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
她的聲音帶着軟軟的嬌憨,謝三郎聽得面紅耳赤。
再加上她窩在自己的懷中,整個身體帶着點冷意,和少年郎的身體溫度形成鮮明對比。
謝三郎閉了閉眼,強行冷靜下來:“睡回去,熱。
”
程筠一本正經地道:“不熱啊,剛好。
”
自己的相公,不睡白不睡,難不成還要便宜别人不成?
這般想着,程筠手腳并用,牢牢地抱緊了謝三郎,他越掙紮往後縮,她就越往他懷裡貼過去,主打的就是個享受男色!
謝三郎忍無可忍,嗓子帶着點啞:“筠娘,回去躺好。
”
程筠斬釘截鐵地道:“不要。
”
謝三郎語氣幾乎命令:“聽話,乖——”
明明方才共同擊退了敵人,現在突然要他嚴肅起來,謝三郎真的做不到對她冷言冷語。
程筠擡起眸子,俏生生的小臉滿是好奇:“相公,你不會是害羞了吧?
”
若是害羞那她就饒他一次。
謝三郎自然不會承認,索性不去看她,眼睛一閉,大方地任由她抱着:“沒有,睡吧。
”
喜歡抱就讓她抱,反正他除了身體難受點又不會掉塊肉!
程筠蹭了蹭他的小腹肌,乖巧地閉上眼:“哦。
”
這晚,程筠睡得格外舒服,謝三郎卻是醒了兩三次,每次醒來,他都捉住程筠的手往旁邊挪開,可她像是察覺到了,在他睡着後又自動地貼了過來。
連續三次,他徹底認命不再掙紮,硬生生地撐到了天亮。
……
影衛們一路奔襲,從謝家院子逃出來他們就不敢停留。
可好像有鬼拉着他們的腿,他們越跑,身體裡的内力越用不出,直到最後渾身酸軟,腿邁不開了,更不别說運用内力飛檐走壁。
“老大,怎麼回事?
”
領頭的橫了他一眼:“什麼怎麼回事,我怎麼曉得!
”
砰!
幾個影衛齊刷刷地歪倒在地,在昏迷前,他們還不停地往青狐主所在的方向爬了幾下。
半個時辰後,新的黑影找過來了,看他們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,心裡頭一驚。
醒過來時,暈倒的影衛臉上被潑了冷水。
青狐主站在他們的不遠處,臉上笑容滿面,語調冰冷:“說!
”
“是……是那對小夫婦不肯把孩子交出來!
”領頭的戰戰兢兢,不敢擡頭去看青狐主,“屬下們沒想到那對小夫婦武功奇高,還會用毒,屬下們一時不察中……中招了!
”
誰能想到普通的百姓居然有這種手段和武力值啊?
所以,他們任務失敗也是情有可原!
青狐主目光落在幾人身上,嘴角譏诮地勾了勾:“你們就這麼沒用,村夫村姑都打不過?
那你們說,本座養你們有什麼用?
”
領頭的渾身顫栗。
主子這般說八成是動了殺心,那他們還活不活得了!
“主、主子!
屬下們任務失敗願意領罰,但是——”
青狐主把玩着手裡的翠玉扳指:“但是什麼?
”
領頭的鼓起勇氣道:“那戶男主人讓我們回來回禀主子,說那個孩子主子不能動,動則死!
”
話音落下,方圓幾寸的空氣仿佛都安靜了。
青狐主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,他擡起頭,目光落在影衛身上。
下一刻,他身影宛若鬼魅,出現在影衛面前。
他左手掐着領頭的下颔,似笑非笑地問道:“真的?
”
雖在笑,可領頭的卻覺得青狐主渾身都是殺意,讓人如墜冰窟:“真、真的,屬下不敢撒謊,确實是那個男人說的。
”
青狐主半眯着眸子,上下打量着領頭者。
片刻後,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,眸底有股子詫異稍縱即逝。
他指了指影衛們身上的傷口:“身上的傷怎麼來的?
”
領頭的羞恥地道:“他用屬下們的劍留下來的,屬下對上他,毫無招架之力,還請主子責罰!
”
一個殺手,居然被對方用自己的武器傷了。
這種事傳出去,他們不用活了。
不要太丢人!
“呵,可真是有趣。
”青狐主笑了,即便被遮擋了半張面孔,卻也風華萬千。
這次,他眸底帶了些笑意,沒了之前那般冰冷,領頭的覺得掐着自己下颔的手,似乎都帶了溫度。
“主子?
”
青狐主這才回過神,縮回手,用帕子擦了擦:“這次放過你們,不過懲罰免不了,你們任務失敗,自己去刑堂領罰吧。
”
命這是撿回來了!
領頭的松了口氣:“是!
多謝主子!
”
不過話說完,他們卻覺得奇怪,自家主子從來沒這麼好說話過。
方才明明是想殺了那戶人家的,怎麼突然變了?
影衛們悉數退去。
這片天地又隻剩下寂寥。
青狐主若有所思地摸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:“般若。
”
一襲烈烈紅衣的女子突然從黑暗處出現,雪膚酥兇,身材火辣勁爆,烏發半束,另一縷彎曲在她指尖勾搭。
她聲音嬌娆,勾魂奪魄,眉眼之中更是媚态流轉:“主子,有何吩咐?
”
青狐主擡着頭,看着無邊月色:“你說,會是他嗎?
”
“誰?
”般若不解。
青狐主觑了她一眼:“一個死了一年多的人。
”
……
天色蒙蒙亮,謝三郎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。
外邊,容嬸起得很早,手裡邊在收拾院子裡的背簍,嘀咕道:“昨晚這風是不是太大了,背簍被掀得到處都是……”
說着,她聽到了開門聲,轉身和謝三郎打了個照面。
“哎呦!
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,昨晚沒睡好?
”
謝三郎眼圈青黑,滿臉困乏,有點不好意思地道:“嗯,昨晚風大沒睡好。
”
容嬸上下掃視着謝三郎,突然暧昧一笑:“真是風大沒睡好?
容嬸是過來人,有啥不好意思說的,放心我懂,你們小兩口正是年輕的時候,年輕氣盛難免熱情似火,不過——”
講到這,她特意頓了頓,眼神更加暧昧了:“你們還是要悠着點,畢竟身子骨還沒長開,小心那方面過度了下不了床。
”
謝三郎整張臉又紅又綠,眼神飄得厲害,壓根不敢看容嬸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
”
容嬸擺擺手道:“不用解釋,新婚燕爾情理之中。
”
真不是!
謝三郎還想解釋幾句,可根本張不開嘴,容嬸給他遞了一個“很正常”的小眼神,笑盈盈地去了竈屋,壓根沒給他解釋的機會,謝三郎頓時覺得太難了。
容嬸是不是誤會了什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