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族,永遠的集體利益最重要。
思及此,鐘美蘭神情松動不少,“好吧,那你就尋個借口,也住到禦苑,找機會下手,同時——”
鐘美蘭壓低聲音,“你好好觀察你哥和韓若星,看看你哥對韓若星是不是真的和傳言的那樣,陌生疏離。
”
顧景陽應道,“我知道。
”
鐘美蘭端起燕窩輕輕用勺子揚了揚,遞給顧景陽喊她喝。
“可以多住些時日,讓韓若星放松警惕,能把自己摘出去是最好的。
”
顧景陽接過燕窩抿了一口,“媽,顧景然真的和我哥失蹤沒有關系嗎?
”
鐘美蘭頓了一下,随即冷着臉道,“有關系警察還能放他出來嗎?
你哥出事,都是被韓若星那個狐狸精連累的,她要不是跟莫明軒暧昧不清,那個臉盲的匪徒怎麼會把你哥錯認成明軒?
她就是個掃把星!
你哥攤上她就沒好事!
”
說完換了種語氣又說,“要真是和景然有關,你二叔饒不了他,你二叔最疼你了,他對我們怎麼樣,你最清楚了。
”
顧景陽沒再多問,慢吞吞的将那碗燕窩喝完了。
隔天一早,顧景琰就去了公司,宋天駿打來電話,詢問她在顧景琰那邊怎麼樣。
“我挺好的,顧景琰他欺負不了我,隻有我欺負他的份兒。
”韓若星笑着跟宋天駿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。
宋天駿聽她絮絮叨叨講,便知道她在顧景琰那裡其實是挺開心的,十分欣慰。
“對了,你之前讓我查的人,我這邊有朋友在幫忙查了,等我回去,應該就有眉目了。
”
韓若星應了一聲,又問,“哥,你見的人……見到了嗎?
”
“她今天有事,約了我明天下午見面,再多等一天吧,正好把你想要的東西給備齊,到時候一起捎回去。
”
韓若星笑了笑,“哥,備不齊也沒關系,正事兒重要,你回來前記得跟我說一聲,我去接你。
”
“好。
”
正說着,韓若星聽見樓下哐當哐當的聲音,就先挂了電話,起身出去看。
剛下樓,就看見顧景陽站在客廳,指揮着幾個人往家裡搬東西。
“你在幹什麼?
”
韓若星的聲音冷不丁從背後響起,顧景陽轉過身,冷冷看着她,“你瞎嗎?
”
說着指着其中一人,“這幾箱給我搬樓上,這兩箱留樓下。
”
說着扭頭問保姆,“黃阿姨,樓上哪個房間我能住?
”
黃阿姨也沒鬧清楚情況,便說,“景陽小姐,先生沒說您要過來住,樓上房間都沒裝床。
”
“是沒裝床,還是有些人故意不想讓我住?
”
顧景陽的眼神似有若無掃過韓若星,意思不言而喻。
韓若星皺着眉問,“誰讓你住這兒的?
”
這話倒是把顧景陽逗笑了,“韓若星,這是我哥的房子,我想什麼時候住就什麼時候住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你又不是我嫂子,你管得着嗎?
”
說着不再搭理她,自己去樓上找房間去了。
黃阿姨當然沒有騙她,樓上除了主卧,和韓若星住的那間客卧其他房間都沒有床。
顧景陽一間一間門推開,最後推開了韓若星住的那間客房,輕笑一聲,“我就說怎麼可能沒有床。
”
說着對搬行李的人道,“把我東西搬進來收拾吧。
”
黃阿姨趕緊道,“景陽小姐,那是韓小姐的房間。
”
顧景陽一頓,“黃阿姨,你搞搞清楚,這個家每個房間都是我哥的,她是什麼人,這裡憑什麼有她的房間?
”随後指揮道,“把這些東西都給我丢出去。
”
“您住這裡,那韓小姐住哪兒?
”
顧景陽不耐煩,“我管她住哪兒?
想住哪兒住哪兒!
”
黃阿姨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韓若星,一臉尴尬,“韓小姐……這……”
韓若星倒是出奇的冷靜,淡淡道,“黃阿姨,幫我把東西收拾下,我出去打個電話。
”
黃阿姨應了一聲,韓若星便拿着手機出去給顧景琰打了個電話。
顧景琰這會兒正往會議室去,看見韓若星的來電,頓住腳步對林書道,“你先進去,我接個電話。
”
林書點頭離開。
顧景琰走到僻靜處,接起電話,韓若星的聲音立刻響起,“顧景琰,你讓顧景陽來家裡住的嗎?
”
顧景琰一愣,蹙起眉,“景陽去禦苑了?
”
韓若星意外,“你不知道?
”
“她沒跟我說,她來幹嘛?
”
韓若星抿唇,“我怎麼知道?
她把我房間霸占了,我現在住哪兒?
”
顧景琰看了眼時間,“你先随便找個房間住,我現在要開會,等開完會再說。
”
“随便找個房間?
”韓若星不動聲色,“哪個都行嗎?
”
眼看開會的時間越來越近,顧景琰也沒有細想,點頭道,“都行,我開完會回去再說。
”
韓若星應道,“好的。
”
于是挂了電話,對保姆道,“把我東西搬主卧去。
”
保姆一愣,“先生同意了?
”
“你可以打個電話确認确認。
”
保姆閉上了嘴,趕緊幫着收拾起來。
顧景陽抱着雙臂站在門口冷冷淡淡看着她,在韓若星看過來的時候,“啪”地一聲,甩上了門。
韓若星收回視線,心裡琢磨着顧景陽怎麼會搬來禦苑。
奶奶并沒有同她說,難道是鐘美蘭的意思?
她想做什麼?
韓若星心中困惑不已,但對于顧景陽卻多了幾分提防。
她和顧景陽之間一向不對付,之前還以為她潑自己開水,被顧景琰報警在看守所蹲了幾天。
顧景陽明知道她在禦苑,還搬過來,怕是來者不善,這事兒也多半和鐘美蘭脫不開關系。
韓若星一整天都渾身戒備,等着顧景陽的動作,結果一個白天,顧景陽愣是一點動作都沒有,隻是保姆喊吃飯的時候,出來吃了個飯,然後放了幾句狠話就上樓了,一下午都沒下來。
韓若星納悶,嘴炮攻擊對她不痛不癢啊。
她是想蟄伏起來,伺機而動?
就這樣,一直到了晚上,顧景琰回了家。
推開門,韓若星坐在沙發上剝柚子,電視裡播放着最近韓烈的熱播劇,而顧景陽面無表情,坐在沙發的另一端,也在看電視,兩人維持着一種詭異又和平的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