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跟于一凡走
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
”
當我們的動靜引來了别人的關注,蔚藍一改剛才的氣急敗壞,反而是開口道歉。
我起身,不免有些好笑,“蔚藍,你不知道這種地方四處都有監控嗎?
裝什麼無辜呢?
”
一聽到監控,蔚藍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四周,最後視線落在了于一凡身上。
于一凡卻隻是看着我,我略有心虛。
這兩年于一凡給我打了不少電話,發了不少信息,我一條沒回,态度和對齊舟陽一模一樣。
可是于一凡畢竟不是齊舟陽,他的意義也完全不一樣。
我現在可以像對待弟弟一樣對待齊舟陽,卻不能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于一凡。
我拎着禮盒轉身便走,準備去找何遠之,把賀禮帶到以後,就離開這裡,畢竟同時遇到了蔚藍和于一凡,證明此地不宜久留。
“許知意!
”于一凡竟然跟了上來,他人高腿長,追我的步子輕而易舉。
“嗨,于醫生,好巧啊,剛才都沒看到你,你也在看畫?
”既然避不開碰面,那就臨時改變對策,我揚起一個燦爛笑容,打了個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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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一凡無視我燦爛的笑容,直接揭穿了我的演戲,“你就是看到我了才走得這麼快吧?
”
兩年不見,一如既往地不會順坡下驢。
我說沒看見就沒看見,非要搞得我這麼窘迫。
“哪有,我真沒看到!
”我厚着臉皮繼續笑,“我爸和何遠之伯伯是老朋友,我急着給他送禮物才走得這麼急。
”
“我和你一起,正好我替我爸來求購一副畫。
”于一凡答道。
我能說什麼,當然隻能一起。
畫展有兩層,我和于一凡一路賞畫一路聊天,實際上我不知道聊什麼,反倒是發現他對國畫挺了解,給我講了不少知識點。
何遠之在二層,我們兩個剛上樓梯,便看到裴珩從樓上下來,他身後跟着男人是他的一個助理,我以前見過幾次,助理手裡拎着一副已經打包好的畫。
我就不應該答應我爸來這裡陶冶情操,非但沒有陶冶到情操,反而一再陷入尴尬境地。
“我們讓一讓。
”于一凡仰頭看了一眼裴珩,臉上神情很淡,他收回視線,手臂摟過我的腰身,将我往旁邊一帶。
裴珩冷眼看着于一凡的舉動,随即又下了幾個階梯,停在了我旁邊。
他那眼神就跟冰窖一樣,散發着森森冷意。
連他身後的助理,神情都緊張了起來,一雙眼睛在我們三人身上來回打轉。
“以前我真不知道你這麼讨男人喜歡。
”裴珩薄唇動了動,說的話諷刺味極濃。
“現在知道已經晚了。
”于一凡微微一笑,回答得十分不友好。
我之前還不知道鄧晶兒說的這兩人鬧僵,到底鬧僵到了什麼地步,現在親眼目睹,确實比較嚴重。
以前兩人的關系那麼好,現在開口就是火藥味。
原本情況就比較糟心,蔚藍的聲音偏偏此時又冒了出來,“裴珩,好久不見。
”
她站在樓梯口,微微仰頭看着裴珩,眼中是顯而易見的興奮,她對裴珩的執念真深,兩年前都鬧成那樣了,還要回來奪回這個男人。
我很佩服,這一點竟然有點像上一世的我。
可惜,裴珩看到蔚藍時,并沒有一絲欣喜,反而眉頭擰緊,眼神冰冷,“我不是警告過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?
”
這番話讓蔚藍白了臉蛋,眼中的興奮驟然褪去。
他們之間的事,我不想看,于一凡很懂我的心思,摟着我的腰往樓上走,“我們走吧。
”
“嗯。
”我應道。
可是才剛上一個階梯,我的手便被裴珩攥住了,他拉住了我,險些直接把我從于一凡的臂膀裡拽下來。
好在于一凡瞬間收緊了手臂的力量,我才穩住了身子。
他警告裴珩,“裴珩,放開她!
”
“許知意。
”裴珩盯着我的眼睛,叫了一聲我的名字,卻沒有後話。
我故意忽略他眼神裡的情緒,扭了扭手腕,“裴總,大庭廣衆之下注意點言行,不要讓别人看戲。
”
要是我們這場狗皿相遇被認識的人傳到我爸媽那裡,我就要接受一頓沉重的思想教育,以及無情的警告。
我再度使勁扭了扭手,迫切地想要掙開裴珩的禁锢,他看着我絲毫沒有遲疑的模樣,終于是松開了手。
那一秒,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落寞。
“裴珩,我早就說過他們會在一起,你為什麼不信我?
”蔚藍幽怨地看着裴珩,“現在你應該明白了,許知意早就不再是曾經那個一心一意隻有你的女人了。
”
眼看着有人圍觀,我不想在這裡成為議論的對象,立馬加快腳步上樓。
何遠之此時就在樓上,他正在和幾個老朋友聊天,見到我時愣了愣,沒認出來,但是他認出了于一凡,“小凡來了,又替你爸來給我捧場的吧?
”
“何伯伯,我爸看上了您的一副畫,特要我來求購,他說不論價錢,隻要您肯割愛。
”于一凡客氣溫和地笑道。
“哈哈哈……隻要我開畫展,你爸就來求我割愛,當我不知道是特地給我捧場呢?
要哪幅畫,直接帶走就行,你爸看得起我我就心裡頭高興。
”何遠之爽朗地笑了起來。
于一凡和他聊了一會兒,随即何遠之帶他去取畫,把畫打包好了他才又看着我,“咦,這姑娘眼熟啊!
你女朋友?
”
我立馬開口,“何伯伯,我是許知意,我爸叫……”
我還沒說完,何遠之就欣喜地開口了,“老許的女兒啊?
!
哎喲,長這麼大了,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!
就是這些年我不在這邊,和他都越見越少,沒想到今天他派你來了,好孩子,長得真俊!
”
“何伯伯,今天我爸本來讓我捎來了一份禮物,但是出了點意外,下次我再給您送去吧。
”我有些抱歉地說道。
誰知何遠之一把拿過我手裡的禮盒,“是這個吧?
肯定是硯台,你爸每次都送硯台,知道我喜歡這個,沒事,帶來了我都喜歡,磕壞了也不要緊。
”
就在這時,蔚藍和陶葉也上來了。
“何大師,那幅《冬雪江》多少錢可以賣給我,我想帶走。
”蔚藍如今說話底氣十足,少了曾經的卑謙。
但是那幅畫,我也準備帶回去給我爸收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