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欲言又止的帶着裴湛離開病房。
......
他們剛走沒多久,護士就打來電話,詢問我,未成形的那個孩子,是否需要處理。
他們知道我的狀況不好,怕刺激到我,于是就先給我的另一半打了電話,隻是電話未被接通。
實在沒有辦法了,他們才聯系我,讓我去簽字走程序。
解釋完後,他們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。
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其實并不好,按理說是不應該走動的,但,這是我第一次去見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。
如果遲到了,它會難過......
因此我告訴他們,現在就去。
到了地方後,我簽了字,等了半晌,他們就把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我。
我捧着那個小小的盒子,獨自打車去往墓園,給孩子買下一塊兒墓地,把它安葬好。
處理完這一切,其實我應該離開了,可我卻偏偏舍不得走。
就坐在一旁陪着它。
我以為我已經麻木的心髒,依舊傳來一陣陣的鈍痛。
寶貝,你放心......
媽媽不會讓你就這麼白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。
......
回到病房的時候,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裴行安。
他聽到腳步聲,也轉過身,走到我的跟前,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:“你去哪兒了?”
我很累。
從樓梯上摔下去導緻流産,對我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損傷。
再加上今天又為了孩子的後事,跑了一整天......
我現在非常疲憊,扯掉他的手,坐回病床上,聲音很冷漠而又嫌棄:“有事嗎?”
裴行安顯然非常不滿:“當然,季安甯,你還沒好,就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,就從醫院裡面跑出去了......”
“萬一出了什麼事兒......”
“我們肯定會很難過。”
拙劣的演技。
假且惡心。
我不耐煩的敷衍:“你放心,我是成年人,會照顧好自己。”
“老婆......”裴行安見我态度疏離冷漠,語氣也跟着變得柔和:“别賭氣。”
我沒有了跟他交流的興緻,闆着臉躺回床上,蓋上被子,準備睡覺。
裴行安歎息:“我知道,你還在怪裴湛。”
“但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......”
“他不知道做這些事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。”
他喋喋不休,說個不聽,看似是在為裴湛做辯解......
實則是怕我追究。
我明白,一旦我追究了......
裴湛不僅沒有直接傷害我,甚至還可以用小孩子不知道後果是什麼作為借口,逃脫法律的審判。
那麼施皎月呢?
她在地上倒滿了油,普通人踩上去,都會滑到......
接着用心險惡的唆使小朋友......
說嚴重一點,就是在謀殺。
一旦追究......
施皎月恐怕要面臨法律的制裁。
裴行安大半夜的,跑到我面前來勸我,到底是為了誰呢。
我嗤笑,不想再聽他喋喋不休,于是主動開口強硬的打斷他:“你想說什麼,就直接說吧。”
裴行安沉默很久,才說:“施皎月的前夫自從破産之後,性格就變得極端,還經常家暴她。”
“之前她前夫一直在國外。”
“但今天,他前夫卻突然回國了。”
哦?是打算以後追着施皎月打嗎?
那也算是幫我沒出生的孩子出了一口惡氣!
可真是個好人啊......
我坐起身,看着裴行安。
裴行安為難的注視着我:“她的前夫非常恨她,這次回來,肯定要報複她。”
“為了保證她生命的安全,我就把她接到咱們家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