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也的話說完幾秒,許溫延卻始終沒有說話,沉黑的眸光盯着門口的方向,濃濃的霧谙渲染開來。
她有些疑惑,擡眸。
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——
門縫。
外面是走廊上暖黃色的光,沒有陰影,沒有人。
脫口而出——
“你房間外面有人?
”
按道理來說,他們屬于是外來的人,不管是那個盛叔還是古澌堯,派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情理之中,可問題是……
為什麼監視他們不監視她?
細思極恐。
許溫延一隻手放在她後背,輕輕撫了撫,這個動作算是安慰,隻是他的眸依然黑幽凜凜,低沉的聲音,“也許是我想多了。
”
“那如果沒有想多呢?
”
沒有想多……
結果誰都無法估量。
誰都沒有說話,這是第一次……他們在沒有吵架的情況下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,沒有親吻也沒有擁抱。
各自思考。
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。
唯一的聯系就是許溫延搭在她背上的那隻手。
窗外風平浪靜,萬裡無雲萬裡天,竟然連一隻飛鳥都沒有,有浪潮聲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,仿佛能淹沒一切。
許溫延走的時候并沒有說什麼,隻是摸摸她的頭,不需要說太多,她能懂。
姜也不知道他去忙什麼,也沒有出去。
服務員送餐開門的那一會兒間隙,也能聽到樓下傳來的瘋狂,她才明白為什麼這個房間隔音會那麼好。
……倘若不好,恐怕沒有人能得到安甯。
那聲音就像電梯房樓道裡潛伏着的蚊子,一個縫隙就争先恐後的往裡湧,躲藏在某個角落,隻等時機成熟再吸食人的意志和精皿。
即便是關上門,依舊覺得懸音繞梁。
很怪。
這種别具一格的刺激,像在給人洗腦,又像單純的耳鳴。
姜也沉沉的吐出一口氣,打開電視,找了最搞笑的綜藝,最有趣的喜劇,最恐怖的鬼片,注意力總算被轉移了一部分,當晚得以安心入眠。
第二天,重頭戲來臨。
從早上開始就沒有見到許溫延的蹤迹,短信也沒回。
“哎……”
姜也剛打開門就看到路過的喵爺,喊住她,見她轉過頭來馬上堆起谄媚的笑臉,“喵爺,我能不能請問一下江野去哪兒了?
”
“問我?
”
喵爺高揚着下巴,表情傲嬌。
那意思好像是在說,你居然也有求我的一天?
姜也嘻嘻笑,狗腿一樣的湊上去,“當然啦,這兒除了人美心善的喵爺,哪還有别人啊!
”
“你這麼大方又溫柔得體,一定會回答我的對吧?
”
“不對。
”
“……”
喵爺故意昂首挺兇,黛青色的旗袍将她身形勾勒得越發凹凸有緻,嬌俏玲珑的臉,同色皮草披肩仿佛在書寫着她富貴的名字。
“我告訴你,我不止不溫柔大方,我還非常沒有素質,比如……”
她微微暫停了一下,烈焰紅唇被光線折射出吸睛的色澤,揚起一抹弧度,“看到你找不到他,我不止不會告訴你,我還會落井下石,你真是活該啊!
”
誰讓他們老是不幹人事,這個女人她更是讨厭到了極緻!
雖然她也不知道江野去了哪裡。
但是,才不告訴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