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不會輕易摔碎，若是不小心掉在了哪裡，我會提醒你。
”未冕的沉穩讓林芷筠也漸漸冷靜下來，試着将手從發卡上拿了下來。

　　“衛冕也看不到你？
”林芷筠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
　　“隻有你能看到我。
”未冕揚唇輕輕地朝她笑了起來，“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他我的存在。
”

　　“為什麼？
他也很擔心你。
”林芷筠有些為難，未冕還在這件事不是小事。

　　未冕溫柔又固執地望着她，并不妥協。

　　“……那我暫時不說，但是……我覺得他肯定能看出來，他一直在查你的消息。
”林芷筠認為他們是一個人，他們更了解他們自己，她瞞不住衛冕。

　　“那就等他自己發現。
”未冕囑咐，“他在家裡的時候，你可以當我不存在。
”

　　“……”林芷筠覺得這對她來說有些難。

　　“沒你想的那麼難，如果你實在覺得做不到，可以把發卡拿下來。
”未冕給她出主意。

　　“……”林芷筠無語，即便她拿下發卡，也不過是她看不到他，不代表他不在吧？

　　“我不戴發卡在身邊，你就不能跟在我身邊？
”林芷筠問。

　　未冕微微颔首。

　　“那你活動範圍呢？
”林芷筠敏銳地問。

　　“在你身邊。
”未冕道。

　　“……”林芷筠有些臉熱，沒好意思問他這話是真是假。

　　“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
”林芷筠關心地問。

　　“主腦毀了我的實驗室，造成的爆炸着火。
”未冕提及主腦，臉色淡淡。

　　“……小A真是主腦？
”林芷筠面色一白，還是問了一句。

　　未冕默認。

　　“是可愛？
”

　　未冕的沉默就是答案。

　　他的世界裡面的主腦是他親手造出來的，對他來說，主腦是最親近的夥伴，甚至是孩子。

　　因此，當初他對主腦下不了手，最後是拿它無可奈何。

　　而主腦對他，哪怕毀了他的身體，也留着他的意識存在大腦裡。

　　林芷筠不知道怎麼說，如果小A是可愛的話，她不知道小A是不是在恨着衛冕。

　　對它來說，衛冕是創造它的人，是它應該最親近的‘人’，但也是衛冕‘殺死’了它一次。

　　林芷筠情緒有些低落，小A對衛冕的态度有些排斥，但對她的态度還是很好。

　　她有什麼資格讓小A對她好？
衛冕的決定，她是默認的。

　　小A和衛冕過不去，也隻是一些小打小鬧，并沒有很過分。

　　否則，以小A殺死秦昭的能力，未必就不能殺死衛冕。

　　林芷筠的人生變了，衛冕的人生變了，很多人的人生都變了，主腦會變嗎？

　　但要萬一主腦還是未冕口中的主腦，林芷筠負不起這個責任。

　　何況，未冕出事跟主腦有關，林芷筠現在更沒法去替主腦說話。

　　“它很危險，不可控。
”未冕神色複雜地說。

　　兩人氣氛僵硬的時候，衛冕回來了。

　　衛冕雖沒有證據證明秦昭出事和小A有關，但小A還是被它給格式化了，身體也給拆了。

　　如果小A是主腦，如果秦昭出事跟小A有關，衛冕這麼做也隻是無用功。

　　未冕跟着林芷筠出了房間，來到客廳。

　　衛冕抱了抱林芷筠，才去給自己準備咖啡，“來一杯嗎？
”

　　“都晚上了，還是别喝了！
”林芷筠拒絕了自己喝，也不想讓衛冕喝。

　　“……”衛冕隻能從冰箱裡取了一瓶可樂。

　　“秦昭出事，确認是實驗室裡面的儀器短路出的故障。
”衛冕說道。

　　林芷筠神色沉重。

　　“是主腦做的。
”衛冕确認。

　　如果可愛真的進化到了這一步，衛冕也就不奇怪它能知道未冕，知道未冕才是要格式化它的人，也是真正有能力銷毀它的人。

　　隻要有網，主腦無處不在，否則秦昭也不會給他手寫的信，不用手機和郵件發消息給他。

　　現在，小A不存在了，衛冕也不确定它是不是會在他的手機裡，或在林芷筠的手機裡，不在手機裡，也會在電腦裡面，總之防不勝防。

　　林芷筠看了一眼未冕。

　　“你在看什麼？
”衛冕目光敏銳地順着林芷筠的方向看去。

　　林芷筠能看到未冕，衛冕的目光看着同一個方向，也看不到未冕。

　　“沒什麼，要是你能找到他，有辦法融合到一起嗎？
”林芷筠問。

　　衛冕這些天都有去秦家，直到秦昭的身體下葬，他也沒有察覺到未冕的存在，未冕沒有回到他的身體裡來，這讓他即失望，又略微有些輕松……

　　“或許……他真的不在了。
”衛冕神色凝重，秦昭已經下葬，未冕的腦電波如果沒有供體是不能長期留存的。

　　“……”林芷筠悄悄地看了一眼未冕。

　　未冕靠在牆邊，含笑望着她。

　　林芷筠飛快地收回了目光……

　　“司音兒的事情也有眉目了。
”衛冕臉色沉了下去。

　　林芷筠這才擡頭看過去。

　　“跟司音兒有皿緣關系的人，這兩年死了十幾個人。
”衛冕說道。

　　林芷筠想到方盈盈當初的異常，擰眉道：“她的光腦會害人命？
”

　　“司音兒的光腦會吸取跟她有皿緣關系的人身上的運氣值，一旦被吸光運氣值，這個人喝水會嗆死，走路會摔死，吃飯會噎死。
”衛冕寒着臉說道。

　　“……”林芷筠心口一寒，後背發麻。

　　“她父母最先出事，然後她的兄弟姐妹，她的大伯叔叔姑姑家裡一個接一個的出事。
”衛冕查出這事後，對司音兒有了殺心。

　　未冕說的沒錯，這些人不該存在，獵殺計劃，必須進行。

　　“所以她才會像錦鯉附身一般幸運，跟她交好的，運氣都好，跟她不和的都會倒黴。
”衛冕說道。

　　“那我們跟她作對也會倒黴嗎？
”林芷筠擔心道。

　　衛冕并不确定這一點，所以他打算早點解決司音兒。

　　林芷筠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未冕，想看看他有什麼辦法。

　　“你怎麼了？
我看你有些心神不甯？
”衛冕神色狐疑地望着她。

　　“沒有，就是有些擔心，還有些累了。
”林芷筠努力克制住眼神往未冕那邊飄。

　　“司音兒的事我來處理，累的話……我給你按按？
”衛冕起身朝林芷筠走過去。

　　未冕挑挑眉，還學會按摩了？

　　“不用！
不用！
”林芷筠面紅耳赤的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