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亦言約了一位私家偵探見面。
他要搜集方以敬的資料。
這位偵探也是有些本事,他都沒有去調查,手中就已經掌握不少方以敬的猛料。
當然,這資料肯定不是正軌渠道得來的。
可正因為如此,資料裡的黑料不斷!
現在隻要白羽菲張口,哪怕是得罪方家,秦亦言也可以将方以敬送進監獄!
但是……
如何能讓白羽菲放下心結,說出當時的情況?
秦亦言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。
猶豫了許久,秦亦言決定,先将這些資料拿給白羽菲看。
好讓她心中有底,不要畏懼。
可是當秦亦言走到白羽菲的房門口前,他卻沒有敲門。
猶豫了下,反而去了柳心愛的卧室。
發現秦亦言不請自入,柳心愛語氣中帶着無奈:「你怎麼又過來了?
」
「這是我家,難道我不能來?
」
「當然可以,但我的意思是,你應該會很忙。
」
「的确忙,可你這裡冷情,利于思考。
」
這個解釋……
讓柳心愛很無語。
她也懶得搭理那家夥,開始将秦亦言當空氣。
可秦亦言在房間裡繞來繞去,那腳步聲吵得她心煩意亂。
最終,無可奈何的柳心愛坐在秦亦言的身邊,主動問道:「你究竟在思考什麼?
」
秦亦言倒是坦白,張口便說:「菲兒不肯說出當時發生了什麼,她不說,我就沒辦法替她主持公道。
」
「遇到這種事,女孩子肯定羞于啟齒,你要給她時間啊。
」
「但是我等不及,我要那個混蛋現在就付出代價!
」
秦亦言面色兇狠。
看得出,他的妹妹受了欺負,他很心疼。
可是……自己被他欺負,怎麼不見他手下留情?
柳心愛垂下眸子,聲音微冷:「你受不住,也要忍。
」
這語氣,讓秦亦言直皺眉。
又聲音不善地質問:「我怎麼感覺,你在說風涼話?
」
「我隻是在陳述事實。
」
「哼,不是發生在你身上,你倒是冷靜!
」
這話說出口,秦亦言就後悔了。
他感覺…….
很欠妥當。
秦亦言猶豫了下,準備說些什麼,補救補救。
然而柳心愛的一句話,直接讓他黑了臉:「難道在我身上,沒發生過類似的事嗎?
」
秦亦言知道她指的是什麼。
他的眼神,一下變得很犀利:「我們不一樣!
我們是夫妻!
」
「夫妻又如何,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了?
!
」
柳心愛的不屑一顧,成功挑起秦亦言的火氣!
他似乎随時都會爆發出來!
可柳心愛在這個時候站起身。
還拿着文件去而複回。
她将文件放到秦亦言的面前,說:「你看看吧。
」
秦亦言隻看了兩頁,便直接将文件甩到柳心愛的臉上!
并怒斥道:「柳心愛,你隻顧着你自己,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,對嗎!
!
」
原來柳心愛拿來的文件,都是将秦家和柳家利益解綁的條款。
自從知道秦家和柳家利益捆綁在一起之後,柳心愛便日夜難安。
她對金融了解的不多。
這是拜托江寶寶找了專業人士,整理了這些條款。
隻要秦亦言能簽字,秦家和柳家
,就可以各自美麗。
原本,柳心愛也沒想這麼早拿出來的。
完全是因為秦亦言拿話惡心她,她才用這種辦法來反抗!
看着地面上散落的文件,柳心愛沒什麼表情。
她一頁一頁地撿起。
并說:「你早晚有一天,會簽字的。
」
她的話音剛落,就感覺下巴被人捏住!
秦亦言的手指很用力。
他擡着柳心愛的下巴,語氣陰森:「你休想!
我要讓你的頭上,永遠懸着一把利劍!
」
柳心愛并沒有被恐吓住。
她神色平靜地與秦亦言對視,并問:「與柳家的合作,你大部分是吃虧的,你又不是慈善家,為什麼要做沒好處的事?
放手吧,這對兩家來說,都好。
」
「好或者不好,我來決定!
你隻需要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!
」
妻子的本分?
柳心愛現在聽到這幾個字,就忍不住勾唇,露出嘲諷的笑。
那笑容成功刺激到秦亦言。
他湊近柳心愛,近得,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。
這個距離很危險。
柳心愛能感覺到秦亦言眼底的凜冽和殺氣。
而秦亦言還在磨着牙齒,警告柳心愛:
「不要以為媽媽在這,你就可以為所欲為!
我尊敬媽媽,也可以給你尊敬,但我是有底線的!
」
說完,秦亦言放開了柳心愛,轉身走出去。
他來柳心愛這邊,本想冷靜下,找個思路。
可他現在反而更暴躁了!
甚至也不想找思路了,他要直接去将方以敬揍成豬頭!
這樣的沖動越來越難以控制。
秦亦言必須用力,才能壓制住這樣的沖動!
這邊的秦亦言,面色陰沉地去了書房。
那邊的池容,已經走進柳心愛的卧室。
柳心愛正坐在那發呆,聽到腳步聲,懶懶去看。
在看到池容的時候,她淡淡笑了下。
但池容笑不出來。
她坐在柳心愛的身邊,擔心地問:「我剛剛看到亦言從這邊離開,還氣哼哼的,他是不是來找你麻煩了?
」
未免池容擔心,柳心愛搖搖頭:「他隻是坐一會兒,唠叨了一下菲兒的事。
」
池容并不相信這樣的解釋。
她看到了秦亦言是什麼狀态。
說是兩個人剛剛吵過架都不為過!
這丫頭,肯定是怕别人着急,才故意這樣說的!
哎,真是委屈她了!
可池容不舍得柳心愛委屈,便向她保證道:「隻要他敢欺負你,我就去收拾他!
」
「可他真的沒有欺負我,他現在心情不好,哪有工夫和我鬧别扭啊。
」
秦亦言的心情不好,倒是真的。
在這個家裡面,估計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妙。
池容輕輕歎氣,眼神裡都寫着疲憊。
柳心愛知道池容為何歎氣。
她收起輕松,問道:「關于菲兒的事,您有什麼打算嗎?
」
「我在想……既然暫時問不出什麼,不如帶着她去放松心情。
也許心情好了,她就願意面對這件事了。
」
說實話,柳心愛覺得池容的這個想法,有些天真。
以白羽菲的性格,她怕是會越想越極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