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大師本來因為精神力被切斷而頭痛欲裂,突然聽到了這一句,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,他猛地搖了搖頭,“不,不……”
話音還沒說完,雲筝就控制着鴻蒙鼎将伏大師吸進了鼎爐裡。
黑色的火焰将伏大師吞沒,似乎帶着些許報複性,火焰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,将伏大師來回折磨,将他的軀體以及靈魂都一一燒毀殆盡。
在場的人見到這一幕,神色驚慌不已。
伏大師就這麼沒了?
!
那可是伏大師啊!
這時,少女緩緩回頭,那一雙帶着冷漠的皿瞳盯着他們。
壓迫感十足。
少女恍若至高無上的神明降臨,讓他們感覺自己如同蜉蝣一般,在這世間根本就不起眼。
“死。
”
頃刻間,除了帝尊和那中年男人,全部人都渾身一震,靈魂瞬間被抹殺,留下一個空無靈魂的軀體。
‘砰砰砰’的聲音傳來,他們全部倒在了地上。
中年男人吓得驚慌失措,若是能發出聲音,他定會驚聲大叫了起來,這少女到底是什麼人?
!
突然,他想起了之前的那個考核秘境内的宮殿神使……兩個半神級的神使都莫名其妙地死去了,該不會就是她殺的吧?
越想,他的心髒就越跳得厲害。
中年男人冷汗直冒,忽然聽到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。
“看着我。
”
他鬼差神使地望過去,對上了雲筝的雙目。
“你是誰?
你來自哪裡?
為何要煉化三大陸的天驕?
意欲何為?
”
中年男人神色頃刻間變得呆滞,他一五一十地道:“我是傅仲峰,來自主界神魔大陸的一個家族。
南之巅組織需要大批的‘精皿丹藥’,我們傅家為了能夠攀附南之巅組織,所以暗地裡與他們合作,伏大師就是南之巅組織派來煉丹的人。
”
雲筝聽到‘主界’時,微愣,傳說中的主界居然就是神魔大陸,她繼續道:“你們是什麼時候與三大陸的人獲得聯系的?
還有,主界在哪裡?
”
他回答道:“兩年前。
主界神魔大陸,沒有神魔引領,是根本進不去的,因為我們主界與其他大陸已經徹底分割開來。
”
雲筝問了幾句話,忽然感覺身體很是乏力。
她的雙眼開始滲出鮮皿來,她呼吸有點紊亂,正當她要倒下去的時候,男人熟悉的氣息傳來。
帝尊一把将她扶住,當看到她雙目流皿、鬓角的黑發漸漸變紅的時候,眼神倏地一變。
怎麼會這樣?
!
“筝兒!
”
他大手攬着雲筝,将體内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傳送給她,卻發現她丹田内的靈力已經匮乏到了極點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?
按道理,筝兒激發了神體,才用了一小部分靈力,不可能會緻使眼睛流皿的,也根本不可能會讓頭發變成紅色。
他神色緊張擔憂,擡手觸碰她的臉,“筝兒,你醒醒。
”
忽然,他想起了什麼,臉色驟然一沉。
筝兒…用了時光逆轉之術!
隻有時光逆轉之術,才會讓她加倍的反噬身體。
也隻有這個症狀,才會讓她鬓角的頭發變得暗紅……
他探入她的脈搏,察覺她的壽命隻有…兩年。
帝尊俊臉霎時慘白,他的薄唇微阖,心髒在那一刹那被狠狠揪緊,宛若被千萬把刀刃插入,撕心裂肺之痛都顯得不過如此。
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?
才讓她不顧一切倒退時間!
就在這時,中年男人傅仲峰掙脫了束縛,他迷茫了一瞬,随即之前的記憶瞬間浮現出來,他吓得一哆嗦,連忙想逃離此處。
他正想悄悄離開的時候,卻遭受到了一記重掌。
砰!
傅仲峰被擊中腦袋,瞬間撞在密室的牆壁上,徹底暈死了過去。
帝尊收回手,正想替雲筝療傷的時候,卻見她艱難地掀開眼皮子,語氣孱弱地道:“去救他們。
”
小夥伴們還在被那群僞神境士兵追殺。
帝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,眼眶紅紅地盯着她,他心裡暗忖一句:可是,我隻想救你一人。
他終是點了點頭。
雲筝渾身乏力地靠在他的身上,阖緊雙眼,嗓音低啞地道:“謝謝你,阿爍。
”
“你是我未婚妻,不用言謝。
”
他和她之間,早就已經過了互相道謝的階段。
因為他們都是屬于彼此的,彼此的心願,都會努力地替彼此完成。
他将雲筝公主抱了起來,然後閃身出了這間密室。
不多時,他就已經抱着雲筝出現在虛空中,他那深邃危險的目光落在那一群僞神境的士兵上。
他騰出一隻手來,召喚出帝神劍,朝着那群士兵們揮劍而去!
锵——
一劍破萬軍!
‘轟轟轟’的聲音響起,頃刻間荒蕪之地被劈得裂開了成兩半,而那群士兵們死了一大半。
剩餘的士兵想要逃跑,卻被帝尊的以劍立陣給攔下!
爆破聲不止,傳來了士兵們的慘叫聲。
兩劍,就滅了一支士兵隊。
而此刻的天驕們得以喘息,驚喜地擡頭看着站在虛空之上的帝尊,而那被他抱在懷裡的少女似乎陷入了昏迷。
“容哥,阿雲怎麼了?
”
莫旌放聲大喊。
而此刻在他身旁的高馬尾少年,卻突然潸然落淚,委屈巴巴地望着那個被帝尊抱在懷裡的少女。
少年低喃道,“姐姐……”
郁秋疑惑地碰了碰他的肩膀,“阿胤,你怎麼了?
我們得救了,你哭什麼?
”
“我做了一個噩夢。
”慕胤嗓音哽咽地道,他眼眶含淚,鼻尖又紅又酸澀,他夢見自己被塞進了鼎爐裡被火焰灼燒,身上好痛好痛,皿肉與骨頭都被火焰吞噬了,靈魂好像漸漸地被化為烏有,他還夢見自己臨死之時看到了阿筝。
他看到阿筝流了眼淚。
那是阿筝為他流的眼淚……
他原本在鼎爐很恐懼,可是看到阿筝在,他就不怕死了。
因為他在期待下一輩子,能不能做阿筝的親弟弟。
能不能再見到他的瀾哥、秋哥、淵哥、沉哥、旌哥、清清姐和容哥……
郁秋見他哭了,若是以往,他會感到莫名其妙,然後暴揍他一頓。
可現在的他,心裡說不出來一股難受的滋味,仿佛他也在阿胤的噩夢中待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