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看著手裡的木牌,臉色有點不愉:“請問前面有多少人?
”
譚陽:“一百零三人。
”
管事將牌子還回去,對看起來明顯是老闆的李長亭笑道:“我付雙倍的價錢,您看能不能現在給我準備?
”
李長亭看了他一眼,直截了當地道:“不能。
”
管事笑容一僵:“三倍?
”
李長亭:“十倍也不能。
”
管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按捺下心頭的不悅,轉身向馬車走去。
不一會兒,馬車裡下來兩個中年男人,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來。
許清明顯感覺到旁邊的譚陽動作一頓,氣壓都低了好幾分,她停下手裡的活,好奇地看過去。
為首的男人將小貨車整個打量了幾眼,對李長亭笑道:“老闆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?
”
管事在旁邊向李長亭夫妻略得意地介紹道:“這位是商盟會的高盟主。
”
李長亭抱拳:“幸會。
”
高紳明顯察覺到對方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,笑了笑:“什麼盟主,不過是大家擡舉我罷了,倒是老闆氣度不凡,不知是哪裡人士?
”
李長亭:“沄州人。
”
高紳見對方不願多言,便也識趣地不多打探,隻是回到正題,問能不能插個隊。
許清:“你可以問問下一個要點餐的客人,看他願不願意把號碼牌讓,或者賣給你。
”
高紳給了管事一個眼神,管事立馬就向不遠處等候的客人走去。
“譚陽?
!
”高紳身後的中年男人突然驚叫一聲,眼神跟活見了鬼似的瞪著許清旁邊的小孩,驚嚇過度般叫道,“你個小畜生怎麼在這裡?
!
”
“砰!
”許清手裡的刀重重砸在案闆上,冷冷地瞪著那人,“小畜生罵誰呢?
!
”
高紳也意外地回頭,皺著眉不輕不重地提醒了一聲:“譚森。
”
被高紳一叫,譚森瞬間回過神來,連忙低下頭,眼神心虛地左右晃了晃,“抱歉,失禮了!
突然看到我那弟弟的孽子,一時間有些激動了。
”
高紳看向譚陽,在譚陽陰鷙的眼神下,漫不經心地問:“就是你那個為了點糧食活活把老娘親餓死的不肖弟弟?
”
譚森應道:“對,就是他!
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娘對我是有點偏心,但我作為一家之主,也沒虧待過我弟弟一家,更沒少他吃穿。
誰知道他喪盡天良,不僅偷家裡的糧食,被老太太發現後,還故意擄走老太太,不給老太太飯吃,活生生把老太太......”
譚森說著,突然哽咽起來,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痛恨的淚水。
譚陽捏緊拳頭,眼神死死地盯著對面的譚森,身體微微發抖。
“這位老闆,我不知道你是在哪裡撿到這個小畜生,他跟他父親一樣狡詐惡劣,但我畢竟是他的伯父,不能置之不管,還請讓我帶他回家去,這點銀兩就當是報答二位照顧他的恩情,您看可以嗎?
”
譚森一番話義正言辭,一副不想管卻又不得不管的負責姿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