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也被許溫延提溜着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,腰背挺直,雙腳并攏,老實乖巧一動不動。
但這種和諧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鐘。
她試着挪了兩下。
吃飯的男人頭都沒擡,冷聲道:“别動。
”
不動就不動。
“你在調查丁家的事情,是不是因為那個老頭子用什麼事威脅你,讓你必須娶丁媛?
”
聽剛才鄭楠彙報的話,說明他調查丁家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而當時他明明不同意結婚,卻突然又改了口,就說明這其中肯定有貓膩。
男人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,不說話。
“你不可能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裡,所以我猜……丁家用來威脅你的事,和許家有關。
”
姜也的語速很慢,帶着一種娓娓道來的動聽,說完這句話,她已經成功的從沙發上轉移到了男人身後,半攬在他肩頭,眼尾上揚,“你說,我說的對嗎?
”
許溫延有條不紊地收拾着飯盒,任由肩上的手作亂。
“自作聰明。
”
但猜得分毫不差。
姜也得意地勾了一下唇角,故意把他的西裝領弄亂,“嘴那麼軟,說話怎麼這麼硬?
”
許溫延深吸一口氣,伸手把她拽開。
“要是再胡言亂語,我就把你那張嘴縫上!
”
他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保溫桶,直接連人帶桶扔出辦公室,“飯也吃了,腰也揉了,别留在這裡撩.騷,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,否則……”
姜也聽着他惡狠狠的聲音,眨眨眼。
“否則怎麼?
”
“弄死你!
”
砰——
辦公室的門合上。
那三個字狠厲、粗魯、意有所指。
姜也舌尖掃過绯紅的嘴唇,腦海中顯現的都是他那張斯文溫淡、又極具侵略性的清冷面容。
她狐狸眼裡的光芒,像是獵人瞄準獵物般勢在必得。
轉身,離開。
晚上約了和安瑟見面。
Boss酒吧坐落在市中心,一棟樓不算高的獨立小樓,可每每到了夜晚,這棟樓的燈光總是極其絢麗,透着一種不真實的浮華感。
姜也坐在吧台前,短款Polo上衣的V字領,将她白皙的脖頸更加拉長,短款牛仔褲包裹着細直長腿,流暢而吸睛。
“你今天怪早啊!
”安瑟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。
說完轉頭跟酒保要了杯酒。
“你倒是來得夠晚的。
”姜也狐疑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,“說吧,昨天晚上怎麼回事?
”
許溫延昨天晚上喝的酒并不多,藥勁兒都那麼強,這個女人可是喝得都快暈了,結果可想而知。
不過現在看,怎麼好像沒受什麼影響?
燈光五彩斑斓,擋住了安瑟閃爍的眸子。
“還能怎麼回事?
我自己回去了呗。
”
“啧。
”
姜也挑眉,“你自己回去很開心?
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。
”
安瑟輕咳了一聲,掩住嘴角,“真沒什麼。
”
姜也冷笑,問得很直接,“睡了?
”
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,面前這個女人會露出這麼嬌羞的表情,除了得到想要的男人,還真沒有什麼事能讓她這麼做作。
許遲。
他也喝了很多酒。
他們昨天一直在一起。
“睡了。
”她既然已經猜出來,安瑟也沒什麼好遮掩的,頂了一下後槽牙似是回味,“你别說,許老二真他媽帶勁。
”
姜也:“……”
她一時有些分不清,這個“許老二”是人稱還是物稱。
從昨天見面時那倆人的眼神一對上,她就知道這把幹柴和烈火得燒起來,隻是沒想到會那麼快,還真是托那些藥酒的福。
但這倆,沒一個認真的。
姜也無聲歎了口氣,“你們開心就好。
”
隻要他們不尴尬,尴尬的就不會是她。
“别怕。
”安瑟看出了她的顧慮,摸着她的頭安撫道:“大不了我還是跟你喊他許二哥,偶爾有機會約一炮,提起褲子拍拍手,大家都是好朋友。
”
姜也:“……牛。
”
既然當事人都這麼想得開,她也沒什麼好糾結的。
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點事兒?
你情我願,她管不着。
安瑟跟音樂晃着節奏,目光從不遠處繞了一圈,又移回去,饒有興緻道:“喲,熟人啊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