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着手機,還沒來得及回答。
僅是瞬間。
厲阈野已經邁着步子走到她跟前來了,極高的身形擋住她的身子,雙臂張開将人抵在窗邊,垂着眸。
“女人,我在跟你說話。
”
很好。
她居然不理他。
雲栀意緩過神來,擡眸看他的眼,“是你妹妹打來的電話,估計遇上了什麼麻煩,找你的。
”
“啧。
”厲阈野薄唇透着殘忍的弧度,“我什麼時候在她眼裡變成一個好心人了,居然想着找我幫忙?
”
畢竟。
前段時間厲書涵拿來的那份錄音,可把他氣得不輕。
眼下,厲書涵遇上了什麼事,他才懶得管。
“對了。
”
厲阈野忽然用手擡起她的臉,目光幽深着,道。
“你什麼時候和她走得那麼近了?
”
“誰說我和她走得近了,我和你妹妹關系可算不上好,再說了,她一直都有自己想做的事,你也知道。
”
兩人心照不宣,都沒有挑明。
但是彼此心裡都清楚。
以前厲書涵為了幫助唐幼音上位,還算計厲阈野,幾次想給他下催情的藥,可惜都沒得逞。
如今又看不上雲栀意,更想對付她,将她趕走。
然而。
現在厲書涵似乎另有打算,因為這麼多年,她發現唐幼音是個扶不起的阿鬥,都那麼幫她了,偏偏她就沒成功。
眼下,雲栀意懶得去計較他們的過往。
她低眸,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隻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地出生。
“厲阈野,你之前說我不喜歡A市。
”
她環上男人勁瘦的腰身,接着說,“其實我挺喜歡這座城市的,高樓林立,發達至極至極是其一,這裡發生的人和事還挺有意思的。
”
話鋒一轉,“對了,我們的寶寶會平安出生嗎?
”
還有…他們能走到最後嗎。
她想過,如果與他分開了,會去哪裡?
金市…那裡是她的家,還剩下一處老宅,她與父親關系不親近,如今父親和後媽的孩子也出生了,就更不會關心她了,那個家其實她早就沒惦記回了,沒必要。
她唯一的朋友香蔓,家破人亡,與她一樣,都沒什麼去處。
萬一……以後真的走不下去了,或許,她會帶着香蔓回金市的老宅,那裡是她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。
“别亂想。
”
厲阈野的眸一瞬間變冷了。
“我命令你,收回剛剛的話。
”
“啊?
!
”
他一字一字地道,“我們的孩子,必須會平平安安地降生,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。
”
這句話是他給的定心丸。
雲栀意懸着的心放下一截,順勢也轉移了話題。
“厲阈野,你最近變得和從前一樣,我知道你不信我,因為我和龍少席的那段經曆,讓你心裡的坎過不去,我知道提了你會生氣,但我還是想好好地和你談一談,好嗎?
”
有厲書涵在,總會有意無意地提起那些事,她想了想,與其讓厲書涵惹厲阈野動怒,還不如她自己站出來承擔,心平氣和地談一談。
否則,這遲早是個定時炸彈……
“還敢提他?
”
厲阈野的唇彎起冰冷的弧度,連着語氣也冷了。
有些煩躁地扯開白色襯衫的扣子,将她抱起,走到沙發處将她摁在腿上。
“來,你想怎麼談,怎麼替他辯解?
我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。
”
說着,一把握起她的左手腕,露出那個紅色【野】字紋身,周圍還暈着一層淡淡的紅色。
他冷冷地笑,“洗了兩次的紋身,依然有痕迹。
”
雲栀意鎮定的解釋,“我也不想這樣,我知道你怪我,可是這個紋身非我自願,我能怎麼辦?
如果可以,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有那樣一段經曆。
”
她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。
厲阈野就那樣沉沉盯着她。
半晌。
握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。
“所以,雲栀意,你是愛我的對嗎?
”
他的目光死死盯着,生怕錯過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和神情。
她鼓足勇氣,毫不避諱地說,“知道我為什麼從不對你說愛這個字嗎?
在我看來,愛,這個字很沉重,一旦說出口做不到,那就是虛僞的諾言,比不說還令人憎恨。
”
說了半天,她又逃避了這個問題。
厲阈野不知道她在怕什麼。
又将話題給繞了回來,“所以,你也不信我厲阈野是愛你的?
”
“……”
雲栀意沉默了一陣。
忽然不知道說什麼。
厲阈野的鳳眸勾着一抹侵略氣息,語氣霸道得令人不可抗拒。
“行,你既然不信,那我用行動證明給你看!
”
嘴上說說,确實敷衍。
她喜歡實質性的寵愛。
同時,也覺得他的好還不夠吧!
大手抓住她的後頸,捏着讓她腦袋揚起來看他。
“雲栀意,從今天起,我狠狠地對你好,比之前更好!
!
!
”
“隻要你不惦記外面的男人,要心我都能挖出來給你看。
”
他眸色猩紅,每一個字都充滿了霸道窒息的愛意。
她的眼裡瞬間氤氲了霧氣,“厲阈野,疼……”
“我都沒用力。
”說着,他手上的力度卻也松懈了,轉而撫摸上她的眼尾,輕輕摩擦她細膩的肌膚。
他摸她的眼睛、眉毛、臉蛋、又撫摸她的紅唇,細細揉捏着把玩。
那唇瓣粉嫩嫣紅,透着性感迷人的氣息。
想親。
從前他不知道親了多少回,每次都吻得克制不住,快要發狂,亦如此刻,又差點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動了。
雲栀意察覺他掌心的炙熱,想抽身離開,“那個,你要不要先放我下來,老是坐你腿上不好。
”
“别動。
”
厲阈野又是一個大力将人摁回了腿上,貼得更緊。
“幾個月而已,你男人還是忍得住的。
”
“哪裡才幾個月啊?
就算生了寶寶我也要坐月子的。
”如今懷孕一個多月,到寶寶出生再加上坐月子等身體恢複,怎麼着也差不多要個一年。
不過。
醫生也說過,孕中期可以适當一些。
厲阈野不是隻會用蠻力的人,他很懂得控制,張弛有度,偶爾的溫柔能要人的命。
想着。
她自己的臉先紅了,一抹淡淡的粉慢慢爬上耳根。
厲阈野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,眸色深了深。
“口是心非的女人。
”
嘴上說着不要,身體卻很誠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