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溫延粗糙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耳垂,半晌才幽然開口,“挖地道。
”
“……”
姜也在他腿上掐了一下,“我跟你說認真的呢。
”
“我明天要出國一趟,大概三四天才能回來,這段時間阿信會留在這裡,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你可以找他。
”
許溫延沒有回答剛才那個問題,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着她的側臉,像在順着慵懶的貓。
頓了幾秒,濃厚的男低音又說:“保護好自己。
”
這句話姜也耳朵都快聽起繭了,但深刻的知道,它重過一切分量。
乖乖答應,“好。
”
她躺在他身上,兩人身上的味道和心跳早就纏繞在一起,一張不算大的床,粘稠的氣氛能燃燒起來。
想睡,但睡不着。
于是彼此在各自的呼吸聲裡沉默着。
姜也把他的手拉下來,胳膊重疊在一起有明顯的色差,她白得像雪山上的雪,纖長的手指纏進他的掌心。
“你什麼時候走?
”
許溫延低頭瞥着她,問:“不睡?
”
“舍不得睡了。
”
“……”
他看着她仰着的小臉,在這昏黃的燈光下美得觸目驚心,仿佛帶着看一眼就能引起騷動的魔力。
夜色溫柔,此刻的沉默像是有一種強大的力量,能撫平世間所有的傷痛,沒有仇恨,也沒有使命,隻剩下他和她,被溫柔的柔光包裹着。
姜也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看,嘴角一彎,“看了這麼久,不想親我嗎?
”
許溫延低笑了聲,伸手把她往上提起。
低頭。
唇齒相抵。
姜也沒有閉眼,看到了他瞳孔中心的自己,沉黑得像被染過濃墨,可世間璀璨都不及他光彩照人。
這是她的英雄。
——
英雄走之前還是把她哄睡了。
許溫延湛茫的眸子看了她許久,出來後交代阿信,“她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,不用刻意隐瞞,如果袁老的人把你支開,想辦法通知我。
”
阿信應了一聲,“野哥,你……這是要去哪兒啊?
”
“不該問的别問。
”他沉聲。
“那你放心吧,嫂子的安全包在我身上!
”
阿信拍拍心口,“有我阿信在一天,我肯定不會讓别的男人欺負她哩!
”
野哥是他的恩人,野哥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,野哥在意的人他也要保護好!
許溫延看着他淳樸的臉,笑了笑。
“也要保護好自己。
”
隻要那丫頭不犯軸,以她的身手想脫身不算難事,怕就怕她一頭鑽進牛角裡拔不出來。
他往前走兩步又突然停下,“明天打聽一下阿誠的情況回來告訴她,還有,在外人面前記得裝一下樣子。
”
“知道了野哥。
”
第二天一早,阿信罵罵咧咧的在别墅裡轉了一圈,袁老不在,喵爺也不在,看守阿誠的是喵爺的兩個手下。
怎麼說……就被折磨得挺慘的。
他邊往回走邊感歎,還好外人都不知道他們和野哥的關系,不然嫂子估計也……
阿信皺着眉吐了口唾沫,見過的肮髒事兒多了,還是頭一回覺得這麼惡心。
回到房間。
把事兒說了說。
“嫂子……怪也隻能怪他命不好,但我估計他們應該不會要他的命。
”
姜也還是被鐵鍊禁锢在床頭,洗漱過的臉上青紫痕迹淡了許多。
她眉眼籠罩着一層寒霜,好一會兒沙啞的聲音才道:“他們……給他下了藥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