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遲一頓,單手插在褲袋裡闊步而走,那一副放蕩不羁的低笑,“你這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搶親來得實在,哥兒幾個套上絲襪往前一沖,什麼人搶不回來。
”
他這話說得跟流氓沒什麼區别,本以為會遭到大哥的抵制。
沒想到……
“也行。
”
許溫延垂首一笑,倒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,“不過我就不去了,讓靳寒他們幾個陪你。
”
“你怎麼不去?
”
“因為我有老婆。
”
“……”
空氣中有片刻安靜,許遲轉頭看向這個從小就是自己偶像的大哥,實在沒想到,他竟然會有這麼一本正經開玩笑的一天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,“哥。
”
“她要結婚了。
”
沒有轉圜的餘地。
那個女人吧,看起來風風火火天不怕地不怕,實際比任何人都要有自己的主見,她想要什麼,不想要什麼,心裡門兒清,同時又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,該抽身時半點情面不留。
她故意讓他看到那條微信,其實就是在提醒他。
隻要葛家還在。
安家還在。
他們永遠不可能。
許溫延有十幾秒都沒有說話,餐廳已經到了,正好老闆在,相熟的人免不了一通寒暄招呼,不過也有好處,打包幾道菜出來隻用了二十分鐘。
他繼續剛才的話題。
“許遲。
”
“你比我小四歲,我們從小的生活軌迹不同,經曆也不同,我對你要求嚴格是想讓你明辨是非,她還沒結婚,一切還沒成定數,想争取沒什麼錯。
”
“安家不過如此,葛家也沒什麼了不得,你不差,你頂着的靠山也不是誰都能招惹。
”
這是許家能給他的底氣。
再者說——
“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搞的那些名堂,不是也挺行?
”
許溫延看了眼手裡的毛皿旺,擡起另一隻手托着确保不會漏,“我隻是比你們年長幾歲,不是古董,不至于真的存在什麼代溝。
”
許遲意外。
他一直以為大哥會很反對這樣複雜的關系,沒想到竟然會支持?
也是。
有姜也那小丫頭在。
這代溝也沒法兒深到哪裡去。
他忍俊不禁的摸摸鼻子,一笑,風流多情的桃花眼泛着灼灼光華,“怪不得姜也從小就那麼喜歡你,看來我對自己大哥還沒有她了解得多。
”
“不過安瑟這件事……”
他頓了一下,“就這樣吧。
”
是誰說,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,有的事做多了就是自我貶值,沒有任何意義。
喜歡和愛,都得是相互的才值得。
他許遲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。
許溫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沒再說什麼,各自的生活各自體會,别人是幫不上忙的。
回到南苑,還沒進門就看到裡面打成一片,緻裕安手裡還拿着一瓶酒,看樣子是第二瓶。
桌上擺着飯菜。
嗯……
不那麼好看。
想必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,場面看起來相當和諧。
陳想見他們走進來,趕緊伸手去接,小聲感慨:“許隊,看不出來你平時的生活這麼水深火熱,不愧是回回拿第一的男人,爺們兒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