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輕飄飄的語氣,好像在說什麼明争暗鬥。
意思是他不再追究楊玮晨受傷,許遲也不要繼續追究這場車禍。
如他所言,兩兩相抵。
許遲笑出聲來,“楊伯父是不是誤會了?
”
“什麼?
”
“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求和,隻是出于禮貌來跟你打聲招呼,楊玮晨是我打的,你可以報警,也可以沖我來,想怎麼樣我都奉陪。
”
他的聲音淡而有力,說到這劃着地面往前一拉。
靠近病床。
也靠楊玮晨更近,他頭上的紗布好像包得有點歪,“不過我的人,你們最好掂量掂量動不動得起。
”
楊玮晨看着他的眼神,看似帶着笑意,但那深邃的眸底仿佛夾雜着細密的刀,隻要一動就會被鎖定,紮滿全身。
“許遲……你他媽拽什麼拽!
”
恐懼麻痹了他的理智。
“我告訴你,要不是我爸攔着,我早就把你告上法庭,故意傷人,老子要讓你坐牢!
你還真當你許家能一手遮天嗎!
你……”
“說得好啊。
”
許遲鼓起了掌,“繼續。
”
“……”
楊振華趕緊拉了楊玮晨一下,可現在已經相當于撕破臉,他也說不出什麼軟話,迎着脖子道:“賢侄,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,我們都冷靜一下再說話。
”
“行。
”
許遲拉着衣服站起來。
他很高,随意間的動作都是遊刃有餘,“不過玮晨剛剛說的話,我會好好考慮。
對了……”
他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的南司甯,笑容放大,“我還準備了點小禮物放在門口,希望你們能喜歡。
”
點點頭大步出門。
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醒目的花圈。
許遲一下就舒爽了。
欣賞兩秒,擡步離開。
快到電梯門口才聽見後方傳來楊振華氣急敗壞的罵聲,他扭頭看了一眼,眼神冷銳駭人。
—
安瑟輸完最後一瓶水,護士來拔針,忍不住偷看的眼神被她逮了個正着。
“安小姐。
”
她笑得很不好意思,“你好漂亮。
”
“謝謝。
”
她向來坦然面對别人的誇贊,“你也很漂亮,還很可愛。
”
護士笑着紅了臉,看她這麼好說話就忍不住想八卦兩句,“之前那個好帥的帥哥,是你男朋友吧?
哇,他真的好愛好愛你啊。
”
“……”
許遲?
安瑟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,“是嗎?
”
“是啊是啊!
”
護士狂點頭,一邊收拾東西一遍給她講,“你睡着了,他以為你還沒醒,把醫生叫過來給你做檢查,焦慮得團團轉,醫生說沒事他還擔心得不行,生怕你疼。
”
她說得繪聲繪色,安瑟好像都能看到,那個男人團團轉的樣兒。
搖頭歎氣。
“他就是那樣的急性子。
”
護士不置可否,“但你們就是一對!
”
安瑟眨眨眼,“真的嗎?
”
“當然是真的!
”
那CP感簡直絕了!
護士臉上的笃定,就像他們已經是鐵闆釘釘的夫妻,安瑟不禁有點蠢蠢欲動,嘗試性的往前探了一下頭,小聲道:“你是在研究面相?
易經?
還是星座塔羅牌?
”
“……啊?
”
“要不你給我看看……我能不能把他桃花都斬了?
”
護士還懵着,門口男人磁潤的聲音先響起,“斬什麼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