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萬裡搖頭反問:“你覺得我所作之事,對中醫藥發展沒有裨益?
”
蘇莞默然片刻,說道:“一分二,千鈞系於一身,若此身滅,則萬事俱休。
若此身毀,則中醫藥隨之萬劫不復。
而陳大師如何讓人信服,千鈞系於你身,你有這樣的能力與德行嗎?
”
李江和泰奇相視一眼,不得不承認,蘇莞所說所顧慮,也有一些道理。
陳萬裡自出道至今,於醫術雖是有展現出實力,但也僅僅是在漢東小範圍裡。
與醫藥圈,陳萬裡甚至沒有任何職位。
要想讓所有人信服,確實是還差一點火候。
而當一切都捆綁在陳萬裡身上,來日陳萬裡被人拉下水,中醫藥是否會受牽連?
蘇莞見陳萬裡沒有反駁,繼續說道:“據我所知,現在就有不止一股勢力,要讓陳大師你聲名毀盡。
今日有糖足患者,明日不定有什麼......”
老實說,陳萬裡並不討厭蘇莞,這女人有平靜對話的姿態,不是質疑不是挑釁,是就事論事。
陳萬裡失笑搖頭,隨即語氣一變,爆發出一股我出天下,誰與爭鋒的自信:
“你說得那些顧忌,於我而言,就如同杞人憂天。
我陳萬裡並非貪利好名的人,是你們丟了祖宗的技藝,丟了中醫藥的根基。
如今我願出力拿回,你們卻隻有心裡的蠅營狗苟。
莫怪我陳萬裡說話難聽,我還真是瞧不起你們。
讓你們發揚中醫,你們無勇無謀,搞內鬥擠壓自己人,就手段層出!
呵!
”
這一番話說下來,劉媽臉色一陣難看。
她也是菩薩門的老人了,從來都是以門派得有古中醫藥傳承為榮。
此時陳萬裡口中,她們倒像是無用的罪人似的。
蘇莞卻是認同的點頭:“陳大師所言慷慨激昂,卻沒有回答,你如何確保自己走上神壇,永不跌落?
”
“如何走上神壇,蘇小姐不是已經替本人謀劃了麼?
中醫藥大會?
”陳萬裡笑道。
蘇莞眸中閃過些許復雜,好強勢霸道的男人,竟是還不知中醫藥大會是什麼來歷,就篤信自己能在會上力壓眾人,揚名立萬了一般。
她不由語氣裡多了一絲嘲弄,道:“中醫藥大會古來就有,全國的醫藥師皆會來參加的。
最近五年未曾舉辦,此次舉辦,以三株五百年的靈藥做獎,不知多少名醫登台,陳大師就如此自信?
”
“沒有這點自信,你以為我陳萬裡要發揚中醫,靠一張嘴?
”
陳萬裡嗤笑一聲。
蘇莞點頭:“好,我就當你能奪魁,可你又如何保證自己不會跌下神壇?
”
陳萬裡笑了笑,沒有說話,隻是伸出自己的手,慢慢攥成了拳頭。
蘇莞默然,雖說原先她對陳萬裡的意氣奮發頗有些好感。
可以說如今醫藥圈的反橙聯盟之中,不願使陰招對付陳萬裡的,隻有她一人。
但是此時,她卻覺得陳萬裡此人恃才傲物,剛過易折!
且不說之前陳萬裡平白得罪魔都軍區之人,光是她所知反陳聯盟的人,要做出的手段,就不是能輕易解決的。
就在兩人話不投機之,門外又有腳步聲響起。
聽門外傳來一聲輕笑:“蘇小姐這次知道了吧?
有些人,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
你啊,自作多情!
”
話音未落,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帶著一群人大步流星走了進來。
這男人的長相,陳萬裡看著眼熟,卻一時想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