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點,許溫延發來短信。
姜也把手機往包裡一塞,起身出門,穿過長長的走廊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色,一排排美式建築被黃色的燈照亮,沒什麼特别。
她收回目光,雙手揣進大衣口袋裡。
進電梯。
途中手機又響了一次,是許溫延發來的定位消息。
到一樓,“叮”的一聲電梯鈴響如同敲響在心上,莫名就有一種神經繃緊的感覺,她擰了擰眉,低頭摸手機的瞬間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。
“對不起,實在對不起女士!
”
外國人。
一口标準的M國音調。
姜也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,俯身給他幫忙,“我沒什麼事,不必道歉。
”
“謝謝!
”
男人一臉感激,藍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,五官深邃,長得倒是不錯,像某個M國明星,他的瞳仁一看過來,就讓人覺得多情又充滿故事。
“如果有可能的話,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?
”
他雙手抱着文件不方便,很難為情的聳了下肩,“為了表達我的歉意,也謝謝你幫了我的忙,可以嗎美麗的女士?
”
姜也禮貌的笑笑。
“抱歉,沒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。
”
她擡手看了一眼時間,黑色的運動款腕表,男士,上次許溫延戴到她手上就不許她摘下來,“我還有别的事要忙,再見。
”
說完點點頭,轉身離開。
男人一直盯着她豔麗無雙的背影,臉上笑容緩緩收起,目光如炬。
姜也不太會用這邊的打車軟件,打算沿着酒店邊走邊等車,也就幾十秒時間,她腳步突然一頓,慵懶的眼神驟然收緊。
剛剛那個人……
她眯了眯眼睛,擡手伸向大衣口袋——
掏出來,一個黑色的定位器躺在掌心裡,微弱的紅線閃爍不止。
姜也定定的看着這枚定位器,眸光越來越冷,片刻後扔到地上,碾碎。
她沒有回去找那個男人,找也找不到,他不可能會留在原地等她,也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迹讓她去查。
問題是誰派來的人?
慕姗?
還是喵爺?
都不像。
她現在已經在M國的地界,所有的一切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中,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。
姜也喉嚨滑動了一下,有股寒意從腳心直竄而起。
她沉了口氣,加快腳步往前走。
還是得先去看看和喵爺見面的是什麼人。
——
他們約在一家酒吧,還沒走近就能看到門口飄飄欲仙的男女,精神萎靡的模樣仿佛末世電影裡的喪屍,頹敗、僵硬、不堪一擊。
她嫌棄的皺起眉頭,繞着邊沿走進去。
找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。
酒吧裡燈光昏暗,遠處的卡座上坐着許溫延和喵爺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神态自若。
姜也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,散裝酒有點嫌棄,她點了瓶裝的啤酒,瘋狂的音樂和躁動的男女在眼前瞎晃。
過了十幾分鐘。
許溫延和喵爺站起來。
人來了。
來人背着身,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,那個男人和他們打完招呼後轉過去坐下,總算露出了邪肆立體的側臉。
姜也一瞬間沒了呼吸。
怎麼會是他!