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風愣了愣,便伸手将紙條收下,表情複雜了一瞬,然後開口應了一句:“是,雲小姐。
”
雲筝轉身向前走去。
青風看着那抹白色身影,心裡深深地歎息了一聲,眉眼間染上一絲苦惱。
……
青風回到聖院後,第一時間就是将雲筝交給他的信紙交給了自家帝尊大人。
“帝尊,這是雲小姐囑托我交給你的東西。
”
還沒等他完全交出去,帝尊大人就用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一把将他手上的信紙取走,有些急切。
青風傻眼了幾秒。
最後,帝尊大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,薄唇輕啟:“你出去吧。
”
“啊?
”青風還沒反應,回神後不敢看自家的死亡凝視,連連應是,逃亡似地匆匆離開了。
青風出去後,屋内隻剩下容爍。
容爍捏着這張紙條,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明意味之色,他抿了抿唇,俊臉上有些緊張與忐忑。
她想跟自己說什麼呢?
容爍将紙條打開,五個潦草的大字落入他眼中,讓他的眉頭驟然一緊,薄唇唇角卻悄無聲息地翹了翹。
他能想象到她說這五個字時的小表情。
真是一如既往的…頑皮。
她給自己寫的是:容爍膽小鬼。
帝尊眼眸逐漸變得幽深起來,手裡微撚這紙條,然後将紙條收到了龍月戒中。
“雲筝……”
_
夜晚降臨,聖都的夜透露着繁華、不平靜。
因為,在臨近聖院招生的這段日子裡,越來越多的大人物以及天驕到來。
此刻的雲筝,正在屋内盤膝閉目養神。
過了許久。
一道墨色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落内。
他的氣質内斂、沉穩,又透着深淵中的鋒芒與壓迫感。
容爍擡眸透過那扇門,看到那朦朦胧胧的身影。
而在暗處的青風見到這一幕,暗暗地搖了搖頭。
為什麼自家帝尊一遇到雲小姐就慫了呢?
連面都不肯與她相見。
真搞不懂帝尊的心理。
容爍那雙深邃如墨的瞳孔中,透着幾分克制、隐忍、還有幾分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。
她有些瘦了。
小臉也褪去一些稚氣。
緩緩地,他收回視線,欲要離開的那一刹那,院落之上一個金色光芒乍現。
一張金色大網向容爍蓋了下來。
容爍的俊臉出現了一絲慌亂,因為……
“容爍,你想逃到哪裡去!
”
果不其然,一道清冷好聽的嗓音從他背後響起。
容爍聽到了她的聲音,欲要擡步的腳就此停頓了下來。
他将所有的情緒收斂得一幹二淨,變成那個冷漠似冰的帝尊大人,他緩緩轉過身來,與雲筝那雙雙熠熠生輝的雙眼撞了正着。
他心跳加速了一瞬。
表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,讓人感覺到疏離感十足,但是内心已經有些慌神。
“容爍,大半年了……”你已經大半年沒有過來尋我了。
容爍面無表情地道:“嗯,最近修煉怎麼樣?
”
雲筝被他這幅表情給氣笑了。
她上前好幾步,拉近了兩人的距離。
少女身上的馨香傳至鼻間,讓容爍心裡有些躁動。
他想要退後一步,可是下一刻雲筝就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,雙手抱着他腰。
“阿爍。
”
容爍的身軀一僵。
聽到‘阿爍’兩個字,他莫名地心軟成了一灘。
“雲筝……”
雲筝打斷了他的話,頭埋在他寬厚的兇膛上,聲音悶悶地問道:“你還喜歡我嗎?
”
這一句話将容爍問住了。
還喜歡嗎?
自然是…喜歡的。
要不然,他就不會大老遠地從中靈洲來到東洲,還去聖院要了一個符文長老的身份,為的就是名正言順地待在她身邊多一點。
“本尊心悅你。
”一如既往。
低沉的嗓音傳到雲筝的耳畔,她松開了手,仰頭擡眸地望着容爍,精緻的小臉上,神色認真:“容爍,我好像也喜歡上你了。
”
這話讓容爍如同被驚雷劈中了,腦子裡一片空白,他張了張口,有些啞然。
還沒等他開心,雲筝頗為遺憾地道:“可惜呀,你去了太久讓我忘了喜歡你的感覺。
”
峰回路轉,容爍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,一下子沖上了雲霄,一下子就跌入了最低端。
失落感在容爍心頭蔓延。
雲筝眼裡劃過一抹狡黠之色,斂了斂神色,一本正經地問道:“你怎麼不說話?
”
“你可以再喜歡本尊一次。
”
說完,帝尊大人的耳尖就紅暈了起來。
隻是表面還是一副矜貴禁欲的模樣,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。
“這可很難辦。
”雲筝為難地道。
帝尊大人眼神徹底黯淡了下來。
他沉默片刻,然後開口道:“好好修煉,本尊改日再來找你。
”
說罷,他便想離開。
下一刻,一隻溫軟的小手霸道地鑽進他的掌心,不容抗拒般地與他十指相扣。
“容爍,我們試一試吧。
”
容爍低眸對上她那無比真摯的眼神,全身猶如被電流沖擊,酥麻又輕飄飄。
“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喔,因為這是你先招惹我的,帝尊大人。
”雲筝勾唇,尾音似撒嬌似嬌媚,讓人聽了有些危險。
“好。
”他承諾,如天神般俊美的臉上多了一抹笑容。
在暗處看到此情此景的青風,咽了咽口水,驚恐似地瞪大了雙眼。
帝尊大人就這麼被雲小姐搞定了?
若是被中靈洲那些女子知道的話,估計會頓足捶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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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。
昨晚雲筝與容爍互表心意之後,容爍就在雲筝隔壁的房間住下了。
聽聞她要出去逛逛,容爍便自動跟上。
雲筝看着他那如同天神般俊美的臉龐,狡黠的光芒在鳳眸微閃。
過了一會兒。
出門前,容爍是一個俊美得人神共憤的男子,出了大門之後,他的臉上多了滿臉胡腮,眼角處還被雲筝易容了一個醜陋的刀疤。
雲筝笑道:“這樣挺好看的,不會招惹别人的注意。
”
帝尊大人聞言,用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彈了彈她的額間,語氣無奈又隐藏了一絲縱容之意:“胡鬧。
”
“才沒有。
”
“筝兒,這次的招生賽上,你可要多加小心。
”容爍并沒有過多糾結樣貌的問題,反而眼底微沉,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