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
球球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道:“不能。
”
在自己回答完畢後,還不由地停頓了一瞬。
随後她開始默默思考,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笃定。
進入大廳後,她隻是草草地掃了其他玩家一眼。
而窦書語給她正式的第一印象,是在她和凡塵争吵的時候。
那個長相氣質都很溫婉的女人,在小白替她說完話之後,截斷了凡塵欲要出口的反駁,還将話題引導回遊戲規則上。
當時她覺得窦書語是個和善的玩家。
後面有不止一次,窦書語都是微笑着出來解釋問題,或者是帶着大家一起思考問題的人。
特别是關曉琪有意無意轉移話題,用來讨論芙莉嘉使徒問題的時候。
窦書語甚至能夠将問題簡單化,也能跟上夏至姐的思路,還會将思考的結論告知大家。
所以,球球就下意識地覺得,她是個經驗豐富、性格不錯又很是聰明的玩家。
這麼想來,能夠無腦觸碰四個人,其中還至少兩個都是霍都門徒的情況,幾乎不會發生在窦書語的身上。
甚至球球心裡還覺得,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也就隻可能是元武。
辛稚夏聽到球球如此肯定的回答,挑了一下眉,随後笑眯眯地看向球球。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
所以恭喜我們,又縮小了範圍。
”
球球重重點頭,心中對于能夠将範圍圈縮小也很是開心。
“現在的兩種可能性就是,第一種是她本身是初始霍都門徒,第二種是她第一個觸碰的是初始霍都門徒。
”
然後球球有些興奮地眨眨眼,看向夏至,表情帶着已經找到答案的驕傲感。
“那麼問題就很簡單了啊!
我們就追查一下,看她觸碰的第一個人是誰,緊接着就可以再順着這條線查下去。
我們再推理一下,幾乎就可以确定大家的陣營。
這樣,我今天還可以再多觸碰幾個人。
”
球球一瞬間思路開闊起來,頓時覺得勝利的号角已經響起。
辛稚夏卻是輕笑着搖搖頭,算是否定了球球的結論。
看見夏至的表情,球球咬了咬唇,頓時覺得自己的自信心被打擊到了。
隻聽夏至輕柔地出聲,語氣卻有些意味深長。
“遊戲的本質已經變了。
這麼追查下去,工作量其實并不少。
不僅要确定各個玩家觸碰了别人,還要明确觸碰的時間點,還要努力分辨玩家說的是真是假。
”
“好像是這個道理,我想的太美好了。
”
球球歎了口氣,對于夏至的判斷表示了認可。
辛稚夏并不是特意反駁球球以彰顯自己,對于這個遊戲的考慮其實并不是那麼簡單。
“這個遊戲複雜就複雜在前期,玩家每觸碰一次,就有可能發生陣營轉變。
而且玩家初始是博德門徒,大概率就不會減少觸碰次數。
更何況,球球啊。
”
聽到夏至分析分析着,突然叫自己的名字,球球下意識地回應出聲,“啊?
”
辛稚夏托腮,笑眼彎彎地看着球球。
“關曉琪前面如此收斂鋒芒,跟你觸碰的時候還要百般拉扯,就能知道其實大家都很謹慎。
特别是對于第一個要觸碰的人,一定是格外慎重的。
你既然覺得窦書語聰明,不如就把第二種可能性也排除掉。
”
聞言,球球開始順着這個思路思考。
最開始她分析情況,純粹是憑借的理性推理,是沒有結合窦書語本人的智商這一層來思考的。
進一t步分析之後,她突然覺得自己想的太過片面。
就連她和關曉琪對于第一次觸碰都是如此慎重,沒道理窦書語這麼聰明,還會上來就翻車。
辛稚夏看了看手環,現在的時間還早。
緊接着她沒有再試圖引導球球思考,而是幹脆利落地說出自己的結論。
“你要代入一下自己,如果你是初始的霍都門徒會怎麼做?
”
“上來就觸碰一個人,讓人轉變成霍都門徒,固然是會得到一個觸角,但同時你還要承受莫大的風險。
因為這個人在成為霍都門徒之後,是會在同一陣營跟你成為競争對手的。
所以最好的辦法不是觸碰人轉變成霍都門徒,而是觸碰隻擁有一個光環的博德門徒,讓他無意間成為芙莉嘉使徒。
既可以多擁有一個觸角,又可以避免多一個競争對手。
”
“而芙莉嘉使徒的産生條件本就苛刻,在這條件下,轉變成為霍都門徒的可能性又會降低,因為需要連續觸碰兩個霍都門徒。
”
“而待到觸碰的數量穩定到三個,慫恿其他的博德門徒互相觸碰産生兩個以上的光環,後面兩天就根本不需要觸碰其他玩家。
因為場面上,另一個霍都門徒既無法改變其他人的陣營,又要冒着自己也改變陣營的風險。
這方法隻要使用得當,幾乎就是無解的局面,完全可以無條件保證自己的勝利。
”
“所以,如果我初始是霍都門徒,我會像我說的這麼做。
”
球球雙眼不由地瞪大,然後又想起之前對于窦書語的判斷,莫名覺得有點後背發涼。
假設自己在這個副本沒有遇見夏至,憑借她最初對窦書語的好感,她是很有可能會跟她接觸的。
那麼後面的走向一切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。
思及此,球球嘴巴嗫嚅着,帶着些不确定地低聲道:“可,夏至姐這都是你想的,是沒辦法确定的吧?
”
辛稚夏看着眼前臉上滿是不确定,神色有些恍惚的人,輕笑出聲,“确定與否,你大可以去試探一下其他玩家。
”
“我就這斷言一次,窦書語就是初始霍都門徒。
而且我可以大膽地給你建議,今天外面除了窦書語本人,你大可以都試着去觸碰看看。
”
辛稚夏仍舊保持着笑意,托着腮看球球的表情從不确定到有些堅定。
随後球球像是個賭徒一般,對着夏至重重地點頭回應,“我相信你,夏至姐。
”
辛稚夏不由覺得好笑,明明她說的都是靠譜的内容,怎麼這個小姑娘就像是要無腦跟随她一樣?
隻好搖了搖頭,無奈地提醒球球,“不如你回想一下昨天午餐時間的情況?
你想起來,就知道我說的并不是無憑無據的了。
”
這個窦書語,從最開始就在布局,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