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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

玫瑰盛放 瀟騰 3031 2024-08-29 11:12

  天色漸黑。

  天空飄滿雪花。

  男人身影颀長,屹立在風雪中,身上的大衣和俊臉覆滿冰雪。

  目之所及,皆是白茫茫一片。

  “厲爺。

  身着黑色服飾的保镖,走到男人跟前,恭敬回禀着。

  “周邊的部落,村莊,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排查過了,沒有發現大少夫人的下落,周邊的道路都被坍塌的雪堵住了,屬下正在派人清理障礙。

  “雪越來越大,外面天寒地凍的,您先回車上待一會吧。

  聞言。

  厲阈野沒說話。

  深沉漆黑的眸,淡淡掠了眼白茫茫的大雪。

  他彎下腰身。

  随手抓起一把的雪花。

  手上的鮮皿将其染紅了……

  他不知道。

  自己徒手刨了多少雪。

  昔日那雙尊貴優雅的手,此刻全是皿淋淋的傷口。

  皿一滴一滴的落下,滴在腳下厚厚的雪地上,像是盛開玫瑰。

  美麗,嗜皿,妖娆……

  雲栀意。

  他的妻子。

  在他們大婚後第一天,就去了英國愛丁堡,她消失了。

  他已經記不清,有多少個日夜沒有合上眼。

  手上流着鮮皿,他并不覺得痛,或許已經被凍得麻木。

  他不敢閉眼。

  隻要一合上眼。

  昔日在永利頓漫城堡的種種畫面,襲上他的心頭。

  …

  “厲先生,他的新名字不錯吧?

  “嗯,比起我,确實小,牙簽哥名副其實。

  …

  “厲阈野,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?
兔兔那麼可愛,怎麼可以吃兔兔。

  “嗯,兔兔真香!

  …

  “你為什麼要我穿黑色婚紗?

  “黑色婚紗,隻有喪偶,沒有離異。

  “老公,你會愛我多久?

  “很久…”

  久到沒有期限,久到生命的盡頭。

  …

  “我會對我的女人忠誠,不管是身,還是心。

  “當然,我也會要求她,對我忠誠,并且隻能對我忠誠。

  …

  …

  雲栀意已經記不清。

  自己和厲阈野分開多少天了。

  她每夜做夢,都能夢到他的臂彎和懷抱,還有他那冷戾魅惑的聲音。

  今夜。

  雲栀意抱坐在床上,又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大床,那條黑色的巨龍木雕,冷酷又威嚴,充滿森冷氣息。

  厲少席最近變得很反常。

  天天洗澡,洗完了又往醫務室跑。

  估計他病入膏肓,命不久矣!

  他快死了。

  厲少席,他定是離死不遠了。

  她很快就可以自由了!

  等這個冬天過去,便是春暖花開。

  隻不過。

  她低眸,失落的看了看手上的【席】字。

  或許。

  厲少席死了,她能出去了。

  可厲阈野卻不會放過她……

  厲阈野占有欲那麼強,看到她的手上刻着别人的名字,估計會把她的手給剁了。

  “嫂。

  門口處傳來男人的聲音。

  是厲少席換完藥從醫務室回來了。

  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五十多歲的婦女。

  “這是我在當地找來的保姆,以後就由她們照顧你吧。

  畢竟。

  他之前一怒之下趕走了所有的女傭,這裡隻剩下雲栀意一個女人,那些伺候飲食起居的全是男人。

  可她是一個女人。

  被男保姆照顧終歸不合适。

  厲少席讓手下去找了兩個有經驗的老保姆,以後負責給她洗澡洗衣服。

  雲栀意側過頭去。

  看了眼兩個恭敬站在男人身後的中年婦女,語氣淡淡。

  “你決定吧。

  “嗯。

  厲少席應了聲,随後就讓她們退下了。

  這裡終于不再是雲栀意一個女人,又多了兩個老阿姨。

  整個愛琴海,厲少席的私人住宅,一共三個女人。

  夜深了。

  厲少席半靠在床頭。

  男保姆攙扶着他,給他喂湯喂藥,蓋被子…

  雲栀意人都看麻了!

  厲少席真的是變态!

  女人已經滿足不了他了,現在就連衣食住行,都要男人貼身伺候了。

  雲栀意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。

  她呆愣的看了許久。

  等男保姆伺候完厲少席,離開房間之後。

  雲栀意突然來了一句。

  “厲少席,你應該快死了吧?

  “……”

  他看向前方那張一米八的小床。

  女人精緻的臉被燭光襯托得柔和。

  可是她眼裡的鄙夷冰冷絲毫不減。

  “你和厲阈野在一起,也會這樣詛咒他嗎?

  他頓時氣得睡不着了,半靠床頭,覺得自己的傷勢隻會越養越差。

  她天天詛咒他死。

  恨不得他立刻死。

  雲栀意沒回答他的問題,隻接着道。

  “你要死不活的,看着怪讓人難受的,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,依我看這個冬天最合适,你趕緊死了也好找塊風水好的墓地,争取明年長個一米高的墳頭草!

  “看在我這麼恨你的份上,到時候我一定會去你的墳前,替你的墳頭草施點肥。

  空氣靜默了。

  厲少席直勾勾看着她。

  竟被她氣笑了。

  “雲栀意,可惜我的命夠大,要讓你失望了。

  他指了指床頭盤旋的巨龍木雕。

  “我的八字也夠硬,一條龍而已,放在床頭壓得住。

  雲栀意憤憤罵了句:“有病!

  “小心哪天龍頭掉下來将你壓死。

  厲少席:?

  她已經扯過被子入睡了。

  他卻整夜睡不着了。

  半夜。

  自己起來倒水喝。

  喝着喝着又摸進浴室裡洗起了澡。

  雲栀意說他髒…

  他走火入魔一樣,恨不得一天洗上八百遍。

  洗着洗着,他看着鏡子裡那張五官深邃的臉,眸色有些猩紅。

  水流嘩啦嘩啦的。

  他低眸,看了看。

  又拼命地搓洗他的每一寸肌膚。

  恨不得把那裡搓掉皮。

  ……

  厲阈野闖入了雲栀意的夢境。

  他将她铐在歐式大床上,整個人呈現一個“大”字。

  冰冷的指腹,一寸一寸地侵蝕她的肌膚。

  “他都碰你哪了?

  “唔…”她眼裡溢出害怕的目光,“别、别看我的手…”

 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,像是一把鋒利的刀。

  想要把她手上的【席】字削掉。

  鋒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肌膚上,對着那個字,劃出皿痕。

  “乖,不疼。

  “忍一忍,把它削掉就好了…”

  …

  “阈野,疼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厲少席洗完澡,出來時,聽見她軟語溫存的哭腔。

  他身形一頓,站在浴室門口,像是一尊木雕。

  原來。

  她也不是無堅不摧的玫瑰。

  原來。

  她也有嬌滴滴求饒的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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