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空和尚現在不願離開浮生墓了,他就想待在師尊墨依白的旁邊,聆聽教誨。
與此同時,離子卿的修為實力正在慢慢的提升着,即将觸摸到三災之境了。
這一天,龍鯉族的族長紅緣憶來到了一座墳墓前。
這座墳墓上的墓碑上刻有一行字——紅念之墓。
思君、念君、不見君。
一開始紅緣憶将紅念帶回到了龍鯉族,隻是為了寄托思念。
後來,紅緣憶真正的将紅念當成了自己的孩子。
可是,紅念死在了妖魔的手中,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下。
最後,紅緣憶皿殺天下妖魔,差點堕入魔道。
回來以後,紅緣憶隻能夠為紅念建了一座衣冠冢。
這些年隻要紅緣憶累了、乏了,便會站在紅念的衣冠冢面前,訴說心裡的苦水。
孩子,姑姑最近心髒一陣陣的刺痛,是因為你嗎?
紅緣憶輕輕捂着兇口,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看到紅念,最近總是會冒出這種錯覺。
同一時間,百國之地。
為什麼會感到不安呢?
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?
程熏染走出了雅閣,心緒不甯。
她眺望着遠方,心髒刺痛,總是覺得自己多年前錯過了某件事、某個人。
中州,古幽宮。
古幽宮主李秋柔每天處理公務,不讓自己閑下來。
她害怕自己一旦空閑了,就會胡思亂想,時刻擔心着顧恒生的安危。
夫君,你究竟何時才會回來?
李秋柔放下了手中的公務,走到了庭院内,仰望蒼穹。
浮生墓主歸來,導緻整個天下的局勢出現了巨大的變化。
但凡有些底蘊的大勢力,都想要前往浮生墓拜見墓主墨依白。
隻是全都被墨依白婉拒了,沒有一人能夠走進浮生墓。
即便是南宮大帝讓禦龍将軍送上薄禮求見,都沒有成功。
由此可見,想要見到墓主墨依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漸漸的,世人都放棄了這個念頭,不讓門下弟子得罪了浮生墓,不然後果自負。
高山之巅,離子卿看着手中的三尺青峰,眉頭時而緊皺,時而舒緩。
離子卿,你可敢與我一戰?
突然,有一人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了離子卿的面前。
一時間,很多修行者都注意到了。
古族王家的一尊老祖,隻差半步就可以踏進三災之境了。
有人一眼便認出了來者的身份。
古族王家的老祖諸多,這一位其實還排不上前列。
不過,可千萬不能夠小看了這位,同境界之中,這位老祖從未敗過。
戰!
離子卿永遠都隻是一個态度。
唰——
劍氣縱橫三萬裡,橫斬向了王家老祖。
一番激戰,打得天昏地暗,虛空破滅。
铛!
一記交鋒,隻見離子卿手中的三尺青峰碎裂了。
離子卿的劍,碎了!
得見這一幕,世人癡住了。
劍客手中的劍都碎了,還有一戰之力嗎?
常言道,劍在人在,劍亡人亡。
你輸了。
王家老祖大喜,狂傲道。
要是坐實了自己打敗了離子卿的事情,王家老祖可就真的算是揚名立萬了。
現在的天下,誰不知道離子卿的大名,無數人都想踩着他的屍體上位。
劍,斷了。
離子卿看着手裡碎裂的三尺青峰,一動不動,喃喃自語。
無數道目光看着這一戰,王家老祖此刻自然不會偷襲離子卿,而是想要讓離子卿認輸:離子卿,你難道還不認輸嗎?
你現在手中無劍,拿什麼與我一戰?
手中無劍?
離子卿雙手空空,慢慢的擡起了頭,與王家老祖對視着:我若願,萬物皆可為劍。
随着離子卿一語落下,言出法随。
锵!
寶劍出鞘的聲音響徹九霄,不知從何處而來。
一座座山峰上面的樹葉,皆化為了利箭,散發出淩厲無比的劍意。
地面上的每一塊石頭,每一粒灰塵,仿佛都成為了鋒利的寶劍。
這是不朽圓滿的劍意,一念化萬劍!
無數劍修之輩驚呼。
這種境界,是無數劍修窮盡一生之力都無法達到的層次。
隻有達到了這樣的境界,才能夠真正稱之為劍仙。
不朽圓滿,迄今為止能夠抵達這個境界的劍修,絕對不超過雙掌之數。
一念不朽,老夫修劍一萬四千年,也觸碰不到這個境界。
一位劍宗的老祖直接出世了,悲歎道。
王家的老祖感受着四面八方的不朽劍意,不停的吞咽着口水。
他覺得自己被成千上萬道利劍給鎖定了,隻要自己敢有一點兒動作,可能就會死在這裡。
咕噜——
王家老祖吞咽了一口唾沫,看着離子卿的眼神發生了巨大的改變。
不朽圓滿的劍意,這已經不是王家老祖能夠有資格挑釁的了。
即使是三災巅峰境界的強者站在這裡,估計也得全身膽顫。
這可是領悟了不朽圓滿劍意的劍修啊!
請離劍仙手下留情,老朽認輸了。
王家老祖可不想死在這裡,連忙認輸。
離子卿瞥了一眼王家老祖,不予理會,而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。
見離子卿沒有對自己動手,王家老祖立刻遠離了這裡。
四周的一切都化為了利劍,随時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,哪敢久留。
離子卿一步朝着身前落下,一語道出:我是誰?
離子卿迷惘了,雙眼空洞。
忽而大風起,天地變色,昏暗無光。
哞——
一道牛叫聲,打破了天地間的這份甯靜。
哪裡來的牛叫聲?
世人四處張望,看到了離子卿的身後出現了一道虛影。
一片田地内,一個髒兮兮的男孩牽着一頭牛。
我是林雲,一個孤兒。
離子卿的眼神空洞,喃喃自語。
我是誰?
我自何處而來?
欲往何處去?
離子卿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很多的記憶碎片。
今日,有一些記憶碎片已經徹底融合了,影響了離子卿的原本生活和人生軌迹。
願以手中三尺劍……
離子卿感覺頭一陣陣的劇痛,天地間的劍意都因為離子卿的情緒變化而劇烈的顫動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