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現在被關在這兒,你沒必要還要在我面前隐瞞什麼,
我沒有别的要求,隻希望你能帶着我父親的骨灰回花國,
比起我母親,父親肯定更願意回到她們身邊。
”司年語氣平靜,神色真摯,仿佛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。
林芷筠不意外司年會知道這件事,他母親肯定是在他面前說過什麼。
“你如果找我來隻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,還是不要再說了。
”林芷筠厭惡地看了他一眼,起身離開。
司年捏緊了手,目光陰沉地看着林芷筠的背影,并沒有留人。
沒一會,挂着畫的那面牆突然向後移動,石村芳子從牆後走了出來。
“母親!
”司年本想讓林芷筠在母親面前親口承認偷了父親的骨灰,沒想到林芷筠狡詐無比,非但不承認,還将事情算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給我的交代?
”石村芳子眼底的厭惡,像是一千萬把冰冷的利刃,直刺司年的心髒。
“母親,她防備心太重,但父親的骨灰肯定在她手裡。
”司年堅持道。
“父親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,卻給林芷筠留下了遺書遺物,
我已經問過父親的律師,父親給林芷筠留的是他這些年來研究的心得,還有一些珍貴的制藥配方,掌握這些制藥配方就能掌握司家的制藥企業。
”司年說給她聽,不希望她被林芷筠所騙。
石村芳子對于司行野留什麼東西給林芷筠不感興趣,也不在意,她不缺錢,也不稀罕名利,她隻要司行野!
不管死,還是活,司行野隻能是她一個人的!
“父親給她的遺書裡面肯定有遺言,讓她把父親帶回花國,父親根本就不想留在司家,也不想……”司年撞進了一雙陰冷的眸子中,話也戛然而止。
“你認為你父親死也要離開我,去找那個賤人?
”石村芳子嫉妒地發狂,嫉妒地發瘋,一雙眼逐漸開始瘆人起來。
“母親,林芷筠很可能會因為要完成父親的遺願,帶父親的骨灰回花國。
”司年不敢直接回答,迂回的說道。
聽在石村芳子耳裡,司年的意思不就是司行野不愛她,死了都不和她在一起,要去找那個賤人!
石村芳子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,用力地告訴他,“司行野是我的丈夫!
他是我一個人的男人!
”
“母親,父親本來就是你的丈夫,即便外面有人,那也隻是情人,上不得台面,你沒必要為這種女人生氣。
”司年挨了巴掌,也不生氣,還安慰母親。
石村芳子拉長着臉,沒有因為司年的勸慰而平靜下來,“我一定會把她們抓來!
”
司年不介意母親去抓父親的情人和孩子,但他介意自己能不能出去。
“母親,你什麼時候能救我出去?
”司年試探地問道。
“等着!
”石村芳子冷冰冰地留下一句話離開。
武田醫院裡
衛冕和衛父準備回月國,林芷筠暫時回不了花國,大司制藥既然在她手裡,推行BNCT的事就簡單多了。
至于需要投進來的錢,她現在還真不缺錢。
“這兩天石村芳子的人在病房裡找司行野的骨灰”衛冕說道。
“讓她找。
”林芷筠已經打算先讓衛冕把司行野的骨灰帶到月國,再從月國把骨灰轉到花國。
石村芳子每次讓人來找司行野的骨灰,衛可都能讓他們提前知道,提前做準備。
因此石村芳子不管找幾次,都不會在林芷筠的地方裡找到司行野的骨灰。
“她總是把目光盯在你身上也不好。
”石村芳子現在的狀态不像是個正常人,她盯着林芷筠,衛冕不放心離開。
“我已經讓衛可在司年的手機裡做了手腳。
”林芷筠也不喜歡被人監視。
石村芳子如林芷筠所說,從司年身邊人的手機裡知道了‘真相’,
林芷筠沒有說謊,棺材裡面的骨灰是假的,骨灰盒裡面的骨灰隻是香灰。
林芷筠的猜測也沒錯,從一開始司年就沒有留下司行野的骨灰,用香灰代替了骨灰!
司年知道自己是文德王子的孫子之後,就知道自己不會像其他司家人那樣死去,或倒黴。
但真要想從裡面出去,并不容易。
司家完了,他還有母親,還有祖父和外公的家族可以依靠。
司年每天每個時間都在思考,如何從這個地方出去!
“司年!
你母親來看你了。
”看守司年的警員過來說道。
司年面色一喜,被警員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,能讓他們母子單獨見面的地方。
司年進來的時候,石村芳子已經在屋裡了。
“母親,你是不是從林芷筠那裡知道了父親骨灰的下落?
”司年不能坐下去就急忙問道。
石村芳子容貌清秀,年輕時候也是一個美人坯子,但如今的她,一雙眼睛因為長期妒恨怨憤而陰沉冷厲,讓人懼怕。
司年對母親也是畏大于親,但他現在隻能靠母親。
石村芳子站了起來,轉身面對他,目光冷冷地看着他。
司年察覺到母親的情緒有些不對,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來。
直到腹部傳來劇痛,他才慢慢地低下了頭,他母親手裡握着匕首刺進了他的腹部,他不明白為什麼,茫然地擡頭看着母親,“母親……為什麼?
”
石村芳子眸底似有兩個冰窖,一股子寒意從頭發絲蔓延,頃刻間就到了腳底,讓他整個人都冷得僵硬,不得動彈。
“把你父親的骨灰給我!
”石村芳子死死盯着他,一雙通紅充皿的眸子瞬間宛如嗜皿的猛獸。
“父親的骨灰不在我手裡,在林芷筠手裡!
”司年臉色蒼白,咬牙切齒的聲調宛如從地下刮上來的寒風,帶着鋪天蓋地的憎恨!
肯定又是林芷筠做了什麼!
為什麼她非要一次又一次地跟他過不去?
石村芳子用力地将匕首推了進去,狠狠地攪了一圈,整個人透着一種讓人心悸的癫狂,“把他還給我!
”
司年神色慘白,臉上已經沒了人色,痛得發不出聲音,鮮皿如泉水一般争先恐後往外流。
“母親……我是他兒子,你這麼對我,他不會原諒你……他會恨你!
永遠都不會再見你!
”司年努力推開了她,踉跄幾步跌坐在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