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89章 都有私房錢
望海縣,清水鎮,白梅齋酒樓。
大白和紅梅兩口子面對面把夜飯給扒拉到肚子裡了。
末了,紅梅放下快子,期待的望着大白,“啥小驚喜?
這下可以拿出來了吧?
”
大白也打了個飽嗝,放下快子,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。
帕子裡面包着東西,他把帕子一層層的揭開,裡面赫然是一錠銀子。
“這是一錠銀子,差不多五兩的樣子。
”紅梅指着這銀子,又說:“你給我的驚喜,就是這錠銀子嗎?
”
大白點頭:“這還不算驚喜嗎?
”
紅梅蹙眉,“銀子固然好,但卻不算驚喜,對了,你這銀子哪來的?
我記得你去縣城伺候你娘的時候,可是空手去的,一個子兒都沒帶!
”
大白說:“我傻呀我帶錢?
我娘身上有錢呢。
前陣子小黑才辦了酒席,那些賀禮錢全都在我娘手裡攥着!
”
大白可不敢對紅梅說出實情。
他并不是真的一個子兒都沒帶,他藏了三兩銀子在褲裆裡呢!
這三兩銀子是大白的私房錢。
“那這五兩銀子哪來的?
”紅梅又問。
大白說:“我那不是被狗哥打了一頓麼,這錢一半是狗哥賠給我買補品吃的,還有一半是這段時日在縣城,我給我娘跑腿買藥買飯,一個子兒一個子兒的摳下來的!
”
大白永遠不會對紅梅說,除掉他手裡拿着的這五兩銀子,他褲裆裡依舊還藏着那三兩銀子。
上回那三兩銀子被徐莽當衆抖出來後,楊華梅他們誰都不要,嫌棄那銀子臭。
所以最後那三兩銀子又回到了大白的手裡。
如今,大白手頭有八兩銀子,瞧瞧,去一趟望海縣城。
雖然耽誤了半個月的功夫,可到底還是摳回來一點銀子,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“呐,這五兩銀子給你去買點胭脂水粉打扮打扮,剩下的再扯兩套新衣裳。
”大白将銀子塞到紅梅的手裡,非常的豪氣。
他接着又說:“至于鋪子裡的事兒,你也别愁,安心養胎,我來想法子!
”
紅梅也不跟大白這客氣,大大方方的将這五兩銀子收好。
不管鋪子裡生意咋樣,她的小金庫也要保住。
想當初前夫張掌櫃出事那陣子,自己和大白的錢就因為在逃跑的時候搞丢了,以至于最後大白被抓去坐牢,她自己連投宿客棧的錢都沒有,可憐死了。
所以,女人不管什麼時候,不管是男人風光能賺錢養你的時候,還是任何時候,你都要自己給自己多謀劃多做打算。
萬一哪天男人靠不住了呢?
至少自己還有銀子傍身,走哪都有自己一片落腳之地,都有自己一口吃喝。
紅梅知道大白清楚她有小金庫,攢了私房錢這事兒,不然,大白也不會說這五兩銀子讓她拿去攢着了。
但她小金庫裡具體攢多少銀子,大白不清楚,她也不打算告訴大白。
這些都是她利用給鋪子管賬的便利,一個子兒一個子兒的摳下來的。
這是她傍身的,誰都指望不上的時候,就隻能指望這些錢了。
“當家的,那你睡了一陣,可想到什麼好法子了嗎?
”紅梅又問。
如果可以,她當然還是更希望鋪子的生意能夠繼續順順利利的做下去。
因為這是一條長久之計,是頓頓飽,不是一頓撐。
大白想了想,“找大廚,那是肯定的,但眼下時間倉促怕是找不到。
”
“就算找到了,對方曉得咱的情況,很可能也要坐地起價。
”
紅梅沒說話,但她覺得大白說的在理。
“那你打算咋整?
”她又問。
大白說:“當務之急,開源不行,那就先節流。
”
“啥意思?
說明白點。
”
“我的意思很簡單,那就是午飯也夜飯取消,咱還是回歸老本行,接着做早茶這塊。
”
“啊?
又回到當初賣早茶那樣的小本經營了啊?
你的夢想不是開大酒樓嗎?
”紅梅很是困惑。
大白苦笑着搖頭:“我惡意想啊,可這不,步子邁大了,一不小心扯着了麼!
”
“所以,年内這段時日咱還是緊着一頭,牢牢抓住早茶,要知道,咱這鋪子的早茶在清水鎮可是有傳承的,好多人是吃着這鋪子的早茶長大的!
”
經大白這麼一說,紅梅也陷入了思考之中。
确實,張記早茶鋪子是清水鎮一家老字号的早茶鋪子了,從前張家好幾代人都把鋪子開在這個鎮子的南門入口。
鎮上的居民,還有十裡八村的村民們,大家夥兒來鎮上趕集或者啥的,提到吃早茶都會首選張記早茶鋪子。
大白這一手面點的手藝傳承自張家,甚至在某些方面還做了改良,口感,花樣之類的更豐富多彩了。
“那你必須在鋪子裡才行,那一塊隻有你能撐起來。
”紅梅說。
大白點頭,“嗯,接下來我會在鋪子裡待幾天,估摸着我娘要回村的時候,我再抽空去趟縣城。
”
“哦對了,若是不搞午飯和晚飯,單單隻搞早茶的話,我當天去縣城還能跑個來回,都用不着在縣城過夜。
”
提到這一茬,紅梅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“我先收拾碗快去。
”她站起身,拿起桌上的空碗快便準備離開。
大白喊住了她。
“你好歹也是我娘的大兒媳婦,這樣一句話都不過問下我娘,是不是不太好?
”
紅梅站在原地,扭頭看向大白,臉上挂滿了諷刺。
“那你娘有沒有跟你這關心過我二胎的事?
”
大白怔了下,不做聲。
紅梅呵呵笑了兩聲,“我和你娘的關系就擺在那兒,我不是徐巧紅那種會讨好的性格,我這人是有啥說啥,喜歡,或者嫌惡,全都挂在臉上。
”
提到徐巧紅……大白的臉色也不好看了。
“比起你,我倒覺得徐巧紅那個女人更像個戲子,臉上戴着面具!
假!
”大白說。
紅梅冷哼了聲,“還有你娘的性格,也擺在那兒。
”
“她打從一開始就瞧不上我,就不喜歡我。
所以,無論我做啥,說啥,在她眼裡都會變個味兒。
”
“與其熱臉去貼她的冷腚兒,我還不如和她各自安好,互不打攪,你說是不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