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幽宮内有佳人,亭台樓閣,幽靜宜人。
顧恒生與李秋柔依偎而坐,眺望遠方。
兩人沒有說什麼話,就這麼享受着這份珍貴的甯靜時光。
李秋柔伸手撫摸着顧恒生的兇口,感受到了強勁有力的心髒跳動。
她不說,不代表她不知道,隻是不想讓顧恒生帶着負擔前行。
“柔兒,我……”顧恒生欲言又止,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李秋柔将手指輕輕放在了顧恒生的嘴唇上面,溫婉一笑:“我都知道,不用說。
”
“你不怪我嗎?
”
此一行,九死一生。
“這是你的路,我怎會怪你。
”
李秋柔依偎在顧恒生的懷中,輕語道:“這是你的宿命,不能夠停在原地。
我隻要你活着回來,便足夠了。
”
活着回來嗎?
這真是一個奢侈的願望哪!
顧恒生沉默不語,他沒法給李秋柔做下一個保證。
“不要有太多的顧慮了,放手一搏吧!
”
李秋柔善解人意,縱然她心中萬般不願,可也不會阻止顧恒生,甚至還出言鼓勵。
真要是生死兩隔了,李秋柔不會苟活于世。
現在古幽宮已恢複到了往年的實力,李秋柔可以安心的追随着顧恒生的腳步,不論生死。
“嗯。
”
顧恒生緊了緊懷中的李秋柔,點了點頭。
“為我梳一下頭發吧!
”
李秋柔忽然說道。
顧恒生和李秋柔對視了一眼,面帶微笑:“好。
”
多少年沒有幫李秋柔梳過頭發了,顧恒生都忘記時間了,一千年,還是兩千年呢?
李秋柔将發簪取了下來,這根發簪是顧恒生當年所贈,不是很珍貴,但在李秋柔的眼中确實無價。
青絲如瀑,披散在了李秋柔的肩膀和玉背上面。
顧恒生變出了一把木梳,輕輕的為李秋柔梳着頭發。
其實,李秋柔的頭發很順滑和整潔,根本用不着梳理。
之所以這樣,隻是為了貪戀相處在一起的時光。
顧恒生一邊為柔兒梳着頭發,一邊聽着她訴說着曾經在百國之地的事情。
說着說着,李秋柔聊到了顧恒生曾還是纨绔公子的事情,十分頑皮。
兩人聊着往事,都不禁笑了起來,心情愉悅。
“你啊!
那時候真是讓二叔和老爺子操碎了心。
”
李秋柔微微閉着雙眼,仿佛回到了當年自己是李家小姐的歲月,真是懷念啊。
“我當初要不是頑皮,怎能與你結下了緣呢?
”
顧恒生打趣道。
“當時你可差點兒就入贅我李家了。
”
李秋柔提起了往事,一陣唏噓。
不過,她又想到了自己這一世的父母族親,神色黯淡了些許。
李家的人都沒有什麼修煉天賦,就算李秋柔留下了不少的好東西,李家老爺子等人同樣敵不過歲月,成為了一抔黃土。
“要不是這件事,你我之間注定沒有交集。
”
顧恒生愣了一下,失笑道。
“怎麼?
難道你後悔了?
”
李秋柔轉頭過來瞥了一眼顧恒生,眼神兇兇的,有點兒威脅的味道。
顧恒生求生欲極強,毫不遲疑的開口回答道:“怎麼可能會後悔呢?
遇見你,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。
”
雖然不是标準答案,但勉強算是過關了吧!
李秋柔合上了雙眼,紅唇勾勒出了一幅盛世美景。
多年沒和李秋柔拌嘴了,這一次顧恒生倒是得以如願了。
隻是,這樣的日子太少了。
“等你将這裡的事情辦完了以後,咱們回百國看看吧!
我想給爺爺他們掃掃墓。
”
李秋柔伸手抓住了顧恒生的手,認真說道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
”
顧恒生另一隻手搭在了李秋柔的手背上,寵溺道:“隻要你想,無論哪裡我都陪着你去。
”
“幫我戴上吧!
”
李秋柔将手裡的發簪放到了顧恒生的手中。
顧恒生手裡的木梳随風散去,輕輕的為李秋柔梳理好了青絲,把發簪别在了頭發上。
然後,李秋柔為顧恒生整理了一下衣領,吻了一口顧恒生,含情脈脈:“去吧!
”
顧恒生輕撫着李秋柔的面頰,唇瓣在其額頭輕輕一點。
縱然有千言萬語,顧恒生也道不出來。
顧恒生十步一回頭,最終消失不見了。
等到顧恒生消失于天際以後,李秋柔的笑容才漸漸散去,憂心忡忡,喃喃自語:“你一定要活着回來。
”
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李秋柔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……顧恒生還有一件事沒有做,那就是回師門。
浮生墓,白墨離師兄、剛入門不久的小師妹夜映雪、玉華澤、安初笙、天賜。
顧恒生回來了第一時間,他們就全都跑過來了。
“師尊。
”
安初笙等人一直勤加苦修,沒有堕了顧恒生的威名。
“九師兄。
”
師門中有諸多的資源,讓夜映雪的修為突飛猛進。
要不了多久,夜映雪也可撐起一片天地。
顧恒生欣慰的點頭,坐在了一張破舊的凳子上。
“師傅,我看到你與斷天刀君的大戰了,太厲害了。
”
安初笙最親近和崇拜的人,便是顧恒生。
畢竟,安初笙是顧恒生一手拉扯大的,情同父女。
他們遠在中州,是如何得見帝路第三十三重天發生的事情呢?
白墨離師伯經常用來梳妝打扮的銅鏡,貌似是一件不得了的寶貝,可以看到世間許多的地方。
“九師兄,您現在是不是可以和大帝比肩了?
”
夜映雪想想就不可思議,非帝卻可比肩帝君,真不愧是自家師兄。
“應該可以吧!
”
顧恒生不以為然的回答。
衆人很是吃驚,而後又滿是激動和歡喜。
大帝哪!
高高在上,遙不可及。
而顧恒生卻可比肩大帝,着實讓衆人難以平靜。
“九先生,你這次回來有什麼事情嗎?
”
倒是白墨離見慣了大場面,沒有太大的反應。
要是顧恒生連這點都做不到,那麼也就不配稱之為亘古唯一了。
“嗯,囑咐一些事情。
”
顧恒生的表情凝重了不少,讓衆人都感覺到了壓力。
“你……你難道是想?
”
白墨離知道的事情很多,隐隐猜出了顧恒生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