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知漾做了個夢。
夢裡。
穿着身精緻正裝的女人手揮着戒尺,尖銳嚴厲的聲音像是一張密不透氣的大網,把她包裹得透不了氣。
“喬知漾,我生你生得這麼辛苦,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?
”
“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,你怎麼能不聽話?
”
“你以前可是很乖的,為什麼現在變成這種壞孩子?
”
“我真是白養你了!
”
尖銳的指責,不斷瘋狂地在耳邊轟鳴。
她痛苦地捂着耳朵,無助地蹲在原地,全身崩潰地顫抖。
“不要.....”
“不要罵我,我沒有做錯.....”
就在她淚流滿面,被刺骨的黑暗一點一點窒息淹沒時。
“嗷嗚——”
一聲狼嚎,蓦然強勢地響起。
喬知漾眼睫微顫,擡起了淚眸。
一隻體型龐大的狼王,邁着強悍修長的爪子,氣勢洶湧地将她護在身後。
瞬間将所有讓她難受的聲音全都趕跑了。
“嗷~t”
仿佛邀功似的,剛還氣場殘暴狠戾的狼王轉過身。
像隻被馴養成功的小狗狗,黏糊糊地蹭着她的頸間,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甩出了龍卷風的形狀。
喬知漾愣了愣。
明明是隻陌生的野獸,但她卻從他身上嗅到了些熟悉清冽的氣息。
似乎怕吓到她,狼王克制地喉嚨微滾了滾,緩緩地朝後退了一步。
她一驚,下意識地擡手抱住他,“别走.....”
馨香的嬌軀依賴地鑽入了狼腹溫熱的軟毛裡。
“嗷嗚.....”
狼王溫順地伏在了地上,将她暖烘烘地依偎在懷中。
毛茸茸的尾巴趁她不注意,悄然地纏住了她的雙腿。
一點一點地纏緊。
一雙暗紅的瞳仁滾動着炙燙癡黏的情愫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“喜歡我這樣摸你嗎?
”
女孩動作輕柔,像是自帶着酥麻的電流。
他逐漸淪陷,情難自控.....
......
單獨的套房裡。
浴室霧氣升騰。
持續了很久。
浴室門終于打開。
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,輕灑在顔色少女心十足的天藍色的大床上。
喬知漾睡得一臉乖巧恬靜。
她嬌軀不再沒有安全感地蜷縮着,柔軟地舒展雙腿。
長睫微垂,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鋪灑在雪白的枕頭上。
淺粉色的吊帶睡裙随着她側着睡得姿勢,細細的帶子順着她柔滑的肩膀半滑落下來。
在晨光下,像是纖塵不染的瓷器般,膚色透着極緻誘人的軟白。
“是我的。
”
帶着些水汽的男人坐在了床邊,鳳眸癡欲地望着她。
像是昨晚摩挲照片牆般,他長指慢條斯理地描摹着女孩的五官,眼中的暗潮滿是濃郁的占有欲,“我的。
”
男人黑發微微淩亂,睡袍上的腰帶松松垮垮地松開。
領口敞開,性感鋒利的鎖骨,一覽無餘。
線條強悍健碩的兇肌下,塊塊鮮明的腹肌有了道若隐若現的粉色撓痕。
顔色很淺。
但在冷白的膚色上格外明顯。
像是被某隻屬性觸發的小綿羊,不小心給弄了上去。
岑晝望着那道粉色撓痕,低笑了聲。
小姑娘似乎真的很喜歡他的腹肌。
昨晚他握着她的小手,趁她在夢裡,腹黑誘蠱讓她對自己上下其手。
沒想到她隻猶豫了一秒,立刻開始行動。
一摸。
就摸了一整晚。
還在他的身上打上了粉色的小印記。
現在倒是抱着被子,睡得一臉香甜。
而他自己.....
岑晝低頭望了一眼身上還沒完全退散的不可言說的狼狽,不由再次啞聲一笑。
啧。
明明是他先不做人,腹黑又卑劣地誘引着小姑娘對他動手動腳。
怎麼反而自己就失了控呢?
“寶貝.....”
岑晝輕勾起了女孩柔軟的發絲,送到唇中吻了吻,落在她身上的眸色起着狂熱的嗜欲,“我已經栽得徹底了,你也快點向我淪陷好不好?
嗯?
”
從十年前,在後花園遇見了她。
他手中的情網就已經開始精心編織。
第一步:在她出現的地方,耐心等待,假裝獵物,被她抓到。
第二步:隐藏欲望,喬裝成斯文儒雅的好好先生,被她信任。
第三步:找到時機,溫柔誘哄,赢得她的信賴,将她誘拐回家。
岑晝癡黏偏執地望着她。
眼底的炙熱不再壓制。
手腕的佛珠暧昧又禁忌地在她的肌膚,輕輕地掠過。
熟睡中的喬知漾渾然不知。
她一直信賴,矜雅溫柔的岑先生,此時他的目光像一頭侵略感十足的惡狼般,濕黏地盯緊着她。
女孩軟白的臉頰暈染着幾分淺淡的绯紅,像朵嬌嫩欲滴的粉玫瑰。
如今這朵玫瑰,已經被他的情網成功捕獲了。
岑晝眸色暗了暗。
他緩緩地俯了俯身,在她的額頭上溫熱落吻。
“歡迎來到我的身邊。
”
低喃暗啞的嗓音飽滿了滾燙炙熱的虔誠愛慕,“我的小玫瑰。
”
“我的夫人。
”
—
外頭的陽光随着正午,愈加燦爛明媚。
“嗯....”
喬知漾眼睫輕顫了顫,随即緩緩睜開。
映入眼簾的是,一盞她陌生的水晶燈。
诶?
這裡是哪裡?
她瞬間清醒,慌忙地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喬知漾茫然地望着四周。
陌生的卧室面積寬大又明亮。
整體色調粉藍色,布置得溫馨又漂亮。
落地窗的旁邊,還有張寬長的工作台,上面擺着台淺紫色,印有了枚小羊圖案的裁縫機。
旁邊還整齊地放置了許多用收納盒裝着的布料。
一隻毛茸茸的小羊玩偶安靜地坐在那裡,歪着腦袋,小手微擡,可愛又呆萌地望着她,像是在跟她打招呼。
喬知漾忍不住走下床,抱起玩偶,眼眸瑩亮又驚豔。
這間卧室布置得好好看啊。
簡直就是她的夢中情房。
“是誰帶我過來的呢?
”喬知漾疑惑地眉頭微皺了皺。
每次她的焦慮症一發作,如果來不及吃藥,她的精神狀态都會變得淩亂糟糕。
有時候也會忘記自己做了什麼。
她捂了捂頭,努力回憶着昨晚發生過的事,“我記得跟媽媽吵完架後,為了不讓她抓我回去,我跑了出去,然後不小心摔倒在地上,接着誰來了.....”
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慢慢地浮現了在眼前。
是岑先生!
喬知漾眼眸亮了亮,眉梢不自知地染上了抹少女的歡喜。
“笃笃笃。
”
這時,外面響起了敲門聲。
她腦袋上的無形小羊角立刻抖了抖。
馬上抱着玩偶,赤着雪白的小腳,碎步輕快地走去打開了門,“三哥。
”
“怎麼沒有穿鞋?
”
岑晝穿着冷黑色的襯衫,扣子系得一絲不苟,又變回了她眼中熟悉的溫雅矜貴的紳士。
他望着小姑娘光溜溜的小腳,無奈又寵溺地輕歎了聲。
“嗯?
”喬知漾還沒反應過來。
嬌軟的腰肢突然被他結實的胳膊富有力量感地一摟。
雙腳一下騰空,離開了地闆。
還沒回神,男人溫熱的兇膛蓦地貼上了她的後背。
暧昧的熱息一陣呼向了敏感的頸窩,掀出了癢意。
喬知漾抱着懷裡的玩偶,茫然一擡頭。
才發現——
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