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
港城誰人不知道,許家山的大太太,可是按照他的白月光容貌來挑選的。
換句話說,溫荨長得和許家山二姨太有幾分相似。
為此,她憋屈了半輩子,最厭惡的就是和别人長得像。
孟晚簡直完美地踩在了溫荨的雷點上。
許家山嚴肅的目光掃了過去,沉下臉色。
“娉婷,這麼多長輩在,注意禮貌。
”
許娉婷這才勉強斂起笑容,“Sorry爹地,我不是故意的。
”
許文亭這一次大難臨頭,她沒必要表現出落井下石的模樣,省得讓許家山不滿。
這次,許家山找上詹景文,一是為了緻歉,二是為了商讨出一個對策。
“這次文亭做出的事,我實在不知,詹老弟,對不住了。
”
許家山既然是來道歉,自然拿出了誠意,在港城某個項目上給詹景文讓了利。
詹景文喜怒不明,對他的示好一應收下。
而後開口:“我向來公私分明,文亭又是我看着長大的小輩,不至于在這上頭和他過于計較。
”
許家山臉色一僵。
而溫荨則柔柔一笑,“本應如此,咱們兩家是幾代人的交情,孩子犯了錯,關起門來教訓就是。
”
孟晚笑了起來,詹景文說的是公私分明。
兩家交情為私,所以他本人可以原諒許文亭。
但和林虎牽扯上的事,那是公,他可就不會插手了。
眼瞧着氣氛有些僵,溫荨才察覺到不對。
她看向許家山,欲言又止。
還沒開口,便聽到詹景文道:“家山兄,大陸有大陸的規則,先前來這邊,你便同我說過,怎麼現在輪到你,反而糊塗了。
”
許家山神色微沉,有幾分頹然。
碰上兒子的事,他也隻是一個父親而已。
真能夠做到冷眼旁觀,那他就不是父親,而是聖人。
“文亭确實不着調,可讓我就這樣棄他于不顧,我如何做得到。
”
溫荨眼眶微紅,“看在我們幾家的交情,還請景文高擡貴手,幫文亭一把。
”
詹景文笑了笑,“嫂子說笑,文亭這事兒,原就跟我無關。
他和林虎……”
他頓了頓,斟酌片刻,不知該怎麼形容。
孟晚笑了聲,接下去:“狼狽為奸。
”
許娉婷再次笑了出來,她想的也是這句話,奈何不敢說出來。
許家山和溫荨臉色齊齊變了。
尤其是溫荨,眼神跟刀子似的,狠狠剜着孟晚。
詹老夫人悠悠開口:“阿晚,注意言辭,就算是事實,又怎麼能說出來,戳人家許太太的心。
”
孟晚哦了一聲,“下次我注意。
”
溫荨氣結,心裡對孟晚的不滿已經到了極緻。
“孟小姐,看來你對我家文亭,意見很大。
不知他哪裡得罪了你,才落得如此下場。
”
孟晚擡眼看了過去,“許太太,你大約是誤會了。
許文亭被抓,是因為他在我們國家地界上,做了違法犯罪的事。
我又不是申城的土皇帝,得罪了我就得殺頭。
”
她輕啜一口茶,憋了許久,早就想怼一怼溫荨。
“不過他确實得罪了我,要是他找的女人與我沒有任何關系,任他介紹十個八個女人給詹先生,我都不會管。
”
詹景文:“……”
許娉婷看着許家山黑臉,不得不出來說句公道話:“爹地,二哥找的女人,是比照着孟晚母親來找的,對她母親實在冒犯。
”
許家山一怔,不知想到了什麼,神色有些複雜。
反倒是溫荨臉色難看極了。
她本人就是個替身,如今聽到許文亭也照搬這種法子,她本能覺得惡心反胃。
這事,還真怪不了孟晚。
連她都覺得許文亭龌龊。
如此矛盾的想法,讓溫荨臉色一陣青一陣紅。
許家山面色灰敗,連詹景文都說沒辦法,可見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。
“家山兄,盡人事聽天命,有些事,也不是你能左右的。
”
許家山苦笑,“你說的對。
”
他站起身,“今日打擾了。
”
溫荨一陣心慌,“老爺……”
許家山不做理會,轉而看向孟晚:“孟小姐,文亭先前多有得罪,回頭我一并備上賠禮。
”
孟晚微微一笑,“許董說笑了,我一向是分得很清的。
您在阿恺艱難時對他施以援手,娉婷與我們交好,我們心裡感念,并不會混為一談。
”
許家山擺擺手,“一碼歸一碼,當初給阿恺注資,是我看中了江川的潛力,為的是賺錢,不是施恩不圖報。
”
商業上的事,他又不是不賺錢,恩情什麼的,就不必再提。
“文亭此番怕是艱難,他做錯了事,該罰。
但望各位看在我這張老臉上,若能有從中周旋的地方,還請寬容一些。
”
詹景文笑着點頭,“這是自然。
”
臨走前,許家山最後看了孟晚一眼,轉身離去。
走到門口上車,隔着一扇車窗,他瞧見了一道身影。
恍惚間,他似乎瞧見了故人。
“等等!
”
車子急刹,還沒停穩,許家山便開門走了下去。
“阿容!
”
溫荨臉色大變,跟着下了車。
眼睜睜看着許家山追上一個女人。
她定睛一看,這女孩不是二姨太,但容貌卻與二姨太有四五分相似。
“老爺!
”她急忙喊了一聲,跑上去。
“老爺,二姨太早就不在了,她這麼年輕,一看就知道不是二姨太,你這樣豈不是冒犯了人家。
”
被許家山抓住的羅纖纖,眉眼含淚,卻在暗暗打量着許家山。
能出現在這裡,穿着體面,還坐着小汽車,身份肯定不一般。
她心念一動,咬了咬唇。
“先生,你怎t麼知道我的小名,我們之前見過嗎?
”
在溫荨的勸告下,許家山漸漸松了手,意識到她不可能是自己的二姨太。
“你也叫阿容?
”
羅纖纖嗯了聲,“那是我的小名。
”
許家山神色複雜,他是何等人物,怎麼可能看不出羅纖纖的心思。
隻是面對這張臉,叫他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責怪。
“不好意思,是我冒犯了。
”
羅纖纖不住地搖搖頭,突然掩面而泣,哭得梨花帶雨。
許家山動容,“你哭什麼?
”
羅纖纖啜泣道:“我已經許久不曾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,一時間有些感動,先生不要介意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