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男人逆光而立,肆意張揚,雙手牢牢抱着白九凝。
白九凝詫異的擡頭望去,正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。
光線在他的面具下投了一層淡淡的陰影。
他心情愉悅,他笑了一聲,嗓聲低沉悅耳。
白九凝掙紮了一下要離開他的懷抱,卻被他一把按住,他又好心好意的提醒她。
“我覺得你現在暈過去比較好。
”
對于這話,白九凝是認同的,與其面對接下來的事情,不如直接暈過去。
見她沒有再動,北辰臨淵心情更好上了幾分。
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。
他前腳還在後悔自己那天在白府醉酒後的表達有問題,讓他們直接談崩了。
可是哪想到後腳這麼快就遇上了。
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的。
這不掉他懷裡了!
此時,接了迎軍差事的白江言和北辰鴻楓,才遲遲趕來。
兩人本打算早些來,即可向皇上表忠心,又能拉攏一下六皇子,可哪知道路上卻遇到了麻煩,差點都趕不過來了。
趕的急,連衣袍都有些亂了,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。
兩人擡頭一看有些傻眼了。
現在是個什麼情況?
北辰臨淵為何抱着白九凝……
這兩人湊一塊,怎麼那麼不嘚勁?
北辰鴻楓已經從白家那裡得知了白九凝沒有死的消息,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有想過再見時,她會待在别的男人懷裡。
還有那北辰臨淵盯着白九凝的那眼神,像足了一頭餓狼。
都是男人,誰還不了解誰啊。
就在北辰鴻楓想說什麼的時候,一聲細細的哭聲和求救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和動作。
正是剛才被白九凝踢到一邊暈過去的白惜文。
白江言一聽這聲音就不顧一切的奔了過去,然後一把将白惜文抱在懷裡,“怎麼回事,文兒你怎麼會在這裡?
哪裡疼,可别吓哥哥。
”
白惜文受了些小傷,醒了之後,意識挺清醒,聽到白江言的話後,她又故意害怕的看了一眼白九凝,吱吱唔唔的解釋。
“我跟姐姐在那裡看熱鬧,我感覺好像有誰推了一t把我,我就掉下來了。
”
白江言聽完這話,立馬起身要找白九凝算帳。
白惜文又一把拉住,還為白九凝解釋。
“一定不會是姐姐的……”
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,使白江言一時忘記了自己今天來此的目的。
他對着白九凝吼道。
“白九凝你找死,你将我的話當成耳旁風……”
那眼神,仿佛要立馬将白九凝誅殺。
北辰臨淵看到此場景,一下子明白了白九凝的處境,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懷裡的人。
他向着身邊的人歪了一下頭,那人叫了兩侍衛動手将白江言拿下了。
白惜文被人推開時,還一臉懵。
要不是北辰鴻楓及時扶住她,她都得摔個狗吃屎。
北辰鴻楓一手扶住白惜文,一邊又向北辰臨淵解釋,“六弟?
這位是白相嫡長子,你這是在做什麼。
”
“白相嫡長子?
他居然說我找死,我懷疑他想要刺殺我,我審審他沒問題吧?
”
北辰臨淵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,又偏偏帶了一絲漫不經心。
非常自然地把“白九凝”替換成他自己,然後硬給白言江扣了一個刺殺之名。
然後他又轉身對身邊的說道。
“你們知道怎麼做吧?
”
北辰鴻楓的話堵在嘴裡,想罵人。
“是。
”說着兩人就将白江言給拖走了,白江言掙紮了一下,就被人直接打暈了過去,連叫疼都沒有來得及。
這幾人手法熟練的讓人心驚。
見到北辰臨淵手下這般行事,北辰鴻楓握了握拳頭,又松開。
想到北辰臨淵手中的兵權,也沒必要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跟他撕臉皮,想來他也不敢将丞相嫡長子怎樣。
同時北辰鴻楓也有些意外,因為他想不到自己六弟居然是個嚣張跋扈又攻擊性如此強的人。
但又轉頭一想,這家夥從小就在外征戰,自己甚至連他的模樣都快忘記了,更别說摸清他的性格了。
要真是沖動無腦也好,更容易拉攏利用。
另一邊的北辰臨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二哥在想什麼,他隻是想自己可以成為白九凝報複的幫手。
那,他這麼的好棋子,她不得好好的捧着啊。
這樣一想,摟着白九凝腰上的手,就更緊了一些,眼神裡全是勢在必得。
白惜文也沒有想到這六皇子會是這樣的性格,她看着北辰臨淵抱着的白九凝到現在都不松手,生怕北辰臨淵看上白九凝。
那麼以後她在白家的地位,是不是就要被動搖了?
她握了握拳頭,立馬咳了起來。
“不知道能不能勞煩兩位殿下,送我與姐姐先回白府?
我和姐姐這樣怕是不能自己回去了。
”
此時完全不提白江言,一句幫忙求請的話都沒有。
白九凝都覺得可笑,白江言這到底護的是個什麼東西!
北辰臨淵不搭理白惜文,而是在白九凝耳邊輕語。
“今晚二更,你帶着上次從我這裡拿走的玉牌來六皇子府,我等你。
你若不來……我可就要幫你的敵人!
”
說完後,北辰臨淵又吩咐了自己身邊的人,讓他親自将白九凝和白惜文送回白府,白九凝還是他親自放在馬車上的。
北辰鴻楓沒能理解北辰臨淵的操作,這是打人家一巴掌又給一顆糖?
北辰臨淵沒給他多想的時間,對着他笑道。
“我随二哥進宮一趟……”
馬車内沒有了旁人,白九凝睜開了眼睛,白惜文剛要開口罵人,可沒來得及開口,就被白九凝一掌拍暈了。
她已經與白惜文撕破了臉,自然不在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,更何況剛被人威脅,現在她的心情也不好,懶的跟白惜文廢話。
……
回到白府,白惜文和她各自被人送回房間後,一直到了晚上,都沒有人來找白九凝的麻煩。
她還挺意外的。
結果一打聽,才知道白江言被打成重傷,送回來時還吐了皿。
而白相因為今天有事,還在宮内。
那就是說現在,沒有人,有空找她麻煩。
白九凝站在窗前,想着北辰臨淵重傷白江言的事,覺是這是在側面警告她,白家在他眼中也隻是蝼蟻。
所以要是他真幫白家,她的确會很麻煩。
看來是有必要談一下。
北辰臨淵要是知道白九凝這樣想他,估計得吐皿,他就是單純的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。
等差不多到約的時間,她迷暈了兩丫環,就翻牆出了府。
有着北辰臨淵的牌子,進六皇子府完全沒受限,甚至還被人帶着進了主院。
這主院也是特别,建在湖中央,隻有一條路可通行,四周全是侍衛。
她前腳踩進房間裡,後腳門就被關上了。
回頭她看着被關上的門,白九凝有種頭皮發麻的錯覺,她不會是落入了什麼陷阱吧?
但此時也來不及多想。
白九凝進了屋子的内室,見着面前的軟塌上側躺着一個身形修長高大的男人。
最關鍵的是,他這衣服松松垮垮……引得人無限遐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