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父愛則母敬,
母敬則子安,
子安則家和;
父懶則母苦,
母苦則子懼,
子懼則家衰。——無名】
“你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,還好意思問!”
“我今天跟你解決了永佳的股權,你明天就有本事讓我自己那個公司關門,到時候我皿本無歸!”
“你以為我看不透你的壞腦筋嗎?我這次要離開國内,再也不回來!”
林國興對着林筱帆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,仿佛變成了另一個郭麗平。
他在浦應辛一輪輪地施壓中,感受到了極大的不安全感。
他的那個公司一直存在一些###問題,他正是感受到了這種随時随地要喝一壺的壓迫感,才逐漸被擊穿了心理防線,才最終坐到了談判桌前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永佳的股份損失不用談了對嗎?”
林筱帆邊說邊把利潤表遞給了浦應辛,然後繼續對林國興追問。
“永佳的股份中我的實繳資本,你全部一次性補償給我,連本金帶利息。”
林國興說罷,又從自己律師手中接過了另一份材料,扔在了林筱帆面前。
“我媽對你真了解,一點都沒看錯你。”
“你考慮這個補償方案的時候,你查過我現在年薪多少嗎?我是不是要預支一百年的薪水來補償你。我得先活得到一百多歲。”
林筱帆瞟了林國興一眼,冷冷地說道。
“這是你自找的!我和關照好好的做生意,你來插一腳。”
“一會兒說什麼性騷擾,一會兒又是打架鬥毆的,不讓别人活,你自己也活不好!”
林國興氣勢洶洶,看上去很憤怒。
雙方的律師見場面似乎要在父女之間談崩了,馬上都介入其中,開始針對林國興提到的事宜展開激烈的法律上的交鋒。
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,林筱帆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進來了一個電話。
她定睛一看是張牧辰,她本來是開的靜音,現在她覺得可以借着接電話打斷一下談判的氛圍。
“你好!請說。”
林筱帆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。
她神情莊重,沒有稱呼張牧辰,語調也有些生硬。
“呃…筱帆,我打擾到你了嗎?不方便的話,我等會兒再打電話。”
張牧辰在電話那頭機敏地覺察到了不對勁。
“你說吧,什麼事?”
林筱帆坐座位上站了起來,離開座位的時候,她與浦應辛交換了一下眼神。
“我這裡有幾處需要你簽字,我想跟你确認一下時間。”
張牧辰如實相告。
“十一點半吧,你在那裡等我,我一定會趕到。”
林筱帆故意提高嗓門,說得讓整個會議室的人都能聽到。
她知道工商是十二點下班,她想利用這個機會打亂一下林國興的節奏。
“好的,再見。”
張牧辰得到了明确的回複,馬上挂斷了電話。
林筱帆回到座位上的時候,林國興用不耐煩的眼神掃了她一眼,歎了口氣。
“我們分歧太大,不是我不想跟你繼續談下去,實在是我有個急事需要處理。”
“如果你想速戰速決,我們還有最多四十分鐘。”
林筱帆語調松弛,邊說邊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。
她在心中默默感歎張牧辰這個電話來得真及時啊,把自己從談判的漩渦中拉了出來。
她接電話的過程中意識到自己要沉住氣,不能被林國興的獅子大開口擾亂了心境。
現在林國興比自己着急多了。
“我就是這個要求,你能接受就接受,不能接受,大家一起完蛋。”
“我傾家蕩産後,你也逃不了要養我。我要是被你整進去了,你三代之内都過不了政審!”
林國興目露兇光,先是看了一眼林筱帆,然後又把目光落在浦應辛身上。
他就是要警告浦應辛,你可以把我逼來談判,你也可以逼到我傾家蕩産,你甚至可以把我整進去,但是隻要你想娶林筱帆,你就自己掂量一下,你到底能不能下死手。
浦應辛眼中帶笑,用溫和的目光看着林國興,沒有發表任何意見,也沒有流露任何情緒。
“你清醒一點!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你提的要求我能不能做到!”
“沒有人逼你,你可以繼續等着,你看看永佳還能不能起死回生。關照強行破産的時候,你能不能力挽狂瀾。”
“你也可以繼續在國内慢慢經營你的那個公司,一直幹到七十歲。”
“我就等着你主動來起訴我,問我要贍養費,你看到時候法院判多少錢給你。”
林筱帆冷冷地笑了一聲,開始整理桌子上的材料。
她不打算再與林國興糾纏下去,她知道又得晾一下這個貪得無厭之人了。
浦應辛聽到林筱帆這句話,馬上站了起來,挪開了椅子,配合林筱帆對林國興施壓。
“不談就不談!”
林國興瞪了林筱帆一眼,話雖然很硬氣,明顯嗓門低了下去。
林筱帆二話沒說,拉着浦應辛的手,扭頭就打算離開會議室。
“既然是談判,大家肯定有個退讓的過程。”
“如果都是一口價,那怎麼還叫談判呢?我們繼續溝通,不怕有争論,就怕不争論。”
林國興的律師見狀趕忙起身阻止林筱帆和浦應辛離場。
他知道一旦中斷這次談判,下次林國興再提出進行第三次談判,就會徹底喪失主動權。
“行,我現在把我的情況告訴你。大瓯對于我來說就是份工作,我随時可以離職。”
“大瓯這麼大個公司,有很多法務摩拳擦掌可以跟你玩。你自己掂量一下你能折騰多久,是我林筱帆對你仁慈,還是那些法務對你仁慈,你拭目以待。”
“我之前就在美國,我以後還能去美國,我還能把我媽帶去美國。”
“我就在美國等着你給我發律師函要贍養費,你能拿我怎麼樣!”
“我可以給你部分補償,這是我念及親情。但是我不會為你擦屁股!”
“你自己的公司如果守法經營,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惶惶不可終日,就像喪家之犬!”
林筱帆語調凜冽,一點情面都不留,用一副魚死網破的模樣說了出來。
她心裡很清楚,如果真的和林國興鬧到這一步,那浦逸和莊靈雲就再也不可能接受自己了。
因為那時候自己就被坐實了是個心狠手辣的不孝子孫,浦家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媳婦進門的。
就算浦應辛硬娶了自己,浦家全家族也都瞧不上這個連親生父親都下死手的女主人。
但是現在在談判中她不得不這樣和林國興博弈。
她慶幸林國興并不清楚浦應辛的家庭背景,否則林國興就真的會豁出命來肆無忌憚地要挾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