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哪,筱帆簡直就是我們的部門之光!”
王玮激動地一會兒站起,一會兒坐下,舉着手機拍了很多的照片和視頻。
孫清彥和陳昱兩個男人不好意思太過直白地表達什麼,都笑眯眯地看着舞台。
林筱帆表演完節目後,換上了低調的黑色禮服裙,又回到了自己部門的座位上。
“筱帆,恭喜你在大瓯要出名了!”
孫清彥笑呵呵地調侃道。
“我緊張得腿都抖了。”
林筱帆輕輕舒了一口氣,覺得自己終于完成了一個任務。
“千萬别說腿,你的腿閃到我的眼睛了。”
王玮笑嘻嘻地馬上把手機裡拍的視頻給林筱帆看,抓住一切機會拍馬屁。
“諸位嘴下留情,我先吃點東西。”
林筱帆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,她不喜歡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,立刻悶着頭狼吞虎咽起來。
為了穿旗袍時呈現最佳效果,她一直沒有吃東西。
“筱帆姐,花生湯。”
陳昱微微一笑,将一個小碗推到林筱帆面前。
林筱帆嘗了一口,對陳昱刮目相看。
她發現這個年輕人心思細膩,居然暗暗觀察出了自己喜歡吃甜食。
王玮咋咋唬唬地拍馬屁恨不得拍得人盡皆知,而年紀最小、資曆最淺的陳昱卻把馬屁拍得潤物無聲。
“周五晚上,我們是同一個航班嗎?”
孫清彥把自己的航班号給林筱帆看了一下。
“是的,正好麻煩你幫我搬行李了。”
林筱帆邊說邊晃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左手。
“你們哪個航班,我改簽一下,跟你們一起走。”
王玮立刻笑着湊上前。
“我去敬酒了。”
孫清彥找了個借口,離開了餐桌。
林筱帆低着頭,想笑又不能笑。
王玮這副豁得出去的樣子,别說孫清彥吃不消,連她這個旁觀者也吃不消了。
此後兩天,她忙于工作和應酬,她第一次參加這麼大規模的會議,注意力必須十分集中才能應付得過來。
正因如此,她一次都沒能和浦應辛視頻。兩人隻能通過發信息和照片做些簡單的交流。
周五傍晚,林筱帆趕去機場的路上,終于有了機會和浦應辛視頻。
“老公,我在去機場的路上,和清彥一個航班。”
林筱帆對着鏡頭露出甜美的笑容。
此時,年中會的壓力已經卸下,吹着廈門街頭的海風,她顯得格外輕松自在。
“那就好,到了S市給我發個信息。”
浦應辛笑盈盈地對着鏡頭努了下嘴。
“好的,老公。”
林筱帆也對着鏡頭做了一個飛吻。
“浦應辛你放心,我當筱帆的保镖,保證安全送到家裡。”
孫清彥見他們倆又開始虐狗,故意大着嗓門插話。
“謝謝你,清彥。”
浦應辛立刻回應了他。
“筱帆這次在我們公司炸場啦!已經有幾個男同事私下向我打聽了,浦應辛你可得早點回來啊!”
孫清彥賊頭賊腦地看着林筱帆,故意捉弄浦應辛。
“你瞎說什麼呢!老公,你别聽他瞎說。”
林筱帆拿起礦泉水瓶,對着孫清彥敲了一下。
她不希望孫清彥開這種玩笑,她希望浦應辛可以踏踏實實地在美國深造。
“孫清彥,那你就幫人幫到底。哪個人敢追筱帆,你就幫我打斷他的腿。”
浦應辛笑吟吟地立刻反将一軍。
“啊?我算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,給自己找了個活。”
孫清彥先是露出吃驚的表情,接着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林筱帆的飛機落地S市後,一打開手機就發現郭麗平給自己留言有急事,讓自己馬上趕去醫院。
“清彥,你不用送我了,我不回家,我要去看我媽。”
林筱帆神情緊張。
“這行李你也拿不了啊,我答應浦應辛送你回家的。”
孫清彥用擔憂地眼神看着她。
“劉司機會幫我的,謝謝你!”
林筱帆拒絕了孫清彥的幫助,匆匆忙忙離開了機場。
她知道郭麗平這麼晚了還非要自己趕去醫院,肯定是出事了。
“媽,什麼事?”
林筱帆急匆匆地跑進了病房。
她看到郭麗平正滿面愁容地坐在床上發呆。
“這包東西是浦應辛讓人送過來的,我跟他電話裡說了我不要,你把東西拿走吧。”
郭麗平表情極其嚴肅,用手指着床頭櫃上的一包物品。
郭麗平手一揮,示意護工和臨時工都出去。
此時,隔壁床還空着,隻剩下了她們母女倆。
林筱帆不明就裡,也不想亂接話,就馬上打開袋子翻看了一下。
“這就是些進口保健品,還有護膝。媽,你是看不懂使用方法,所以不要嗎?”
林筱帆瞟了郭麗平一眼,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一個多小時前,浦應辛安排人給郭麗平送去了幾瓶氨糖軟骨素,還有幾個不同場景下使用的護膝。
浦應辛還特地給郭麗平打了個電話,給她詳細講解了怎麼吃軟骨素,怎麼分情況使用各種護膝保護自己的膝蓋。
但是郭麗平非常幹脆地拒絕了浦應辛的關心。
她在電話裡告訴浦應辛自己已經領了他的心意,以後不會再收他的東西。
郭麗平心裡清楚,莊靈雲前來探望自己,就是希望自己和林筱帆不要再成為浦應辛的累贅。
“丫頭,你出差的時候,浦應辛的媽媽來看我了。”
郭麗平瞥了女兒一眼,語調沉重。
她不打算瞞着女兒,她要讓女兒認清現實,面對現實。
林筱帆頓覺渾身冰涼,怔怔地立在那,一句話都說不了。
她預感這事情可能要失控了。
“你長大了。你非要跟着浦應辛,我攔不住你。”
“但是我郭麗平還是要臉的,我不會死皮懶臉非要當人家兒子的丈母娘。”
“我這半輩子确實沒享過什麼福,但是我還是有志氣的,我不該收的東西我不會收。”
郭麗平神色哀傷,有些哽咽。
“他媽媽到底說什麼了?”
林筱帆咬着嘴唇,聲音很低地吐出一句話。
“什麼都沒說,也什麼都說了。人家的兒子,确實是一等一的好,是我們不配。”
郭麗平一聲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