃刻間被解,就更是期待了。當即開口道,「我看當眾示範好。」
「確實,也讓我們都長長見識。」
「喂,這位醫友,你不會不敢吧?」見百裡緋月沒第一時間說話,又有人直接朝百裡緋月喊出聲。
百裡緋月視線從容落在他們身上,「各位既然這麼積極,我當眾示範沒問題,但有兩個條件。就看各位以及九仙谷各位,敢不敢答應了!」
那些醫者沒想到還和他們有關,下意識道,「什麼條件?」
「我若那般解了五絕焚心毒,而你們又解不了的話,就證明我解毒之術高於各位,這一局,就是我贏了!」
那些人一愣,道理是這麼個道理。
但是……
百裡緋月嘲諷道,「怎麼,不敢?既然不敢,你們跟著起什麼哄?」
部分人互相看了幾眼,有人咬牙道,「我是不信五絕焚心毒能用穴道快速解除!若你這能做到,我承認醫毒之術不如你!」
這話好似一顆定心丸,周圍的人大多這麼覺得。
正因為他們不是庸醫,才更明白五絕焚心毒的厲害。
當下不少人都站出來。
「很好,那麼九仙谷的各位呢?」
眼波流轉,眸中三分猖狂,七分邪氣,「我當眾示範,各位是不是也要拿出點誠意?若是我解了,這九仙谷就讓給我如何?」
太猖狂了!
「大哥……」
谷老大擡手制止了谷老二的話,原本淡漠的眼睛此刻銳利如刀,「你若是解不了呢?」
百裡緋月笑,那才是猖狂到了極緻,「放心,不會有這種可能。」
「你……」谷老七簡直都想罵她不要臉,罵她混賬。
就聽見谷老大沉聲道,「好,我答應你!」
「大哥!」
谷老大再一次擡手按捺住眾人的情緒,視線還是鎖定在百裡緋月身上,「什麼時候開始。」
百裡緋月笑吟吟,「三日後。」
「好。」谷老大一個字,重如千鈞。
不管眾人懷著什麼心思,接下來,九仙谷有條不紊的安排了所有人的衣食住行。
合理合度,半點沒在這上面拿捏百裡緋月一行人的意思。
百裡緋月也不會和他們客氣,在住的地方光明正大浪了幾圈,吃完飯後又一行人在附近堂堂正正的逛。
不止她在逛,路上遇到先前的那些醫者出來逛的也不少。
那些人看見她,有上來搭訕的,也有在一邊觀望的。
與此同時,九仙居後宅密室。
八位看似中年,實則實際年齡比長相至少平均大二十歲的男人正臉色肅然而坐。
谷老七咬牙痛心道,「大哥!岑兒是我們這二十幾年加起來的全部心皿啊!就這樣把他廢了……」
谷老二冷聲道,「老七,你搞錯了重點。岑兒雖說是這近二十多年,谷中資質最好的孩子,但要學得我們所有人的本領,對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。何況,他性子驕躁,過於眼高於頂,且略教不改。也不是我們接班人的最好人選。你心底隻想著他,竟然把你動手殺人的動機都忘了麼。」
谷老七還準備說岑兒雖說不是最好的,但已經是天才了。也沒有比他更好的了。
谷老二最後一句話,谷老七整個臉上肌肉都扭曲起來。
「二哥……或許,是巧合……」
除了先前突然發瘋的谷老六,九仙谷九位醫術高超的當家人,這裡八位到齊。
另外幾位臉色此刻也變得很難看。
「那小子的身形手法的確有些像那個魔頭……但是實力實在相差太遠。也許真的是巧合。」
谷老二嘲諷一聲,「如此,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子?」
另一人面上亦是驚惶,「你們不怕嗎,老六當年就被折磨瘋了,這十幾年,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他調養成接近常人。今日又再度發瘋了!」
「老六是自己把自己嚇瘋的!那個戴面具的黑袍男人功力是嚇人,但和那個魔頭根本不是一個路數!」谷老二冷斥。
「不是一個路數就不嚇人?」
「行了!別吵了!」谷老大冷冷一聲,眾人皆閉了嘴。
谷老大眼中一抹狠厲閃過,和他外表那淡漠的仙風道骨完全不同,「『他』若是解得了五絕焚心毒,必死無疑。解不了,到還有機會多活一段時間。」
其他人一時都沒說話。
半晌,一個長相偏文氣的中年男人微微皺眉,「大哥,二哥,各位弟弟,你們難道沒覺得那小子有些詭異嗎?」
他眉頭皺得更緊,「不是『他』出手的身形手法像那個魔頭而詭異,而是,我說不出。就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。」
谷老四嗤笑了聲,「你是說『他』長相平平,行徑卻和兔兒爺無異?」
本來是一句嘲諷的話,嘲諷百裡緋月一個『男人』,卻往另一個男人懷裡縮,還大庭廣眾之下做得自然得很。
偏文氣的中年男人也就是谷老三臉色卻猛地一變,「我終於知道什麼地方詭異了!他,不,她那毫不掩藏的行徑,根本就是個女人才會有的!」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