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維桢和鄧存英達成共識,便與葉蓁蓁一起出了書房,外頭的石衍看到他們,不,應該是說看到鄧存英手裡的信匣子,眼睛都直了!
他的眼底再也沒有方才的笃定和從容,反而被憤怒和恐懼所取代,黑色的瞳孔布滿紅色皿絲,宛若一頭憤怒的困獸般瘋狂,嘴上說着威脅的話:“崔維桢!
你混賬!
我奉勸你一句,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,想要動本官,也得看你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!
”
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威脅恐吓!
葉蓁蓁非常生氣,冷笑道:“我們還沒動手呢,就已經領教過你們所謂的後果,若是再不反擊,怕是墳頭的草都要有人高了。
”
“你算個什麼東西,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。
”撕下虛僞面具的石衍對無名無姓葉蓁蓁非常不客氣,當即就對她呵斥過去,神色非常地不善。
葉蓁蓁還沒怎樣,崔維桢的臉立馬就沉了下來,他眸光一冷,吩咐道:“你的話太多了。
來人,把嫌犯石衍押下去,每日需喂食少許清水和食物,把人看住,别讓他自殺了。
”
“是。
”
看守的羽林軍立馬上前把人收押下去,石衍氣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,然而他的嘴巴已經被堵住,壓根兒發不出聲音來,隻能憤憤地瞪着他們,然而很快就消失了蹤影,再也看不到了。
葉蓁蓁看到崔維桢已經替她出氣,心裡舒坦多了,甚至還有心情反過來安慰還在生氣的崔維桢:“好了,咱們不和小人一般見識,像他這種窮寇,也隻能欺負我這種無名小卒了。
”
“你并不是無名小卒。
”
崔維桢認真地看着她,眼中有不容錯辨的溫柔:“你是我崔維桢的夫人,亦是名滿京都的才女,石衍有眼無珠,你不必因此妄自菲薄。
”
見他鄭重其事,葉蓁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“好了,我隻是順嘴一說,你怎麼當真了?
我是這種自怨自艾的人嗎?
”
葉蓁蓁對自己如今的名氣還是有幾分了解的,雖然不能說人盡皆知,但享譽京都還是能做得到的,不僅如此,但凡關注京城新聞的人,都會對她有所耳聞。
她現在是女扮男裝默默無聞,若是她以女裝示人,石衍怕是不敢對她這般嚣張狂妄。
她眼底的笑意是如此清晰,崔維桢眼底的寒霜漸漸融化,輕揉着她的腦袋,說道:“是我關心則亂了,這兩天你受累了,你先回去别院休息,我這裡還有一些工作需要掃尾,過會兒再回去。
”
葉蓁蓁雖然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,但也知道這時不是任性的時候,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,視線在他受傷的左小腿上一轉,說道:“注意你的腿,雖然是小傷,但也不能輕忽,免得惡化了。
”
“嗯,我知道。
”
觀硯因為受傷的緣故,早在進城後就直接回别院了,崔維桢吩咐了其他的下人把葉蓁蓁送回去,才與兩位将軍一起處理相關的後續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