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
傅聞戬開口問江四爺,姰恪這位神醫是否方便看診。
衆人算明白。
傅軍長這是有所求,難怪會主動給江四爺敬酒。
然而,江四爺先前在外頭剛跟姰恪撂了狠話,這會兒自然不會改主意。
于是淡淡牽唇,輕描淡寫撇過這話題。
“爺那位大舅子,可不聽爺指揮,傅軍長若要求醫,不如下去自己問他,他向來不給爺面子。
”
胡副參謀很有眼色地插話,“還有人不給四爺面子?
”
江四爺撿起煙盒咬了支煙,似笑非笑懶聲道:
“有什麼奇怪,大舅子到底是大舅子。
”
胡副參謀哈哈大笑,“四爺懼内!
”
江四爺笑而不語,也沒反駁。
江大帥也懼内。
他懼内,沒什麼不對。
——
主樓三樓卧房裡。
姰暖先頭被江四爺抱進盥洗室裡。
沐浴過,她回到床上,蒙着被子咬牙切齒地捶床。
雖然江四爺沒糊塗到那一步,但還是把她折騰得夠嗆。
姰暖臉色通紅,氣得要命。
不敢想他如狼似虎的架勢,晚上回來還不得将她生吞了!
好在如今江家上上下下都在宴廳那邊,倒也沒人來尋她,不然她這副樣子,八張嘴也解釋不清。
姰暖氣着氣着,趴在床上睡了過去。
柏溪和九兒聽着屋裡沒動靜,便輕手輕腳推開門。
好家夥!
看清外間沙發和地上丢的亂七八糟的旗袍,小衣,和軍裝,兩人面面相觑,都有點兒僵。
見裡屋關着門,也不敢去打擾,便埋頭一起收拾了外間。
柏溪打開窗戶,又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件都撿起來,抱出去。
九兒又去隔壁房間端水過來,蹲在地上,将沙發和地毯上的痕迹擦幹淨。
姰暖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,才饑腸辘辘地醒來。
她披散着頭發,穿了件兒寬敞的天絲白長袖齊膝睡裙,打開門出來,喊九兒送吃的。
獨自用過膳,姰暖便去了嬰兒房,親自将兒子抱回屋。
直等到傍晚時分,安靜的主樓裡有了動靜。
賓客們都有副官安排相送。
大帥夫人扶了江大帥回房歇息,在走廊裡喊榮媽,去找宋大夫拿解酒藥。
姰暖抱着兒子從裡屋出來,就瞧見江四爺漫步走進屋。
他烏黑短碎的發淩亂,面色微醺,眼神幽黑如沁薄霧,衣領敞着幾顆扣子,整個人翹起來放蕩不羁。
“睡了?
”
他問姰暖,放輕腳步走上去,低頭看她懷裡的小東西。
足了月的兒子,比剛出生時還要白嫩,烏壓壓的胎發蓋在飽滿額頭上,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兒精緻可愛。
江四爺微俯首,想親一口。
卻被姰暖推住下巴抵開。
她黛眉淺蹙,盈盈烏瞳中隐着嫌棄,“不要親,四爺酒氣重,會熏到他。
”
江四爺默了默,黑幽幽的瑞鳳眸盯了她幾秒,兀地湊近。
姰暖猝不及防,被他咬住唇瓣叼了一口。
“唔…”她疼得皺眉,不可置信瞪着眼。
江四爺深暗眸色中卻掠過一絲得逞笑意。
大手擡起壓在小姑娘發頂挼了一把,擡腳進了屋裡,噙着笑的清潤語聲懶洋洋。
“給他送回去,爺先沐浴。
”
姰暖抱着兒子側身看他昂揚挺拔的背影,耳根子泛紅,烏亮月眸裡卻有氣。
果然不安好心,先前那樣他不會滿足…
懷裡小家夥細微的喏吟一聲,打斷姰暖亂七八糟的思緒。
她低頭看了看兒子軟糯乖巧的睡顔,眉眼瞬間柔和,擡腳親自送他回房間。
柏溪和奶媽媽都在門外守着。
見她出來,奶媽媽輕聲問詢,“夫人,小少爺給我吧…?
”
江四爺方才在外室裡跟姰暖說話,四下靜悄悄,最後那句顯然她們都聽見了。
姰暖搖搖頭,自顧抱着兒子從房間出來t。
奶媽媽也不強求,恭順地跟在她身後。
走到樓梯口,柏溪才小聲說,“姰大夫先前過來,夫人正睡着,四爺又将人帶走了。
”
她想着姰恪找姰暖或許有事,所以會通禀。
姰暖聽罷輕嗯一聲,沒說什麼。
哥哥要有急事,四爺走了,會再來找他。
他之後沒再過來,想來就算有事也不是大事。
江四爺今天一定不好應付,他還有點醉酒。
姰暖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要怎麼給他順毛,好讓自己不會太難捱,不太有心思琢磨别人有沒有事。
兒子送到房間,交代奶媽媽守着。
姰暖從嬰兒房出來,慢慢踱步回房。
她走得慢,濃密卷翹的眼睫低斂,素手無意識将垂下頰側的一縷發掩至耳後。
心跳很重,腦子亂糟糟。
她有點怕江四爺。
之前少有的幾次合歡,她有孩子傍身,江四爺會很收斂,怕傷到孩子,那時候她沒有不适。
可他在月子裡不收斂。
憋急了會下手重,弄疼她。
次日她都沒法再喂兒子。
先前從宴廳回來,他還那樣迫不及待,青天白日就粗魯蠻橫,将她在外室間便剝了幹淨。
姰暖那時候有屈辱感,她兇口現在還隐隐作痛。
真的要做到那一步,她害怕他現在無所顧忌,會像初次那樣對她。
不喜歡那樣的江四爺。
姰暖不抵觸,隻是單純害怕。
——
胡思亂想着,走進卧房,姰暖便将外室間的門關上,屏退柏溪和九兒。
她擡眼看向裡屋虛掩的房門,眼裡微光跳躍藏匿幾分猶豫。
然而,沒等她多猶豫。
房門自内拉開,江四爺隻着一條煙青色亵褲,赤着上身立在門框下。
他身形挺拔修長,整個人仿佛都嵌在門框内,堵了嚴實。
他開口,清冽語聲帶着笑,“過來,愣什麼?
”
屋裡窗幔密合,很黑,隻有床頭燈散發昏黃微弱的光。
男人眉清目潤,烏瞳幽黑深邃,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盯着她看。
姰暖淺淺抿唇,擡腳走過去,腳步徐徐穩穩。
江四爺等她走近了,才伸手将人拉進懷裡摟住。
手臂力道穩固,貼着她絲滑微涼的睡裙衣料,微微收緊。
“怎麼了?
暖暖。
”
江四爺微垂着眼,目光溫和打量姰暖,绯色薄唇噙着笑,嗓音溫醇如酒。
“還生氣?
”
姰暖烏黑瞳珠晃了一下,素手輕輕抵開他,當先走進屋,細聲咕哝一句。
“我氣什麼?
”
江四爺側身,視線落在她纖柔背影上,反手帶了門。
他眉目帶笑,挪步靠近,自身後摟住她腰身,肩背微躬,俯首吻她耳鬓和脖頸。
“先前那是還要回宴廳去待客,時間緊迫,爺有點急,失了分寸,不是故意欺負你,别氣了暖暖。
”
頸側呼吸灼熱,一下下啄吻燙的姰暖半個身子都麻了。
男人嘴上溫柔低哄,另一隻手卻很不老實,又攀上來揉捏。
兩人穿得都單薄,他緊緊貼在她身後,意圖戳的再明顯不過。
姰暖被他抵着迫不得已往床邊挪,還沒開始,已經招架不住。
她心裡咚咚咚跳的亂,呼吸也亂,越發無助柔弱。
反手推他,“四爺~!
”
江四爺已經将人按進床褥間,一手翻過她。
吻勢洶湧,掀了裙擺。
“不要這樣!
”
“我不喜歡!
”
“暖暖…”
“四爺,我不喜歡,你慢一點…”
姰暖覺得自己像擱淺的魚,被浪狠狠拍在岸上,呼吸都一頓一斷。
他不聽她講話,像要生吞了她,架勢跟兩人初次一樣,強迫又霸道。
她氣急敗壞,用力捶打他,咬牙切齒地紅着眼哭罵。
“江升你這土匪!
混蛋!
”
江四爺握着她腿窩的手一頓,強橫的一切都停下。
他幽暗深沉的眸子怔住,眼裡有錯愕,新奇,又隐隐溢出興奮。
姰暖罵他了?
“暖暖,你再罵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