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，這樣折磨自己又想證明什麼呢？

　　莫東霖狠狠的掐斷了一支煙，雙目布滿了紅皿絲，赤紅一片。
明明才三十多歲的年紀，兩天之間，他已經蒼老得不行，胡子拉碴，兩鬓的頭發變白，看上去像是四五十歲的糟老頭子。

　　如今的他，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頭，渾身上下死寂一片。

　　沒了莫雪琪的莫東霖，隻是一具行屍走肉。

　　“鈴鈴鈴……”

　　他房間的電話再次響起。

　　手機被打到沒電，隻有房間電話還在執着的響着。

　　莫東霖厭倦的看了一眼，慢吞吞的走過去，接通。

　　對面接着傳來了摩葛的暴風式謾罵。

　　“你這個蠢驢，為什麼不接我電話？
你以為你是誰，敲你馬！
說好的萬無一失呢？
說好的搞垮hds集團呢？
現在顧司黎都出來了，我看你怎麼搞！
這件事，你必須給我個交代！
你當我mg集團是好惹的……”

　　對面喋喋不休的辱罵不絕于耳，莫東霖隻覺得耳朵聒噪的很，冷冷的呵斥了一聲：“滾！
”

　　摩葛怔住了，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。

　　事情失敗了，莫東霖就算不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饒，至少也是好言好語的求他原諒，結果好不容易打通電話，對方卻隻給他來了句“滾”？

　　“莫東霖，你找死……”

　　“閉嘴吧你，我不幹了！
都特麼的毀滅吧！
”

　　他吼完這句話，直接摔了電話，甚至瘋狂的拔了電話線，将電話機摔得粉碎。

　　房間終于安靜了。

　　他也無聲的流下了一行眼淚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當莫東霖再次出現的時候，是在刑偵局的審訊室。

　　整個刑偵局都炸了，進入了一級戒備當中。

　　就如同莫雪琪前來自首那般，他找到了韓無非，坦誠了自己的所有罪行。

　　韓無非都傻眼了，一個兩個的都來自首，他這個刑偵部部長簡直躺赢，坐着就能收人頭。

　　可，這件事未免太玄幻。

　　如果是他親自找到證據，親自抓到的人，他會果斷相信。
可現在案件突然進展的這麼順利，他反而不敢相信了。

　　是啊，他如何能相信，一個窮兇極惡的人，怎麼會自首？

　　混他們這一行的，就算是死爹死媽死全家，都不可能自首的！

　　可莫東霖，卻真的坦白了！

　　本來一開始還抱有質疑，但在莫東霖交代了墨魂堂、交代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暗中交易，交代了和mg财團的勾當，韓無非終于意識到：這男人是玩真的！

　　而且他不是那種跑腿小弟般的邊緣性人物，他是制造硝啡因，販賣硝啡因的核心人物！

　　他知道無數的内幕和交易！

　　這裡面牽扯的太廣太深了，韓無非越聽越心驚，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。

　　在最後登記完所有的口供之後，他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。

　　“莫東霖，是什麼原因讓你走出了這一步？
”

　　原因？

　　莫東霖仰起了頭，頹喪又落寞的問道：“我能見一個人嗎？
就當是我最後的心願了。
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這的确是最後的心願。

　　因為莫東霖所做的惡行，都夠死好幾遍的了。

　　韓無非想了想，還是點了頭。

　　“你想見誰？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