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
賀明隽隻是腦海裡閃過那個疑問而已,他甚至都沒有再翻一下劇情,看重生的林諾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複仇的。
确認路易的身份之後,賀明隽就收回了目光。
這人應該不會像尤裡安和戚纣那麼不務正業除了針對林諾之外,還來找他的麻煩。
路易見了林諾之後,其餘的人就激不起他太濃厚的興趣了。
隻要别來礙事,賀明隽就可以當那些劇情不存在。
宴會上,有人左右逢源,有人不動聲色地交鋒,也有人大放異彩
而賀明隽就像是個來蹭吃的局外人,連看熱鬧都不積極。
那邊有人激林諾賽馬,想讓林諾栽個跟頭顔面盡失,結果卻反被林諾打臉。
精彩的比賽引得一陣驚呼和誇贊給林諾的。
這邊,賀明隽慢條斯理地切着牛排,細嚼慢咽。
他準備吃完飯,就找一間休息室,隻等着宴會散後和馮呈一起去看那塊石頭。
但賀明隽萬萬沒想到,還有人來找他的碴。
三個男生晃到賀明隽附近,故意以他能聽到的音量嘲諷道“果然是貧民出身,瞧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隻顧着吃。
”
“别這麼說,他估計從來沒吃過這麼高檔的食材吧,也情有可原。
”
“真不知道他是靠什麼手段混進來的”
這三人都同為珈藍大學的學生,看賀明隽十分不順眼,發自内心的鄙夷。
一個任人踐踏的窮學生而已,不知道攀上什麼高枝了,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。
之前别人的邀請都不去,現在馮呈的生日宴卻這麼積極分明是假清高、真勢力。
然而,就是這樣的人,被安排的位子竟然比他們的好,見了他們還愛答不理的,完全是小人得志。
必須得給他點教訓
對此,賀明隽表示你們是誰阿
他完全不認識這幾個人。
賀明隽覺得他們簡直無聊又愚蠢。
他懶得理會,放下刀叉,擦擦嘴,起身準備離開。
賀明隽這樣的反應,是那三人不想看到的,他應該羞愧、惱怒,而不是這麼淡定。
對他們來說,賀明隽的無視就相當于挑釁。
一人突然跨了兩,擋住賀明隽的路,還砸過來一雙白手套。
賀明隽閃身躲過,任由手套連他衣角都沒挨着落在地上。
賀明隽停下腳步,看了扔手套的男生一眼。
男生勾起一側唇角,冷笑道“怎麼,接不住也不敢撿啊”
這男生并不知道,他差點就被裝成普通賓客的保镖撂倒了。
保镖意識到那不是什麼暗器,又看了眼賀明隽的神情,才放緩了動作,但依舊保持着一個合适的距離,以防萬一。
賀明隽“你扔的垃圾,我為什麼要撿”
“哈哈哈哈”幾人笑得很誇張,好像賀明隽這話有多離譜似的。
要是個臉皮薄的,人面對這樣的場景隻怕要手足無措,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丢臉的事。
可賀明隽就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,上挑的眼角自帶一種睥睨的效果,襯得對面的幾人像是跳梁小醜。
他們笑不下去了。
一人開口“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白手套意味着挑戰。
”
扔手套的男生接話“聽說你擅長劍術,我想和你切磋一下。
”
這個位置被安排的賓客多是馮呈的同輩人、同齡人,其中就有不少珈藍大學的學生。
發現這裡有熱鬧,附近的人不動聲色地湊了過來。
有知情的或是好奇,小聲交流着
“這是誰啊”
“要比擊劍嗎今天怎麼這麼多熱鬧可瞧。
”
“什麼比試啊,分明是華森故意為難人,或是想出風頭。
你不知道他可是擊劍社的副社長”
毫無疑問,華森就是那個扔手套的男生的名字。
這幾人對賀明隽确實懷着惡意,隻是他們的嚣張挑釁卻并非全然無的放矢,而是有自己的算計。
他們不清楚賀明隽怎麼攀上馮家的關系,但知道現在賀明隽是入了馮呈的眼了,他們若能壓賀明隽一頭,就能讓人注意到。
而且,這種宴會上的比試,相較于競技,其實更偏向于娛樂、觀賞。
比試的雙方要壓點什麼,觀看的人如果感興趣也會為自己的支持方加點彩頭。
這算是一種比較文雅的賭博。
到時候勝者會名利雙收。
華森還會弄清楚賀明隽是怎麼投其所好、攀上馮家的。
華森的小算盤打得不錯,隻是他遇到的是賀明隽。
賀明隽,一個在劍術運動方面曾婉拒國家隊的男人。
或許兩個世界的規則有不同,正式比賽和這種挑戰也存在區别,但根本的技巧估計大同小異。
更何況,上個任務世界,賀明隽的東方劍術學得也不錯。
那是殺人的功夫。
真要比起來,賀明隽總不會吃虧。
可是,他為什麼要接受挑釁
賀明隽絲毫不會因為有人送上門讓他打臉而竊喜。
他沒有給人當樂子的喜好。
别人的贊歎也帶不給他任何成就感。
賀明隽沒打算撿起白手套。
就是不知道華森運氣如何了如果他繼續強求,隻怕他付出的籌碼估計會讓他後悔來挑釁。
賀明隽“你聽誰說的”
“嗯”華森有點懵。
賀明隽的反問顯然不在華森的預料之内,他愕然了一瞬,才反應過來,賀明隽這是在問他,剛才他說的“聽說你擅長劍術”究竟是聽誰說的。
華森這就是一種說辭,誰會較真啊
“難道是誤傳”華森故作訝異,“你不是因為劍術好才讓馮”
他的話沒有說完,但很有引導性。
在場的其他人對彼此就算沒那麼熟識,至少也在各種場合見過,大概清楚誰是哪一家的。
可這位穿着普通、名不見經傳的人到底是誰啊
之前就有人注意到賀明隽并心生疑惑,但因為他态度冷淡,而且這事到底和自己沒什麼關系,他們就沒多話,至少不會舞到賀明隽眼前。
而認出賀明隽的某些同學,對馮呈這學期與他走得很近有所耳聞。
馮呈算是這個圈子的異類,會邀請一個普通同學參加自己的成年生日宴,沒什麼令人驚訝的。
可聽華森的意思,這裡面還有隐情
華森說完那句意有所指的話,沒給賀明隽解釋的機會,而是以退為進,很大度地說“那是我誤會了吧,但手套已經扔了出去,不如你說說自己擅長什麼,随便選一項我們交流一下”
賀明隽把手套踢回去,語氣平靜“你可以再撿起來。
”
華森大概是沒遇見過這樣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,一時間被噎得沒有話接。
周圍人的議論聲大了一點。
跟在華森身邊的人開口“這不合規矩。
”
賀明隽“你們的規矩,又不是我的。
”
華森還想說些什麼,這時圍觀的人群中卻産生一陣騷動。
“咳咳實在抱歉。
”一位身上的禮服和飾品都華麗到有點浮誇的男人用手帕捂着嘴,歉然道,同時還往外退。
男人沒忍住瞟了一眼,就與賀明隽對上了視線。
賀明隽還是個熟人。
這人正是當初在會所的那位小電影拍攝者兼出鏡者。
根據對方的反應反應,賀明隽覺得這人大概是認出他了。
當時他隻戴了帽子和口罩,沒太用心僞裝,連聲音都沒有變一下,會被認出來也不足為奇。
賀明隽很淡然地收回視線。
就像他與那人毫無瓜葛似的,絲毫不擔心會被戳穿或尋仇。
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安逸“”
果然是能做出面不改色把人閹了、還威脅他拍視頻這種事的人啊,真有大佬風範。
會所那晚的事給安逸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,之後他又聽說尤裡安和戚纣兩家的下場,就“浪子回頭”了一段時間。
但很快,安逸就故态複萌。
他連傷疤都沒有,自是不記得疼的。
再說,他隻是倒黴了點,撞到了賀明隽手中,可他又沒幹過什麼強迫人的惡事,怎麼都不至于被閹吧。
他要去重拾快樂。
今天是馮呈的成年生日宴,安逸和馮家沾點親,算起來馮呈該叫他一聲表哥,他自然會收到邀請。
能大飽眼福,沒準兒還能摸兩把甚至咳咳,安逸很樂意參加。
他剛才去看了林諾賽馬,十分賞心悅目,回來時看到這邊好像有熱鬧,出于好奇,就端上一杯酒走近,誰知
他又想扇自己了讓你好奇
安逸一眼就認出了賀明隽,不是因為臉,而是他的腰。
還有那沒什麼起伏、聽起來卻顯得格外嚣張的聲音
安逸剛到,不清楚前因後果,但能猜到賀明隽大概是被人為難了。
此時,安逸也有點為難他是幫還是不幫
本來若是順利溜之大吉,他就不用糾結了,可偏偏他被人發現了。
安逸有一種預感,這幾個為難賀明隽的人恐怕要倒黴。
他插手,頂多隻是做個順水人情,而當事人還未必會感謝他。
但換個角度想,這種有手段的狠人,交好總比得罪強。
安逸能浪蕩這麼久都安然無恙,靠的就是能屈能伸。
他擦幹淨剛才差點噴出來的酒漬,人模人樣地往前,還側頭問“這是怎麼了”
得到答案後,他揚聲笑道“這是馮呈的生日宴,還是你們的舞台嗯”
“要比試,是不是該把馮呈這個壽星請來觀看啊”
安逸沒有點名道姓,但他是一直朝着華森說的,對賀明隽的維護态度很明顯。
華森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,他聽出安逸在嘲諷自己出風頭、喧賓奪主。
如果這話是别人說的,華森還會重視一點,接受警告。
可這人是安逸,一個隻懂吃喝玩樂、幾乎成為家族棄子的廢物。
還請馮呈來,他安逸有這樣的面子嗎
華森神情暧昧地笑了下,視線掃過賀明隽的腰部,語氣意味深長“逸少與賀同學認識這麼護着啊。
”
圈子裡誰不知道安逸好細腰
安逸聽到這話,差點跪了。
天地良心,他當初見色起意,可後來觊觎心思他是生不了一點
“哥,我絕對沒有那種不敬的想法。
”安逸真誠甚至有點卑微地轉頭向賀明隽解釋。
圍觀群衆都驚呆了安逸對這人喊“哥”他比安逸年長難道是馮家的私生子
安逸你們懂什麼哥不是年齡和皿緣,而是一種态度
他不想被閹
更不想被人插
還沒等大家弄明白,又一人走了過去,彎腰撿起白手套。
“劍術麼我是賀先生的手下敗将,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與華森先生切磋一番”
陸離的聲音如林間清風,卻在人群中掀起不小的波瀾。
圍觀群衆望向賀明隽的眼神充滿好奇,其中還夾雜着一絲敬畏這人到底什麼來頭
從騎馬服換回禮服的林諾也有同樣的疑問。
這場熱鬧林諾隻看了個尾巴,但已經能感受到賀明隽的待遇不一般。
他心情複雜地問自己的系統賀明隽他真的沒有系統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