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
年栀并不知道的是,在她的眼裡,心裡,宋聞璟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,所以他在輕聲細語地對自己說着“解釋”的時候,她心尖上的那些陰霾,早就已經慢慢地消弭。
可是,就算她願意相信,他和謝靈溪之間的關系,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,他回來C市,也不是沖着謝靈溪的,他對自己這樣,更不可能和謝靈溪有關……
年栀心裡還是不舒服。
她的雙手,抵觸地撐在了他的兇口,别開臉去,抿了抿唇,終于出聲,嗓音有些沙啞,“……就算真的是這樣,你和她也……你應該告訴我的…你不是在意這些,隻是因為那個人是她。
”
那紅紅的眸子,瞪着自己的時候,倒真像是一隻急壞來了的小兔子。
宋聞璟看着懷裡的女人,眸光流轉,一時有些失神。
她這種嬌嗔的語氣,他真是……
從來都沒有聽到過,她現在是在吃醋?
宋聞璟的心頭湧過一陣難以言喻的狂喜。
從小到大,他的身份就比較敏感,他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。
所以做的一切,都要比同齡人更出色,并不是期盼着得到那個“父親”的青睐,而是想要讓自己的母親過的更好。
他努力在走向成功的路,18歲成年開始,他就擁有一雙慧眼,不管是投資什麼,絕對不會失敗。
在事業上,他也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,成功,會賦予一個男人所有的閃光點,他不管是站在哪裡,都有着傲人的資本。
這樣的男人,都是無數女人趨之若鹜的對象,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,真的去追求一個女人,去在意一個女人,是這樣的滋味。
被她認可,因為别的女人,她吃醋,嫉妒的樣子,在他的眼中,竟然會變得如此可愛,動人。
“對,是我的問題,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。
”
宋聞璟輕歎了一口氣,大掌繞到了她的後頸,将她的臉完全托住,他俯身,湊近她,薄唇緩緩一勾,弧度頭着幾分别樣的邪氣,“我說了,一個正常的男人,28歲了,有過戀愛也正常,當然我知道,你不是在意這些,是因為那個人是她,是我的問題。
”
年栀有些懊惱地推了他一下,推不開身前的男人。
她越是掙紮,他越是用力地抱着她。
不過顯然,年栀顯得掙紮的力道比起剛剛,要大上很多,大概是真的惱羞成怒了,她那雙小手胡亂地揮着,好幾次都抓到了他的臉,幸虧指甲并不鋒利,他才沒有破相,宋聞璟反手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高舉過頭頂,用自己的兩條長腿,緊緊地壓住了她的雙腿,逼近她,“你這麼生氣的樣子,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?
你吃我的醋,我有多高興,你知道麼?
”
年栀:“……”
“我…沒有……”
聲音虛弱,毫無反駁的能力。
心跳也在不斷加快。
啊啊啊啊,她要瘋了!
“……我還有一份文件要送的,宋聞璟,你……”
“你是我的人,不是給人送文件的,知道麼?
”
宋聞璟蹙眉,聲音冷峻了一些,“你要知道,你在葉氏,也是一個有股份的董事,有些時候,不和下面的員工擺譜的确是可以收攏人心,但是最基本的常識還是要有,不要什麼事情,都想着親力親為,還有,自己身邊的人,什麼人值得信任,什麼人不值得信任,你也要好好想一想,嗯?
聽到沒有?
”
對于工作上的事情,不管是哪方面,年栀都承認,宋聞璟說什麼都是對的。
可是他現在對自己說話的口吻,就像是,一個大人,教訓着自己的孩子一樣,年栀兩隻耳朵動了動,心也跟着動了動。
并不是生氣,反而是有另一種暖暖的情緒在她體内流動着。
她咬了咬唇,似乎是想要說什麼,不過不太湊巧的是,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,打破了兩人之間暧昧的氛圍。
“……電話。
”
她一邊說着,一邊拿出手機,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秀眉頓時蹙了起來。
來電顯示的号碼,宋聞璟也看到了,男人的濃眉也緊跟着蹙起來,他稍稍松開了她一些,“接吧。
”
是葉淩軍的電話。
所以,年栀有些緊張,因為她現在是跟宋聞璟在一起,葉淩軍的一通電話突然過來,她都有一種錯覺,感覺有雙眼睛,仿佛是如影随形一般,跟随着自己,在空氣中,盯着自己,和宋聞璟。
“别怕,接個電話而已。
”
宋聞璟見她緊緊地t攥着手機,一臉緊張的樣子,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,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,輕輕地按在了她纖細的肩膀上,掌心暖暖的溫度,透過布料傳到了年栀的身上,莫名的,讓她安心了不少。
深吸了一口氣,年栀稍稍轉過一點身體,接起電話的時候,宋聞璟人已經走進了卧室,她看着男人颀長的身體消失在轉彎處,這才“喂”了一聲,“爸爸。
”
“年栀,你在哪兒?
”葉淩軍在電話那頭問她,“我在葉氏,不過沒有見到你。
”
年栀心頭一跳,穩了穩心神,“……我正好有點事情,所以出來了一趟,爸爸,您找我有事麼?
我馬上就回去。
”
“嗯,想和你聊聊,那我就在你辦公室等你。
”
年栀“哦”了一聲,等着葉淩軍挂了電話,她才按掉了通話鍵,一擡頭,就正好看到宋聞璟從房間裡走出來,一手捏着手機,一手的食指上勾着一個車鑰匙,挑眉看着她,“回葉氏?
”
年栀點頭,頓了頓,又說: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,爸爸他……在葉氏等我。
”
宋聞璟點了點頭,倒是沒有勉強她,年栀看了他兩眼,見他也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。
她咬了咬唇,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有些轉不過去身,心底有個聲音,一直都在大聲告訴自己——可以走了,可以走了……
腳底,偏偏像是長了釘子一樣。
——年栀,你到底是在期盼着什麼?
是啊,在期盼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