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壞？
”

　　“哈哈，我壞！
”

　　“連你也說我壞？
”

　　綿綿像是受了刺激，大笑兩聲，突然哭了：“你也說我壞，你怎麼可以說我壞啊？
”

　　“李幾道害死我兄長，也不為我治病，她欠我的，我有什麼好壞的？
這都是我應該的。
”

　　綿綿突然目光如刀看向李幾道，然後對着天空吹個口哨，動物們立即集結。

　　綿綿勾唇笑看向李幾道：“想不到吧？
這就是你把我當奴婢的下場，你喝我娘的奶，害的我兄長被餓死，我們明明一奶同胞，你卻隻幫我當下人，讓我喂這些沒有開智的畜生，那我今天就讓你自食惡果。
”

　　“踩死她！
”

　　綿綿有對着空中吹兩個口哨。

　　不過下一刻，集結好的動物并沒有動。

　　綿綿愣了下，急不可待的吼道：“大象，大象！
”

　　“駱駝，駱駝上！
”

　　“秃鹫，該死的……”

　　她還沒罵完。

　　兔子竄出來跳在她的兇上，然後一個後空翻，‘兔子蹬鷹’，直接踹在綿綿臉上。

　　面上‘噗’一聲，一口鮮皿吐出來，整個人後仰的摔在地上。

　　馮英：“！
！
”

　　果然兔不可貌相。

　　莫非這就是畜生的威力？

　　原來這家夥這麼厲害，方才給阿流那一腳是腳下留情了。

　　綿綿想爬起來，卻怎麼也爬不起來，眼神充滿迷茫的看着兔子。

　　馮英噗嗤一笑道：“主人就是主人，奴婢就是奴婢，莫非我們兔祖宗還不知道在吃誰的飯，誰才是養大它的人？
”

　　“你天天喂他們，卻叫他們畜生，你明明對他們不好，人家怎麼會感覺不到？
”

　　其他動物齊齊點頭。

　　綿綿眉眼顫抖，張開嘴，又一口鮮皿吐出來。

　　李幾道慢慢走向她。

　　她看見李幾道眼裡帶着戲谑的殺氣，像是貓兒看着自己已經抓到了的老鼠。

　　這讓綿綿有些氣惱又害怕。

　　“阿姐……”

　　“哈哈！
”李幾道直接笑出聲。

　　【有求你的時候，就叫阿姐，用不到的時候就叫李幾道，她怎麼臉皮這麼厚啊。
】

　　馮英心想我也知道一個男人和綿綿一樣無恥，有事鐘無豔，無事夏迎春，沒錯，她說的就是李正淳。

　　綿綿惱羞成怒：“你有什麼好笑的，嘲笑我對這些畜生不好，那你對我和我對他們又有什麼分别？
”

　　“什麼我不能修習玄法，我若是你親妹妹你也會這麼說嗎？
”綿綿微微眯眼，眼裡滿是怨恨：“你就是不願意幫我。
”

　　“不說用石頭，老祖宗能幫我修複身體，可是老祖宗一死，你管都不管我，你就是自私，怕我比你有天賦，怕我修習玄法蓋過你的風頭。
”

　　“石頭還我，還給我，你還給我！
那是我撿到的，你還給我。
”

　　綿綿突來抓李幾道的手。

　　李幾道笑道：“不可以哦，給了你，我家再出事，怎麼辦？
”

　　“那你就去死啊，你們全族都去死好了，憑什麼你們全族人就能搶我的生機？
就因為我是一個人，你們人多就隻能你們活？
”

　　“我的命也是命，也很高貴！
”

　　“你們去死，都去死……”她長長的指甲摳入李幾道手心的肉。

　　“你說完了嗎？
”李幾道反手抓住綿綿的手：“說完了，阿耶幫你修複的功法，就還給我吧。
”

　　正好，她需要。

　　修複綿綿身體的感知強大又溫暖，李幾道感覺一道道強烈的氣流從綿綿身上過度到自己身上。

　　綿綿這次傻了眼，比被人強行拿走石頭還絕望。

　　這不已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了嗎？

　　怎麼還會被拿走。

　　“啊！
這是我的，是老祖宗給我的，你還給我，還給我……”

　　狂風四起，李幾道和綿綿的長發在空中廢物，糾纏。

　　綿綿想反抗，身體卻越來越不聽使喚，根本動不了。

　　“阿姐……”

　　“哈哈！
”李幾道感覺兩個月來，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身體輕松過。

　　果然還是阿耶的東西好啊。

　　“綿綿，最後，你要搞清楚，一件事，我吃你娘的奶，但是，我阿耶，給錢了。
”

　　“不是我把你，當奴婢，是你自己，也喜歡，奴顔屈膝，不是嗎？
”

　　“我怎麼，喜歡得來！
”

　　她一松手，綿綿這回直接摔在地上，耳朵鼻子都在流皿。

　　李幾道看向馮英：“找人，丢出去！
”

　　“我，我，我不走，這是，我家……”綿綿嘴角還在不斷的流皿，身體如瀕死的魚，不斷的抽搐。

　　但是她意識很清醒，語氣哀求：“阿姐，你答應阿娘，要，好好，照顧我，這是，我家，我也是，主人。
”

　　馮英叫了顧長卿，走到她面前蹲下來：“你阿兄當年為什麼會餓死？
老祖宗沒給錢嗎？
米糊，羊奶，牛奶，哪一樣不能活？
不是你們自己不喂養嗎？
怎麼怪在别人身上。
”

　　綿綿搖頭：“不行，都，都吃不了。
”

　　【那孩子喝了羊奶，全身長大包，大夫沒有救過來。
】

　　李幾道聽父親說的。

　　父親說，那孩子隻能喝人奶，長大了可能就沒事了，哪曾想還沒等長大，直接就沒了。

　　父親也知道并不是他們的錯，但是怎麼說呢，畢竟一條人命，總覺得有些虧欠。

　　所以在盡量彌補。

　　馮英心想原來如此。

　　她看向綿綿道：“那也不能怪祖宗老祖宗啊，不應該怪你阿耶嗎？
孩子都養不活，要不到一歲的孩子母親去給别人當奶娘賺錢，不是廢物嗎？
再不濟，你們怪這個世道讓你們家貧窮，也不能怪讓你活的體面的人啊。
”

　　“這叫什麼？
放下放碗罵娘，叫白眼狼！
”

　　綿綿瞳孔一震。

　　馮英點頭道：“你就是太自私了，不說了，這裡不是你家，你不能死在這裡，髒了祖宗的地。
”

　　綿綿被顧長卿拖着拽出去了。

　　還沒死透。

　　但是她的壽命本就應該在七歲止，是李幾道的父親縫縫補補，讓她活到現在。

　　如今當時的修補術都被廢了，可能一根稻草都能把綿綿的五髒六腑壓碎，她出去根本活不了。

　　秦霜和古化雨眼裡閃現一抹悲憫。

　　但是很快收回去了。

　　秦霜對李幾道道：“師尊，我沒想到原來一直是綿綿在挑撥……”

　　“我教你的一切，都還給我。
”

　　李幾道根本不容秦霜說話，伸出右手，掌心成爪，一下子抓住秦霜的脈門。

　　晚上那章提前加更了。

　　知道你們喜歡我的不準時。

　　今天不更了，沒有存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