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夫人請放心,設的粥棚都是按吩咐做的,粥煮得很稠。”夕照扶着秦荷下馬車,道:“除了粥還有大饅頭,保準大家都能吃得飽。”
“防生病的藥水,也煎了給大家服下。”夕照在她耳旁絮絮叨叨的說着,眼睛防備地看向四周,就怕人群沖撞了秦荷。
“好。”秦荷也沒過去,站在遠處,能夠清楚地看到臨齊縣逃過來的一些災民們,能填飽肚子,她問:“舊衣可都捐了?”
這會雖然已經是春天,乍暖還寒的時候,夜裡特别的冷。
要是沒有禦寒的棉被,那臨時搭的棚子,怕是一點都不抗凍。
“捐了,隻是,災民太多了,光靠我們,不夠。”夕照指着不遠處的馬車,正在卸衣裳和舊棉被呢,依舊是杯水車薪。
秦荷沉默了,回家之後,她就去找楚婉了,說起了想募捐衣裳棉被的事情。
楚婉道:“這是好事,我今天也和你祖母在說起這事,剛剛已經把帖子發出去了,明兒個特意舉辦了一場宴會,為的就是請大家捐點物資。”
“舊衣和舊棉被好,明兒個我就處理這個事。”楚婉看着她已經微隆起的肚子,道:“你是孕婦,就别操心了,安心養胎,災民的事情,相信娘,一定會處理好的。”
秦荷想幫楚婉,可惜,楚婉擔心人多,沖撞了她的肚子,怎麼也不願意讓秦荷忙,她道:“明兒個,你就露個面就行了。”
……
徐家。
“娘,我們竟然接到了長公主的帖子?這知府大人,可真頭不小。”徐正林拿着帖子,立刻就來找徐母了。
徐老夫人問:“其它人家呢?”
徐正林回:“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,很快就會有消息。”
不一會,就來信了,不止是徐家,甯安府裡,凡是排得上名号的家族,都收到了燕家的帖子。
“可能和災民有關。”徐老夫人摸着手裡的佛珠,她沉思了許久道:“最近讓人收手,臨齊縣十幾年沒碰上這麼大的水患了,官府盯得正緊。”
“娘你放心,我已經讓人收手了。”徐正林道:“那明天我們……”
“去。”徐老夫人掃了他一眼道:“大家都去,我們徐家商隊在甯安府,也是排得上名号的,為何不去?不過是捐贈一些銀子,若是能在長公主跟前挂上号,在知府大人面前挂上号,那可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“可惜,長公主的兒女都已經成親了。”徐老夫人歎了一口氣,自家大孫長得好,風流倜傥的,要是燕家有合适的姑娘,那該多好。
“娘,要不,我帶憐兒去?”徐正林眼眸一動,道:“燕知府可是一表人才,人中龍鳳,若是憐兒……”
“燕知府不在家。”徐老夫人轉動着手裡的佛珠,佛香袅袅,徐老夫人偏瘦的臉上,那一雙眼睛裡,透着精明的算計。
“正因為不在家,才更應該要帶憐兒去。”徐正林激動地說道:“若是燕大人在家,那才不好帶過去呢,明兒帶憐兒去,若是能和知府夫人打好關系,那……”
……
“什麼,老爺明天要去知府家?”姜婷聽到丫環的話時,她頓時心動了,她想了想,讓丫環去炖了一盅銀耳湯。
“啟越,來。”姜婷把正在院子裡玩的徐啟越喊了過來,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:“啟越,娘說的可記住了?”
“記住了。”徐啟越點頭,一副我記住了的樣子。
“長根,我給老爺送一蠱湯。”姜婷牽着徐啟越,帶着丫環,端着湯到了書房,她塞了銀子,笑道:“行個方便。”
長根掂了掂手裡的銀子,不動聲色地道:“姜姨娘,我隻進去通傳一聲,老爺見不見你,還得看老爺的。”
“謝謝長根了。”姜婷笑盈盈地說着。
不一會,長根出來了,姜婷接過丫環手裡的銀耳湯,帶着徐啟越就進了書房。
“爹爹。”徐啟越一看到徐老爺,就高興得很,大聲喊着,臉上滿是崇拜。
“站好,男子漢,站有站相。”徐老爺嚴肅地看着小兒子,他孫子都有了,或許是小兒子年紀最小,每回看他的時候,都慈祥了不少。
徐啟越立刻站得筆挺的。
“老爺,我炖了銀耳湯,您快趁熱嘗嘗吧。”姜婷說着,将湯放在書桌上。
“放着吧。”徐老爺随口說着,考校着徐啟越的功課,徐啟越的回答,也讓他極為地滿意。
徐啟越拿着書,問:“爹爹,知府是一個好大的官嗎?”
“啟越。”姜婷一臉慌張。
徐老爺掃了她一眼,随口回答道:“嗯,知府掌一府的政令,是甯安府的最大的官,啟越覺得大不大?”
“大。”徐啟越重重地點頭,他仰着頭,道:“爹爹,我以後也要當知府,當大官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徐老爺大笑着,将徐啟越抱到了懷裡,他還稚氣未脫,就有這般志氣,不錯。
徐老爺輕拍着他的小腦袋道:“那你可得好好跟着先生學功課,等你考上秀才舉人再說當官吧。”
“爹爹,我想去見知府。”徐啟越說着。
徐老爺挑眉,問:“啟越為何想見知府。”
“姨娘說,小姨是……”徐啟越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姜婷打斷道:“啟越,我們該回去溫習功課了。”
徐老爺睨了她一眼,抱着徐啟越道:“小姨是什麼?”
“小姨是知府夫人。”徐啟越脆生生地道:“知府夫人,比知府還大的官嗎?”
“知府夫人?”徐老爺的眼眸一動,讓下人把徐啟越帶走,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婷,不過十八歲的年紀,正是如花兒一般的年紀,論相貌,她是清秀有餘,又帶女人的妩媚,兩種風格碰撞在一起,那種韻味,不一樣。
“啟越可能聽岔了。”姜婷低垂着頭,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。
徐老爺伸手,直接将姜婷拉在了懷裡,挑起她的下巴問:“姜婷,需要我去查嗎?”
“老爺。”姜婷的手順勢攀上了他的肩膀,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說了老爺可不許怪我。”
“不怪。”徐老爺攬着她纖細的腰肢,年輕就是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