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意外的,許溫延并沒有什麼反應,很平靜的嗯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
就這樣?
鄭楠突然拿不準自家老闆的意思,但隐約覺得,這沉默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詭秘。
“啟盛那個項目已經解決了?
”
“是,二次簽約已經完成。
”
“嗯。
”
沒了。
直接挂斷。
現在是白天,但書房的遮光窗簾效果好得出奇,外頭光芒萬丈,房間裡毫無滲透的昏暗和男人的漆眸融合在一起,凜冽森森。
他重重的舒出一口氣,有濃烈的情緒被壓抑。
這死寂持續了十分鐘。
許溫延把電話打給緻裕安,“慕姗現在有沒有消息?
”
“怎麼,終于想起來關心老情人了?
他沒說話。
緻裕安意識到氣氛不太對勁,正色回答:“确認他們是偷渡出境,目前查到的信息,線索最後出現在M國的一個臨海小鎮,其他的……”
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。
沉默片刻,許溫延擡手捏了捏發發脹的太陽穴。
“有沒有可能申請和當地警方介入?
”
“試着交涉過,但對方在M國沒有違法記錄。
”M國警方沒理由參與。
“國J刑警?
”
“證據鍊不足。
”
也就是說,現在幾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。
即便派人親自去M國查,但他們沒有境外執法權,找到線索的微乎其微。
緻裕安在那頭沉沉的歎了口氣,嗓音仿似吊着千斤,“我清楚慕姗到底代表着什麼,在一定範圍内,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把她找到,活着帶回來,接受改造。
”
隻是這個範圍,也很可能……
什麼都查不到。
——
六點,斜陽正好從窗簾的縫隙照進來,姜也被晃得被迫睜開眼睛,被刺得眯了一下,又重新擡手擋住。
廚房傳來簌簌的水聲,男人在做飯。
她緩和了兩分鐘。
爬起來。
第一件事,走過去把窗簾拉得嚴絲合縫,然後走回來,穿上拖鞋,輕手輕腳走出房間。
客廳的窗簾沒拉,很亮,霞光甚至直接照到了廚房,影影綽綽地照在男人身上,他穿着少見的白色上衣,舉手投足間都是矜貴溫柔。
他在忙。
轉身又回轉的兩步,像是根本沒有受傷。
姜也擡起手,蔥白般的指尖憑空描繪着他的輪廓,蜿蜒曲折的毫無痕迹,卻被這時光刻上明亮的濃墨。
男人轉過頭來。
她馬上收起動作,小跑着跑過去。
軟綿綿的靠在他肩頭,手往下,在他臀上重重的捏了一把,“許總好賢惠呀,上得廳堂下得廚房。
”
許溫延僵了一下,垂眸。
她的手還在那兒沒有移開。
“手感好嗎?
”
“當然,彈性十足。
”
男人竟然沒有阻止,漆黑的眼眸霧谙,“嗯,喜歡就摸個夠,前面要不要摸?
”
“……”
他可是在做飯。
姜也讪讪的把手移開,移到他的腰上抱着,看着台子上已經做好的三盤菜嘻嘻笑,“你出去買菜啦?
竟然還有蝦诶。
”
許溫延往旁邊挪了兩步。
女人也跟着挪,像個樹袋熊緊密貼合在他身上。
他把往湯鍋裡撒上鹽,轉手攬着她的細腰朝前面一勾,落日餘晖照着他們融洽如蜜的擁抱。
他親吻着她的耳朵低語,“吃飽了晚上才有力氣,你說呢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