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許溫延出現的那一瞬間,慕姗眸裡的傷痛更甚,眼淚正好懸在眼眶邊上,手捂着臉,一副求做主的受害者模樣。
“阿延,你回來了……”
男人眉宇間籠罩着寒霜,走過去扶她起來。
姜也淡淡的看着,沒有一絲表情。
氣氛莫名陷入一種詭異,這一塊小小的地方,好像已經分出了楚河漢界。
許溫延掃過慕姗的臉,那飛速冒起來的紅腫明顯用足了力道,恐怕兩天都消不下去。
他轉過頭,“要做什麼?
”
很嚴厲的聲音。
姜也甩了一下手,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她現在掌心發麻,“你不是看到了?
”
她嗤笑着看了一眼被他半摟在懷裡的女人。
不愧是慕姗啊。
還是那麼會算計。
“阿延……我沒事。
”
慕姗懂事的拉了拉他的胳膊,隻是通紅的眼眶和指印分明的臉,都在替她訴說着委屈,“你别怪小也,當年她差點死了一次,我們都沒來得急救她,她心裡有火氣也是應該的。
”
簡直明事理得讓人心疼。
姜也饒有興緻的靠在牆上,看戲。
許溫延看着她的動作,眉間更加陰寒,但大概是聽進去了慕姗的話,他收回目光。
側眸。
“用不用擦點藥?
”
慕姗搖頭,柔弱感随風飄搖,“不用……但我有點累,阿延,你可以送我回去嗎?
”
“嗯。
”
兩人并肩走出去。
姜也看着他們和諧的背影,想到剛才許溫延沒有當面教訓她,倒也算新奇。
但等會兒回來肯定少不了一頓說教。
不過也無所謂。
愛說就說吧。
她覺得有點餓,上樓,拿手機點個外賣。
——
許溫延開車把慕姗送回住處,到地方誰都沒有下車,車裡光線陰暗,呼吸很輕的兩個人心思各異。
旁邊的男人按下車窗,沁人的冷風刮進來,能讓人清醒不少。
他坐得身姿筆挺,窗外有光傾斜過來,照着他風華無限的五官,驚為天人。
慕姗深吸口氣,“阿延……”
“你去南苑做什麼?
”
男人的聲音不算重,但也隐約能聽出一股質問。
她心頭一痛,咬唇道:“我知道你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處理,就想着去做飯等你……我沒想到姜也在那裡。
”
這話像在說,沒想到他會把人帶回家。
“她為什麼打你?
”
“……”
她被打,難道不是受害者嗎?
為什麼……這個男人像是已經認定是她找的茬?
就算一開始是她想動手,那也是因為姜也說話實在欠教訓,她從小在大院裡長大,誰敢像這樣罵她!
慕姗心如刀絞,“阿延,我知道她脾氣很不好,以我和你現在的關系,我并不會主動去招惹她……”
“我和你什麼關系?
”
許溫延的瞳仁很黑,看着她,就像看穿了一切。
“她不會無緣無故打人,如果剛才确實是她不對,那我替她給你道歉,并且好好教育她,但南苑你盡量不要去了,我不會每次都正好趕到。
”
慕姗顫聲道:“阿延,你是在怪我?
”
“不,我是在勸你。
”
姜也身手很好,真要打,即便是個男人,也隻會淪為沙包。
許溫延轉眸看向她,“訂婚取消,不管是因為你父親還是因為三年前,我都會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,你有什麼需求也可以提。
”
他們的關系是有條件的,本就虛假,自然也可以随時結束。
對這個男人來說,沒有任何區别。
慕姗太清楚這一點,所以心裡才更加鑽心的疼。
“是……因為姜也?
”
她嗓音顫抖,近乎自虐的想知道答案。
“你愛她是嗎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