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看似在問他之後有什麼打算,但其實是在問這個案子,畢竟慕姗現在還在那些人手裡,她的真實目的沒有人知道。
許溫延轉眸看向窗外,濃烈日光照着他漆黑的瞳孔,通透而純粹。
“她現在的身份既是人質,也是罪犯。
”
“你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把她找到,然後以罪定罪,而不是在那之前就考慮她身上莫須有的光環。
”
“如果她安分守己,那些光環會保佑她,但如果她心思不正,那些光環會将她釘在審判台上,罪加一等。
”
他的聲音很慢,很沉。
很長時間都沒有說過這麼多話。
在意慕姗的死活麼?
在意的。
不隻是因為曾經并肩作戰,更因為她是上級留下的唯一的孩子。
但也是因為這樣,她應該比任何人都堅守底線,對那些站在對立面的人和事堅決抵制,而不是打着什麼旗号,搞背地裡害人那一套!
靳寒靠在窗邊,修長的身姿被純黑色的衣服浸染得更顯冷峻,側臉的弧度深邃。
“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偷渡回M國了。
”
兩天,什麼都有可能發生。
繼續找,無異于大海撈針。
緻裕安筆直的坐在病床前,光從他身後照過來,連身影都透着一股剛正之氣。
他臉色是少有的嚴肅,沉默良久。
“人估計很難救回來。
”
許溫延墨眸微沉,“必須救回來。
”
所有人都需要她一個交代,包括她死去的父親!
——
姜也推門進來時,【必須救回來】五個字铿锵有力,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。
她面上像是凝固了一會兒,轉瞬即逝。
然後笑開。
笑容明媚,一身米色的連衣裙修飾着她曼妙的身姿,仿佛突然闖進這病房裡的仙子,有幾分不真實,“還沒聊完呀你們,我做了個檢查都回來了。
”
許溫延面色無異,朝她伸出手。
“什麼檢查?
”
“常規檢查。
”
她捏了一下男人的手,轉身把水果拼盤放在桌上,打開,從裡面拿起幾根叉子舉起,轉向面前的三個男人,“你們吃嗎?
”
陳想劃着椅子過來,“這醫院服務這麼好?
”
裡面的水果看起來都不便宜。
姜也見他們都不動,自顧自的叉了一塊蓮霧放進許溫延嘴裡,“不是,我助理來看我順便帶的。
”
說完就着叉子再叉一塊,放進自己嘴裡。
陳想又劃回去,表情有些嫌棄。
許溫延細嚼慢咽的吃着蓮霧,很甜,水分充足,一看就是用心挑選,但切法并不規則,像是刀工不熟練的人切出來的。
他幽幽的眸光從女人臉上掃過,落在對面的三個男人身上,冷然。
“該說的已經說完了,還不走是想留下來吃飯?
”
“鄭楠不是去買飯了?
”
“給你們買的?
”
“……”
還真是不近人情啊!
氛圍突然輕松了許多,緻裕安轉頭看向姜也,挑眉,“我們要是不留下來吃飯,小也應該會過意不去,對吧?
”
姜也:“倒是……也不會。
”
“……”
這就叫一床被子裡睡不出兩種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